第三章 求死,男人珍贵的泪(1/2)
() 明亮的暖黄烛光将过道照亮,烛光不断的摇曳,墙上的影子不断地拉伸、变短,不停地重复着,似乎有种不知名的生物要从墙中跳出,在粗糙的墙壁上映出一片张牙舞爪。
近百个黑袍jīng锐缓缓地向来时的路线走去,无一丝的声音,衣物带得烛火摇曳,明黄的暖光照在他们身上既变得暗淡,似乎被吞噬,在过道中游走的暖风经过他们身边即变得寒冷。
他们缓缓的走着,无声无息,没有开门时风穿堂而过的偶尔传来的轻轻风声,偶尔的烛火噼啪声似是冤魂的轻轻呻吟,更添过道内的寂静。
“没……来……”近百个黑袍jīng锐排成一个三角箭头,离门三丈,领头的黑袍人从嘴里缓缓地吐出模糊的两个音节,虽是问句,但无一丝的情绪夹杂其中。
又是开门时喀喇喀喇的摩擦声,近百个黑袍死士缓缓后退两步,阵形仍是异常的整齐,而三角箭头前上方一块半丈厚的断龙石缓缓落下,溅下了些许灰尘,黄雾弥漫,近百人忽然同时甩袖,几声呼啸,几粒黑sè的圆珠深深嵌入了门中,尘雾被驱散,圆珠忽然开始往外喷着灰sè气体,将周围的凝土熏得变成了黑sè。
咚!断龙石缓缓地撞在了地面上,地面压得凹寸许,头发丝粗细的细密裂纹向周围扩散,将灰雾阻拦在了门后,显然是一种防御手段。
“一切为了……主人的复……活,那两个……人类,我,不放心。要是他们敢偷……闯进来,贪恋我们的……尸祭之力,必要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模糊的声音不时地间断,幽幽地在过道中回荡。
空气变得yīn冷,光滑的断龙石上,映出近百个黑袍jīng锐,双手下垂,瞳中披上了一层布满yīn云的眼翳,赤红之sè渐渐地在眼眶内弥漫,一片的杀意。
领头的黑袍死士转身,近百人同时向两边分开,中间留下了一条半丈长的过道,所有人都单膝跪下,最靠近黑袍死士的一个死士顿了顿,迟疑了一下,仍还是跟着单膝跪下。
下一息,那领头的黑袍死士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那个迟疑的死士面前,带起一片幻影地拂袖,袖中五点寒芒一闪而没,那死士的头连同帽兜向上飞起,过道内刮起了大风,墙壁上方的烛焰顿时被大风扇灭,那死士的脖颈向上喷溅出血液,血液在暗淡的光线中散着诡异的光泽,而那光泽竟然是乌紫的浊sè!
“你……不服我,你那……愚蠢的……脑袋却让你在实力不够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主人的命令……必须成功。”领头的黑袍死士喘了口气,缓缓说道。语速如同痴呆的老人,但没有一丝任何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那被斩首的死士的头颅从被染成了紫sè的三角帽兜中缓缓滚出,枯黄稀疏的乱发,青黑sè的脸,其上是层层沟壑般的皱纹,棕sè的尸斑遍布其上,一双小酒杯大小的乌浊眼睛,瞳孔涣散,内里遍布着血丝,这竟是一头行尸!不知数量的一群行尸!
旁边的一个行尸猛地抢在其它行尸面前扑到了被斩首的行尸脖颈处,扯掉面巾,张开脖颈粗、内里只有几颗烂牙的大嘴,抓着那血肉模糊的脖颈吮吸起来,满是杂质的乌紫浊血不断的滴落在那灰黑之sè的青石板,而那断颈死士的身体以可见的速度不断的缩小,领头的黑袍死士直接越过尸体,带着剩下的行尸无声无息的走向了过道的另一端,而那行尸吸完血,体内不断传来血肉飞快生长、肌肉摩擦的恶心咕咕声,身体涨大几分,明显地更加粗壮、有力。行尸随手擦了擦嘴角,也跟着跑了过去,推开挡在面前的丧尸,嘴里发出几声嘶吼,取代了那个断颈行尸的位置,一行人,或是一行行尸,没入了烛焰营造的光明之中。
……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只是一个看山的。”少年被腾火提起,艰难的说道。死命的摇头,一脸的惶恐。
“时间紧迫,你就不要为难这个垃圾了,看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据说那些阵法都会在灵气最为充足的地方,而那些地方的草木明显地更加旺盛。”齐寒终是语速有了几丝急促,据他所得到的消息中,最多三炷香的时间,那无知的以为能够复活谷无恨的阵法就会被流淌与其中的鲜血催动。
“分头找,相信为了复活小雅的复活希望能够大一点,谁都不会不通知对方。”腾火会意主动说道,毕竟两人三十年的在刀尖打滚的生活,都让他们遗忘了信任,如果不是为了复活小雅的宿愿能够实现,现在就已经分出了生死。
“我东你西,这是穿云箭。”齐寒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根穿云箭扔给你腾火,“找到的时候发信号!”齐寒脚尖一点,带起一片黑影提到了墙头,忽然止步,微侧着头,迟疑了一下,柔声说道:“也许当初我们都错了,小雅……并不是我们的物品,她,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我二人中的谁,也没有察觉到你我对她的喜欢,在她心中,也许只是两个亲哥哥样的角sè时刻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如果可以,我希望回到当初,我们两个冒着掉下深渊的危险,只为了给倔着xìng子在悬崖上苦修的她送上两个鸡腿,而义无反顾。”齐寒脸上的面巾凸出了一个暖笑,正如天空中那被乌云遮盖住的夕阳,灿烂夺目。齐寒几次起落,已是消失在腾火的视线中。
“内心还为小雅保存阳光么?可我的光,早已随着小雅的离去而离去了,呵呵,洞天期啊,就算我们中的一个能够突破到筑基,凭我们的天赋,只能令人绝望啊!”腾火将穿云箭小心的放入怀中,一个手刀敲在少年的后颈,随手将少年丢下,望着齐寒消失的方向,缓缓地呢喃着,竟有几滴泪水从他的脸上滑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是很多人都知道、用烂的词句,现在一听就很廉价,但是,真正的男人,泪水,是他们很宝贵的东西,男人只会值得流泪的人而流泪。
在那青砖铺就的地面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腾火已如箭搬纵出了小院,那雄壮的坚实身影,让人觉得是个暮气沉沉对生活已经不抱希望了的老人,如此的凄凉、脆弱。
小院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只是多了遍地的安魂符,静静地飘落,而院中安静躺着的少年,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对立的气质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若是人格分裂之类的病症,就能接受,但是,当少年带着他的这种气质睁开自己的双眼,却给人一种绝对肯定的感觉:此时的少年才是这具谈不上完美,甚至能与丑陋搭上边的的躯体的主人。
原本那蒙着浓浓一层浊sè的眼翳从眼中消失,清澈的双眼,纯净的眼珠,中间是恰到好处分布的眼眸,纯黑的眼眸中散发着叫做宁静、温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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