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悬念的故事之八(2/2)
二人在殿外拍了几张我自认为是绝佳的风景照,我在镜头里又一次被大寺的卓越气质所折服,身临其中,比画中要美得多,当走出塔尔寺时,回眸望去,有几缕云丝被风吹斜,挂在寺顶,更显其壮观,我迟迟不愿离去。
在塔尔寺附近的一家拉面馆里稍作补充,二人在路旁等着搭车,一辆班车过来,是往西宁的,二人挤上了车,一直站到了西宁。回到陕西旅馆,夜幕已渐低垂,由于走了不少路,二人都不觉得太冷,只感到腿有点沉,象灌了铅。店老板一边给我们开门一边问:
“二位,逛得咋样?”小海说:“我哥他懂得可真多,好象去过一样,讲得头头是道!”老板怪异地看看他:“你们真是有缘分啊,都认了兄弟了。”我点点头:“有缘千里不拒,无缘对面不识。”老板说:“难怪小兄弟夸你,真是谈吐不俗,气质不凡!”我打趣:“别夸了,再夸我得到马路上过夜了!”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由于小海答应帮我订票,我便放心地睡下了,车明天下午开,他早上去取票,我要给他钱,他说:“车上给也不迟。”我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十一点了,小海兴冲冲地回来了:“哥,今天下午出发,我把咱俩的房都退了,这是找你的钱,还有证件。”我接过来说:“你小子瞒麻利,办事挺有头绪!”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到了中午,二人又在楼下的陕西餐馆喝了一回,心情特别轻松,老板执意要对半打折,二人再三谢过,便匆匆往车站走去,到了进站时,小海一直走在前边,手里拿着票,等安置我坐好后,他说下车再买点东西,我埋怨着:“看你,还剩五分钟就开车了,你快点!”他答应着,下到站台,又转到我的窗口前,把一张车票递给我:“哥,很抱歉,我不想回去了,回去一次得哭几天,怪划不来的,能认你这个哥我只当回去过了,我今年一定能过个好年!”。
我感到非常意外,骂他到:
“鬼东西,怎么不早和我商量?”他说:
“你肯定不同意!”他眼里含满了泪水,我递给他一块手绢:
“没出息!大小伙子,还是军人,也不怕人笑话?”趁他擦眼泪时,我迅速将三百元钱夹在一个通讯录里,递给他:
“地址、电话都在里面,和哥常联系?”他象个孩子,点点头。
车缓缓开动了,他抓住我的手迟迟不肯松:“哥,你多保重!”二人的手终于被渐渐开快的列车分开了,我的心情开始沉重起来,他一直在站台上挥着手,直到我看不见为止。我突然想起他的包在车上,立刻拿下他的那个小包,只见小包的一侧别着一封信,我准备装起来,发现是给我的:大哥亲拆。
我打开看着,寥寥几笔:哥,谢谢你能看得起我这个小兄弟,虽然相处很短暂,但我已有了回到家、见到亲人的感觉,从此,我又有了亲人!在塔尔寺,我已为爸和养育我的哥许了愿,进了香,他们告诉我,你就是上天派给我的另一个哥,包里的冬虫夏草酒是我孝敬二老的,请别嫌弃。
原谅我的冒失,提前给你和全家拜年!
祝:一路顺风!
弟:周小海
×年×月×rì
车离开了西宁,我望着那瓶酒,心里无法平静,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心中充满了遗憾,我感到一路上会很寂寞。对面座位上的一位长者扶扶老花镜,缕缕胸前的胡须对我说:“你这位兄弟真不错,前两天排队买票,他可帮了我的大忙。原来是送你的呀?你是专程来看兄弟的?”我认真地点点头:“嗯,是的。”
西宁愈来愈远了,渐渐地,消失了……
(盛顺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