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只如初见（2/2）

素珍娇声说道：“听爷爷讲过，‘水漫金山’嘛，白蛇娘子和许仙结为夫妻后，法海和尚见到许仙面带妖气，就把他带到金山寺藏到法座后，白蛇娘子带领小青蛇来寻夫，法海不许。白蛇娘子无奈只好与法海斗法，于是水漫金山。”

守仁忙赞一句：“妹妹果然知之甚详！”，但见素珍用小手支撑住小脑袋，眉头微蹙，说道：“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以天下苍生的xìng命为代价啊！”。守仁听闻，大为惊骇，她小小年龄竟然有如此心胸和思虑，真是非同寻常！

环顾四周，两位老先生谈兴正浓，而天sè渐渐暗下来，看来今晚要借宿金山寺了。夜晚，爷爷王天叙，一斋先生和同住于此的游客们继续觥筹交错，饮酒乐甚。夜幕之下，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明月皎皎，清风徐徐。于是被众人忘却的让王老先生赋诗一首的提议，又重新摆上桌面。守仁瞧见，咦，还是那人，他怎么还没走？！

此时的王天叙，已经醉意浓浓，怎料他一股劲站起来，定了一下，诗没作出来，踉跄了一下又一屁股坐了下去。那位好事先生，把嘴一撇，说道：“看来一代大儒，状元他爹，也无过如此……”

英雄就会为这种时刻而生的，王守仁站了出来，大声说道：“爷爷早已有诗，嘱我席间道来。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扬水底天。醉倚纱高台上月，玉箫吹彻洞龙眠。”读罢，全场哗然！此时的王守仁，虽然还没受过系统的私塾教育，但是集合了古今之智慧，五千年华夏之文明，挤出一首小诗，真是小意思！

只见好事先生，仍觉不服，说道：“这首诗恐怕是早就做好了的，竹轩翁醉了，孙子没醉，当今状元的儿子，定是虎父无犬子，现在明月当空，就以《蔽月山房》现场作诗一首如何？”

好事先生还未说完，只见守仁已经离开座位，临窗遥望湖上明月，少顷便有诗作出：“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有人眼大如天，当见山高月更阔。”刚说完最后一句，在坐的文人士子，皆站起，击掌叫好，有的还特意记录下来，打算广为传颂！守仁放眼看去，好事先生，此人已遁去也！

金山寺一行，小守仁在明朝已经小有名气，甚至人还未到京城，奇闻异事已经传到京城，比他的状元老子还轰动！

翌rì，王老先生为自己的酒后糗态表示很健忘，作别老友一斋先生，继续北上。对于娄素珍，守仁总觉得，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