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只如初见（1/2）

() 王天叙闻此声好生熟悉，循声望去，原来是故人来也，口中大呼，“一斋兄！”，赶忙示意守仁扶他离席迎接！王天叙如此激动，小守仁还是第一次看到，当即掩袖，轻声说道：“月月，替我查一查这个‘一斋’先生！”。月月当即脆生生回答：“得嘞！主人您听好了！”

娄谅，广信上饶人，明代理学家。其学以“收心放心”为居敬之门，“何思何虑，勿忘勿助”为居敬要旨。他少年时代有志于圣学（换做当代就是整天不学习，总是问“为什么”，“我是谁”之类的孩子），到处求师，但发现许多所谓学问家却忙着教授举子之学，即应付科举考试的学问，而非“心身之学”，这让娄谅非常失望。后来他听说吴与弼（字傅，号康斋）在抚州崇仁乡居，躬耕食力，弟子从游者甚众，便从上饶赶往崇仁，投在康斋的门下。

这位奇人的轶事颇多，最玄乎的是，1463年，在父兄的强烈要求下，他终于决定去南京参加进士考试。可是到了浙江衢州正要登船赴临安时，忽遇逆风。船是开不动了，他也就飘然西归，又回到了上饶。家里人对之非常惊讶和生气。娄谅却安慰道：“我这次应试，非但不能考中，反会遭遇奇祸，为防万一，我便中途回来了。正当家里人将信将疑之际，果然从南京传来消息，这次chūn闱因考场失火，考生被烧死者不可胜数……

娄老先生早年四处游荡之时，慕名竹轩翁淡泊名利，每天必作诗，然后“长啸于竹林”，于是特来拜访，二人一见如故，亲如兄弟，一别若干年，此处相逢真是“他乡遇故知”，彼此感慨万千！

守仁心想，原来爷爷还有这样一位朋友！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俩人都够有个xìng的！此时，守仁上前拱手作揖道：“孙儿王守仁，拜见娄爷爷！”。娄谅赶忙挽起守仁，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果然是竹轩翁的孙儿，真是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啊了！”。

王天叙听到如此赞誉，自是喜不自禁，此时他老人家也注意到娄谅身边的这个小女孩，于是问道：“这孩子，可是一斋兄的孙女？天下间竟有如此俏丽的女孩儿，全似天仙下凡，肤若凝脂，体轻如燕，彬彬有礼……”娄谅忙应口道：“正是犬子娄xìng之女！”

整个客栈的士子，都静下来，看着这两个亲如兄弟的故交，被他们久别重逢的样子感染了，被要求作诗的一幕，也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位老人相扶坐入席间，王天叙一一介绍了其他家人，随后二人吃酒畅谈，好不热闹！守仁和素珍，两位小辈自然坐在一起。守仁见素珍眉宇间，竟有些蓓儿的神情，不觉一时恍惚，再仔细看时，正撞见她亮闪闪的大眼睛也在望着自己，不觉一颤，天下间竟然有如摄人心魂的眼睛，清澈如甘泉，凛冽如寒潭！微微一笑间，雪融冰消，阳chūn三月！守仁目光躲闪不及，于是问道：“妹妹，以前可来过金山寺？”

素珍声如天籁，略带几分女孩的娇羞：“不曾来过，第一次岁爷爷来到这里。”

守仁点头，随后又说道：“妹妹可知这金山寺原本跟一位蛇仙白素贞有干系？你和她名字都是素珍，妹妹也是这样美丽，是不是也是仙女下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