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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邪剑出英雄空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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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看得及喊一声:“劲健兄,小心……”

“咔啦!”

缜密卫耳膜一痛,仿佛是一记雷声在身边响过。那却不是雷声,而是奎木狼巨大的长尾,扫中劲健身体的声音。那声音听来如此裂耳,似乎那尾巴上每一根硬毛都抽进了血肉里,劲健被一扫而飞。继而,奎木狼倏然转身,化作一道青色的闪电,在空中已追上了劲健,两只前爪搭到他的肩上,硬生生按落地上——劲健整个上身陷进碎裂的地板里。

巨大的狼头在空中一滞,仿似嘲弄地看了爪下之人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向他颈下咬噬而去。从它的嘴角边彪出一道数尺高的血箭。

劲健最后的惨呼不成声调,和颈血一同从破碎的喉咙里泄出来。

殿上血腥气愈重,赵济脸色金纸,两只手隐在长袖里不知如何,袖沿却是颤抖不休。可他的眼神却奇怪,全然不见畏惧,收缩的瞳孔里隐隐藏着渴望。大殿的另一边忽然闪过一片华灿,一闪即逝,而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峥然响声,可耳朵明明没有捕捉到什么。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那声音一定是直接响在他心里面的,听到那样的一种声响,他猜想是有什么绝世的刀剑出鞘了!

飘逸卫善于用风,他虽然人没有现身,可忽展忽卷的风势却证明他已经到了。飘逸卫是太宗末年时延请入的二十四卫,算来也已历数朝,洗练向来与他不睦,很是不齿他藏头露尾的为人。风势一起,他就知旧识已到,低吼道:“滚开,不用你插手!”

风声呜呜,在他身边旋转而过,洗练更怒,喝道:“你以为我杀不掉这几人吗?今日就让你大开眼界!”话未说完已伸手扯出背上的长形包袱。

洗练在空中徐退,无所不在的挞魂之鞭也不再那么密集,面对飞近的无形之箭,他只是轻摆左手中的长形包袱,就已化解。那包中裹藏之物犹未见光,其金戈气之盛,便足令百兵气沮。

他的脸上也忽现庄重,甚至肃穆到近乎于庄严。

——年过知天命之后,洗练自知以自己的资质于大道已然无望,今后便如何修行也不过略聚真元,多延几日寿数而已,终生难入绝顶之列。他这一门,精修“古镜照神诀”,不唯可修天道,于锻造一门亦有极深造诣。

早年他随太祖皇帝南征北讨,曾深入极北之地,跨过一条叫瓠水的大河,其地苦寒,虽在夏秋之际亦有二尺厚冰,连北契丹人也不识此地,谣传当地土著叫牛蹄突厥,人身牛足,因此才得抵抗严寒。洗练虽未见到牛蹄人身的怪物,可当地蛮夷浑身披毛,身高十尺,如顶髦首,也足堪“野人”之称。

当地却有一处裸露的锡铁伴生矿,不论锡铁皆有很高纯度,当地人取铁炼制器具,却因锡软不耐热而弃之不用,将采出的锡渣堆于铁矿边。当地人采矿技术粗劣,经年累月也不过取此矿之一毛,饶是如此,弃用的锡也堆出了数十尺高的小丘。而这弃锡不知何故,竟变得坚硬异常,比其人所炼的铁器坚硬十倍不止。可惜那锡丘表面太硬,想要开采已不能得。

洗练本有异术,见了那锡丘时,便知其中必藏异物。他费了七日之功,将那小丘掘开,从中取出一块四尺多长、拳头粗细的黑硬长物。洗练深知金性,知道这一段石头一般的丑怪东西,其实是精铁之核与金锡之核的融合之物,堪称炼器的至宝。这片伴生矿可谓罕见,铁核与锡核相互吸引共生共长,此地气候极寒,金属性质遇冷则缩,千百年下来,两块精核已是完全融在了一处,再不分彼此。

洗练自得了这密核之宝,便常自记挂心上。其后天下承平,他们这些伴君之人也得了清闲。兼之他年岁已长,自知天分用尽,便生出个念头,要以余生之年炼出一柄绝世神兵。那一段密核天生便具剑形,铁性坚而锡性柔,正是铸剑的绝佳材质。

其后,他在金水河下游、汴京城外选了处风水宝地,起炉铸剑。初时几乎日日沉迷,丝毫不问外事,数年后因进展缓慢才渐渐缓下进度,但仍然日日炉火不辍。后来他被迫西走洛阳,更在龙门窟寻了一处天然洞口,收聚洛阳王气,以其虎踞龙盘之势助其锻造。

这前前后后,一番铸剑,几乎用去百年光阴。只是多年锤炼后——

剑形已出,唯欠其魂。

洗练用差可活动的右手轻轻揭开包袱皮,那一瞬光华无限,殿中如坠金乌!光华过后,他右手中已握住一柄黑黢黢、略具剑形的细腰长剑。那剑毫不起眼,乌沉的剑身似是涂了一层黑炭,只有刃口隐有光泽,让人几乎疑心之前的光芒是错觉。

这柄未成之剑倾注他大半生心血,也果然没让他失望,甫入右手,顽固纠缠着他的怪雾便被驱散干净。他这一门炼神锻体,熔金铸兵,几乎每一个门人都希冀这一生能达到人兵合一的境界。洗练虽然飞升无望,这一生也难窥绝顶,可此时握此胚剑,心中已起睥睨之意——他日若此剑终成,如何不能在这世间一逞豪雄?

二先生纵到少主身边,他要趁偶现的一隙带少主逃出生天。三先生挡在两人身前,抵挡着无孔不入乱箭一般的狂风,英雄阿龙烛的魂魄让他俨然成了一座人型长城,只要他不倒下,就没有任何攻势可以绕过他。时机稍纵即逝,二先生甚至没有回头的时间,回手扯住一片衣袖便走,哪知裂帛声响,完颜真竟动也未动。他回身看去,不由大惊失色——

少主此时面上如覆玄霜,双目只见眼白,双腿仿佛钉死在地上,如一杆长枪兀立。奇的是,他身上不时腾出几缕红色流罡,似火非火。二先生一时呆住,仍旧伸手想去拉他,被一缕流罡扫中手背,痛的猛缩回来,竟已受见骨之伤。

洗练持剑重返战局,三先生沉腰展臂,手指如同乐师拨弦急切,他是个射箭不需箭的,这一连珠而射怕不有上百,且箭箭威力沉实,实在可比得上数台弩车同射。洗练凌然一喝,挥剑在身前一荡,剑气浩浩汤汤,管它百箭千箭,却是不能伤他分毫。二先生知道急缓,当下不顾少主,双手连抖。他这一下用尽全力,无数虚幻的鞭影从空中扫过,如一道道乍起的波纹,只见那片片虚影伸出数不清的尾稍,绕过三先生,向急坠而下的洗练挞去。

洗练于这无形鞭下,数吃苦果,深心之中是又恨又惧,此时冲势甚急,发端被一条鞭影扫到,半边头颅仿似炸裂开来,痛得他这一边的嘴角和眼角几乎挤到了一起。一痛之后,他却忽怒气如狂,将“古镜照神劲”灌进长剑,猛然斜切,空中登时现出一屏虹彩。

二先生猛喷出一口鲜血,原来竟是被他斩断了一段魂鞭!他身如同受,跟自己被那一剑斩中也无多大分别,血气也被蛟魂反噬一口,涌上喉咙的血气终是没能忍住。

洗练更不停留,只一纵便到了三先生头顶。三先生身子里是英雄之魂,此时无论步战马战、近战远战无不极善,见他近身也不惊慌。

只见三先生左手托在腰侧,五指虚握,右手则横持胸前,掌中如握枪尾。他左手向斜上横推,右手却向身后猛拉,沉腰立马,架势如不动铁塔,这等功架非久经沙场的名将不能有。却见他双手之间虚像渐渐凝实,竟是一把足有丈八的长柄关刀!近丈长的刀锋斜拖在身左,恰如飞龙经天,向半空之上斜斩而去。那刀锋虽似真似幻,惊起的一阵狂澜却气势十足。

“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烛!”

洗练凭仗宝剑初试锋芒,如何惧他虚幻关刀?当下双手握剑,当头急斩,剑下一片月华流动,那却是他用上了另一套“月真诀”心法,月华本身便锋利如刀。

“噌——”黑剑瞬间切进尺宽的刀刃里,其后更摧枯拉朽,先断其左手拇指,再斩其左肩颈侧。好三先生,见不能避,便撮起右掌如刀,横切洗练腰侧,眼见短了数寸,右臂却暴长一尺,狠狠斩了上去。

同时间,黑剑也落在了他肩上。这一剑极重,不仅切断锁骨肩胛,剖开半个肺叶,更断了颈侧动脉,剑刃几乎切进半个上身里。洗练强行咽下到喉的一口气血,抽出黑剑,脚尖在三先生狼藉的肩上一点,借力直向他身后的二先生而去。

这可恶之人,须先料理!既近得身来,二先生便全无机会,洗练索性持剑于后,只一掌擒拿,便让他落入掌握。洗练此时脸上现出残忍之色,喝道:“先把我十六哥的东西还来!”

说话间右爪已按上他胸口,似要把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强行抓出来。只见他手上青筋兀起,老遒如鹰爪,抓住一片灰蒙蒙的事物,一寸寸向外硬拽而出。二先生如受剜心之痛,仰着脖子嘶叫,可他多年不曾开口说话,声线退化严重,只发出一阵阵如夜枭低鸣般的哑音。

那灰色之物被全拉出来,正是“角木蛟”的魂魄,此时缩小如鲤鱼,在洗练掌中犹自挣扎。洗练寒声道:“你这东西不知救主,反助纣为虐,今日便要你做我剑魂!”

说罢便将它按在黑剑之上。那几近成型的黑剑似有灵性,凭空生出一股绝大吸力,绕是“角木蛟”嘶声挣扎,仍旧被吸摄而入。过不多时,剑柄上微见变化,却是多出一个表情凶猛、雕刻精致的蛟头。这蛟头虽小,却也可看到其额上正有一枚独角,寒光峥然。

“我宝剑初露锋芒,正需人血浸润,你也给我祭剑吧!”洗练反手扬剑,从二先生身前一掠而过。刹时间,二先生爆成一团血雾,只留得一地细碎肉块。那黑剑饱吸人血,却变得更具几分剑形,剑刃上隐有一丝赤色。

洗练抹了一把脸上鲜血,满口里都是铁腥味道,正要反身斩了另一个,身侧却忽然响起一阵暴烈的啸叫声,饶是他百战成钢,仍是被惊得连连退走,几不敢旋目!

却是,何人作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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