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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深宅如闭谁家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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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落地,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客厅后门踱进来,冒襄转身迎向来人,抱拳道:“今夜怎么赵兄有暇,来看我这个闲散之人。”

来人指着冒襄,向一旁侍立的老管家笑道:“他还说自己是闲散之人,只怕这些天来再没人能比他更忙了吧?”说罢上前亲昵的把住冒襄臂膀,微带狭促的笑道:“我听说近日冒兄染疾,有水土不服之虞,数日来闭门谢客。心下牵挂,因此才簧夜中不请自来。”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当日冒襄从华阴一路护送至京师的赵姓公子。

那一路南行,这个赵公子也不知道干了多大的坏事,惹得仇家千里追杀。他后来虽然托庇于官府,州府调了一队禁军,又召集来治内所有能使得动的厉害人物为他保驾,仍险遭血镇之人毒手。后来是冒襄在侧,才把他和闵水荇平安送到京城。

冒襄很看不惯闵水荇和赵公子的暧昧,一路上闵水荇屡现殷勤,赵公子也是甘之如饴。闵家的女孩儿他见过三个,不能否认闵水荇已经算是最出色的一个了。想来在那种环境里,也培养不出什么名媛淑妇来。

然而最让他迷惑的,还是闵妖女对他的态度。她一方面固然寻机接近赵公子,甚或故意制造一些二人独处的机会,可另一面也没少在冒襄耳边吹风。她这样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虽然冒襄自认问心无愧,难道妖女便不怕遭人讥讽吗?

冒襄对这水性杨花的女子疏无好感,他又是那种性子,自然是全不假以辞色。也亏了闵水荇好*性子,十句问话到底还能套出一句回话来。

到京师后,闵水荇不辞而别,冒襄也无心打听她的去处。赵公子知道冒襄要留在京城,等待中秋时皇帝分封四大国师的大典。此时离中秋节还有一月有余,赵公子说他忝为地主,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冒襄住在客栈里,不容分说,在此地为他安置了这么一处虽不甚大但堪称幽静别致的宅邸,连管家、下人、使女都已安排妥当。

冒襄不惯受人恩惠,待要推辞,那赵公子却板着脸说:“若非恩公,我这南来路上已朔次罔命,难道恩公眼里,区区这条性命还不如一间宅邸吗?”

当时冒襄虽还不知他的身份,却也能猜到是既富且贵的主儿,他的身价只怕换几条街都不止。何况他只是暂住,并无窃为己有之念,因此也不再执意推辞。

冒襄住进这无名府邸,初时相安无事。他在京城除了赵公子一人也不识,当初鹿鸣居士曾嘱托他,一待形势有变,当图谋成事之机,为天师道的困局打开一番局面。他虽然人到了京师,心里却没有半点谋划,性子又冷淡,不屑于四处奔走,结交贵人。因此初来的几日,甚是悠闲,几乎足不出户。

然而数日之后,却情况大变。有一日冒襄清晨起来,正要出门去看看汴京街景——他既来汴京,自当游赏一番。偶尔从侧门的门缝里看出去,真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府邸之外竟排起了一条长龙,粗略数来,竟有十数辆车架之多。要知道他是练气之人,每日惯于早起,如今丑时刚过,天才朦朦亮而已,怎么门外竟已是车水马龙?

正好宅邸的老管家从廊下急急赶来,额上微见汗水,显是已寻他多时。冒襄不容他先说话,劈头先问道:“这府里刚搬进来什么贵人吗?怎么大清早就在门外排起长龙来了?”

老管家喘匀了一口气,手中握着一把名刺,苦笑道:“除了公子您,府上哪还有什么贵人?这都是来拜会公子的!您别在这儿发愣了,快请进去换身衣衫,客厅已经有人在等着了!请随老仆来,正好随便给公子说说这来访的客人,免得一会儿失了礼数。”

冒襄被半推半架着换衣、接见访客,一上午便莫名其妙的见了二十几个陌生人。他固然是不知来者意图,然而相交谈一番之后,却对人家所为何来更加迷惑了!来访者们仿佛暗通了声气,口气竟惊人的相似:所谈者无非是久慕冒公子英名,近日喜闻公子来京,下榻于兴庆坊某宅邸,特来拜谒尊颜,另外特备薄礼一份,聊为见面之礼,他日有暇当为公子设宴洗尘,望不吝赏光,敢请结世谊之好云云,而对自己来意却决口不谈。

冒襄竟不自知,自己在京城有偌大名声?

这一日下来,冒襄腰酸背痛,比练一天剑法法术还累。他吩咐老管家,让他多派下人去坊间打探,听听有没有什么关于自己的留言,务必要查出忽然门庭若市的因由。

原来坊间果然有关于冒襄的流传!

皇帝陛下发布四道金牌,并要于中秋佳节亲自敕封当朝四大国师,这在京城已经是妇孺咸知的事情。若说这个国师是多大的官儿,普通百姓未必清楚,但却是当成了神仙一流的人物,那分量似比宰相老爷还要重三分。有些见识的则知道,这国师一位在本朝虽不是常设之职,但每得此称号者,在朝廷则位逾公卿,虽不干政,却是为帝皇备询之人;在地方则如一方诸侯,可建观宇无数,能得泼天富贵。远的不说,当朝的姬正阳国师,无论在朝在野,都有着呼风唤雨般的威势。

而坊间盛传的,却是禁中另有更动,这国师不是四位,而是要变成五位。而这多出来的一位似也早已内定其人,正是近日刚入汴京的天师道小仙长——冒襄!

若只是坊间流言,也不能兴起这般声势。据说前日皇帝临幸大相国寺,主持方丈也拿这事隐约探问皇帝口风,皇帝陛下虽未明确垂示,然其言下之意竟似是承认确有其事。还有从两府当值处露出的流传,说是两府也收到了关于品定国师之更动的谕旨,是陛下命诸位宰执与参政商议。

夜色渐沉,冒襄延请赵公子入别室叙话,另吩咐下置备酒食款待。赵公子兴致颇高,笑道:“上次离别,冒兄着我关注天师道群仙师的消息,据说已经从龙虎山出发,赶赴京师了。以众仙师的脚程,想来不日可到。我还听说,贵师门这次赴京仪仗领头之人,竟是闭关十几年的少天师。似乎,他是一个月前出关的。”

冒襄眼角一跳,心中虽感惊讶,表面却若无其事,随口应道:“赵兄费心了。”他向一旁随侍的两个使女打个眼色,两人弯膝见礼后,施施然走出别室,还不忘把门关好。

冒襄忽然后退数步,向赵公子折腰一礼,道:“贵胄当面,恕草野之民多有失礼。敢问,公子是哪位亲王,还是——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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