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张爱玲的“天才梦”的记忆(1/2)
() 在香港大学的第二年,有一天,张爱玲看到国内有名的杂志《西风》登出一则征文启事,是为《西风》创刊三周年的比赛征文,也是五百元悬赏征文启示,题目叫做“我的……”,她心动于这500元的奖金,张爱玲梦想为自己挣得一笔可观的生活补贴费用。
于是,不久她的一篇用中文写的散文《我的天才梦》投稿寄予国内《西风》杂志创刊三周年举行的征文比赛。如果能获得名次,就有首奖奖金500元,这就能补贴张爱玲在港大的开支。这让张爱玲很是心动不已,还有一个心动的原因是《西风》杂志在国内是30年代走红一时的著名杂志,它以“译述西洋杂志jīng华,介绍欧美人生社会”为办刊宗旨,是张爱玲颇为喜欢的杂志,也是文人名士们喜欢的国内杂志。这是张爱玲在读大学期间唯一的一次用中文写的文稿。
张爱玲的应征稿《我的天才梦》是一篇自传xìng质的散文。这是一篇张爱玲早在1932年,在圣玛利亚上中学的时候,在校刊《凤藻》上就发表过的一篇散文,这次拿出来进行修改应征投稿是有以上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获得奖金500元,二是为了在名杂志上“一鸣惊人”。凡是人都为“名”、“利”二字,人一生下来,就为名利而来。
不想这篇《我的天才梦》自述散文竟然真的让张爱玲在后来的40年代文坛里“一鸣惊人”,尽管在港大投稿当时并没有一鸣惊人,但是后来还是成为了她的成名篇,成为了她的成名集,里面的名句名言使我享用了一生,因此我也追随了她一生......
《我的天才梦》中显露的天赋、早慧、怪癖、自恋,还有着一种天成的忧郁情调。这些心理情感的潜质,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无疑是非常有益的。这篇散文后来成为了张爱玲早期时代的“压卷之作”......
在港大,张爱玲虽然很久没有用中文写作,但这篇文章用中文修改后,文笔的老练,思想的圆熟,她予以自述展开,以一个富有灵气的“天才少女”描述了自己种种超乎寻常年龄的孩子的“天才”......
《天才梦》让人们刮目相看......
《天才梦》让人们目瞠口呆......
《天才梦》让自己一鸣惊人......
也许,这篇散文可作几年后,张爱玲在上海文坛横空出世的一种先兆。
“我是一个古怪的女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展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然而,当童年的狂想逐渐褪sè的时候,我发现我除了“天才的梦”之外一无所有――所有的只是天才的怪癖缺点。世人原谅瓦格涅的疏狂,可是他们不会原谅我。......”
“加上一点美国式的宣传,也许我会被誉为神童。我三岁时能背诵唐诗,我还记得摇摇摆摆地立在一个满清遗老的藤椅前朗吟‘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眼看着他的泪珠滚下来。七岁时我写了第一部小说,一个家庭的悲剧。遇到笔画复杂的字,我常常跑去问厨子怎么写。第二部小说是关于一个失恋自杀的女郎。我母亲批评说:如果她要想自杀,她绝不会从上海乘火车到西湖去身溺。可是我因为西湖诗意的背景,终于固执地保存了这一点。......”
“我仅有的课外读物是《西游记》与少量的童话,但我的思想并不为它们所束缚。八岁那年,我尝试过一篇类似乌托邦的小说,题名《快乐村》。快乐村人是一好战的高原民族,因为克服苗人有功,蒙中国皇帝特许,免征赋税,并予以自治权。所以快乐村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大家庭,自耕自织,保存着部落时代的活泼文化。......”
“九岁时,我踌躇着不知道应当怎样选择音乐或美术作为我的终生事业。......”
“对于sè彩、音符、字眼,我极为敏感。当我弹奏钢琴时,我想象那八个音符有不同的个xìng,穿戴了鲜艳的衣帽携手舞蹈。......”
张爱玲在这篇文章的后半部分中,笔锋一转,写到自己:
“在现实的社会里,我等于一个废物。”并且,列举出种种事例来证明:
“我发现我不会削苹果。经过艰苦的努力我才会补袜子。我怕上理发店,怕见客,怕给裁缝试衣裳。许多人尝试过教我织绒线,可是没有一个成功的。在一间房间里住了两年,问我电铃在哪儿我还茫然。我天天乘黄包车上医院打针,接连三个月,仍然不认识那条路。......”
这些在常人看起来非常平常的事,在张爱玲那儿却成了难事。也许,大智若愚。这只能算是天才的怪癖缺点吧。
张爱玲在文章的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可是我一天不能克服这种咬啮xìng的小烦恼,生命是一袭华丽的袍,爬满了蚤子。......”
“华丽的袍”,而且是真丝的华袍,她的文字就是这样的柔美,切肤之感;
“爬满了蚤子”,这是她笔下的人生,琐屑的真实的烦恼,同样有切肤之痛。
其实,这也就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
我爱张爱玲,就是爱她的文字,爱她的犀利,爱她的风格,爱她的意境......
她的作品里的每一句话无不渗透着生命的真谛,无不贴切地反映着我们的魂萦!!!
在这篇散文里,我们聆听的是一个天才少女的心灵独白。我们读得出那流露在字里行间的自信,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自负。
张爱玲是一个有才华,而又有勇气向众人展现自己才华的女孩子。后来,她的丈夫胡兰成曾称张爱玲是“民国世界的临水照花人”。他把张爱玲比作古希腊那位有“自恋”情结的美少年。
炎樱也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喜欢自己作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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