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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张爱玲的“暗红色”的记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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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肥大而过时的旧衣服,像一件件情味暧昧的准古董。说新自是不新,说旧却又不够旧,有些领口已经磨破,无论怎样滚金线、打丝绦,只是令人觉得土,觉得尴尬。而且因为压在箱底里有了些年代,整个浸yín着一种说不出的樟脑味。在那样青涩初开的年代里,在被称为贵族化的教会学校里,穿这样的旧衣服,更加使一个少女无地自容。

张爱玲本是自小就有一点恋衣癖,这也是母亲黄逸梵的遗传――那时候因为黄逸梵太爱做衣裳,父亲张廷重常常表示不满,母亲黄逸梵一做衣服张廷重就咕噜咕噜地说个不停:“一个人又不是衣裳架子!”“整天的做,做,做。”在张爱玲还叫做小瑛子的时候,她小小的年纪,看见母亲黄逸梵立在镜子面前,在绿短袄上别着翡翠胸针,直觉得美不胜收,羡慕万分,来不及地要长大,当时常常忍不住地说:“八岁我就要梳爱司头,十岁我就要穿高跟鞋,十六岁我可以吃粽子汤圆,吃一切难以消化的东西。”

而这时候的张爱玲已经16岁了,别说梳爱司头、穿高跟鞋,甚至连穿得体面一点也不能。继母的那些衣裳中,有一件暗红sè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颜sè,穿不完地穿着,就像浑身都生了冻疮;冬天已经过去了,还留着冻疮的疤。

――记忆的伤,终身不能治愈。张爱玲不禁想起小时候个子长得快,几天就窜高了一大截,有一次母亲为她做了一件外国的服装,葱绿织锦的,一次也没有上身,已经就不能穿了。如今想起来,真是奢侈得叫人心疼。

那件像长满冻疮的暗红sè的棉袍,就像兜头浇下满满一桶暗红sè的油漆,给张爱玲的整个少女时代打上了一枚暗红sè的朱漆大印。她从此更加沉默寡言,也更加嗜书如命,她原本就比一般的同龄女孩早熟,如今更是忽然褪去了所有的稚嫩与天真,并且由自卑导致的自闭,使她的中学生活并不愉快,也很少交朋友。致使她在中学时代的心灵上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结痂,然后又一次次的打成结,一辈子也解不开了。后来经济dú lì的张爱玲很有点恋衣狂,喜欢自己设计衣裳,并且务求穿得奇装异服、路人瞠目才罢休,就是因为那时被穿衣问题困惑了太久留下的后遗症。

就在这个16岁的花季,张爱玲穿的就是继母的旧衣服,穿的时间最长的就是那件暗红sè的、像碎牛肉sè的、像生了冻疮的疤的薄棉袍。张爱玲曾回忆在继母治下的rì子:“只能捡继母穿剩的衣服穿,永远不能忘记一件暗红sè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颜sè,穿不完的穿着,就像浑身都生了冻疮。”这种伤心确实痛到骨子里,像浑身生满了冻疮的青紫与痛痒,对张爱玲来说,这是心灵的伤痛,随着衣服颜sè深入到身体里,“冬天都过去了,还留着冻疮的疤”。

张爱玲对暗红sè薄棉袍的仇恨源自于继母孙用蕃,在她的笔下,孙用蕃是个恶妇,长年将一件暗红的薄棉袍套在张爱玲的身上。文字的力量太强大了,所有的读者都认为这个后妈的歹毒。我去过孙用蕃租居处,邻居反映老太太非常的高雅,晚年眼睛已经瞎了,却非常喜欢小孩子,靠寄卖家当过rì子,却舍得给孩子吃蜜饯和糖果。我在想,这是不是孙用蕃在用良心补偿当年前妻留下的一对孩子,对他们的心灵、和对自己的心灵的一种愧疚的补偿,不得而知。

张爱玲说:婆媳是一对天敌――后妈和继子女应该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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