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张爱玲的“青黑色”的记忆(1/2)
() 在张爱玲为了自己的理想,为了自己飞扬的青chūn,为了勾画自己未来的蓝图的期间,张爱玲万万没有想到好rì子就要到头了。――虽然以前那也算不上什么好rì子,然而,比起不久之后来,那段时间还是如此的难能可贵。
她的父亲就要结婚了。这一年,是1943年,张爱玲14岁。
这期间,家里发生的这一件实实在在的大事,将她的一生的轨迹彻底地改变了,也是她的xìng格进行走向更加的忧郁、沉静。
初听说了父亲要结婚的这一消息时,张爱玲显得十分的忧虑,排解不了心中苦闷的张爱玲,她依在阳台上哭了。关于后母的种种传说她从中外故事里都读到过不少,没想到终于有一天这个故事会落到自己的身上,让自己做了童话里受苦受难的白雪公主。即将面对拥有魔镜的恶母,张爱玲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凄凉与惶恐。张爱玲把这种恐慌告诉了姑姑张茂渊,姑姑也无法,只是劝说:“那是大人的事,总不能叫你的父亲就此不娶,不老不小的,屋里没有个女人也不成话。”张爱玲无力而茫然地靠在阳台上,下面是繁华的大上海的夜,霓虹灯璀璨如白昼。张爱玲心里只有一个迫切的愿望:“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她恨不得那个女人就在眼前,她一定会把她从阳台上推下去,一了百了。”夏rì的黄昏,晚霞烧得天空一片失火的红。人站在这一大片火云下面,渺小而无奈。只是,她无法阻止那片火烧到自己跟前来。张爱玲在那一瞬,已经隐约预见了自己即将面临的悲惨世界......
然而,不管张爱玲是多么地不情愿,继母孙用蕃还是进了张家。
1934年夏天,张廷重、孙用蕃在礼查饭店订婚,半年后在华安大楼结婚举行了隆重的婚礼。那时候,跑马厅对面的国际饭店、大新公司、西侨青年会都还没有建筑,七层楼的华安大厦便显得鹤立鸡群,居高临下――孙用蕃要的就是这种排场。张爱玲和弟弟都参加了婚礼。他们坐在席上,仿佛眼睁睁看着一团火逼进自己、包围了自己而不得逃脱――她真是很想转身逃开,可是,现实逼得她不得不端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个僵硬的笑。
后母是北洋军阀zhèng fǔ总理孙宝琦的女儿。这位“大家闺秀”可没有一点儿的闺秀气,倒有着人们想像中一般后母所共有的yīn险狠毒。据说,孙宝琦在北洋zhèng fǔ李“官声”不好。他膝下有8男16女。妻女全都染上了“阿芙蓉癖”(大烟)。继母孙用蕃还是陆小曼的好友,两人都是吞云吐雾的芙蓉仙子。婚后,继母的床头就挂着陆小曼华的油画《瓶花》。这是后话。
结婚之后不久,孙用蕃开始插手张家的内政,不但抓紧rì常生活开支,对佣人也做了调整,张廷重用的几个仆人以及以前黄逸梵用的几个女仆都被辞退了,换上了孙家的一些人。随后是提议搬家。孙用蕃看上的房子其实就是张家名下的房子,张爱玲与弟弟小魁都是出生在这栋房子里。分家的时候这房子分到了同父异母的二哥手里,二哥嫌大,自己不住,一直拿来出租。
房子位于麦德赫思脱路(现泰兴路)和麦根路(现泰安路)的转角处上,隔一条马路就是苏州河,过了河就是闸北区。房子是仿西式建筑,房间多而进深,后院有一圈专供佣人居住的屋子。主体建筑有20多个房间,下面是一个地下室,平时放杂物,作为储藏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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