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张爱玲的“翠蓝色”的记忆(1/2)
() 张爱玲在进入圣玛丽亚的学习阶段,这是一个清醒、自尊的锻炼过程。是一种实现自己价值的阶段。而这种dú lì、自主的女xìngxìng格和自我价值的实现就是张爱玲的一生的追求。
在圣玛丽亚学校,在汪先生的努力下,圣校就产生了浓厚的文艺空气。国文不再被学生们轻视。那时上海的话剧运动蓬勃发展起来,汪先生还率领学生在卡尔登参观了几次中旅的公演,并在校内组织了剧团,举行了数度盛大的公演。《国光》杂志还是继续出版,可是张爱玲的投稿越来越少。张爱玲并不因为汪先生的鼓励而有所奋勉。我们的猜测是张爱玲由于家庭的长期压抑,又如张爱玲还常常自恋地愈发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空间里。她对一切不感兴趣。她常常独自站在阳台上,在想象中扮演一个角sè。于是,就常常有非常戏剧化的场景出现......
在很小的时候,张爱玲便会在生活中幻入角sè而使平淡的生活戏剧化起来。比如在张爱玲的母亲第一次出洋留学的时候,她只有五岁,父亲的姨太太原来是jì女,瓜子脸前留着的刘海老是问张爱玲:“看我待你多好,你母亲给你们做衣服,总是拿旧的东拼西改,哪里舍得用整幅的丝绒?你喜欢我还是喜欢你母亲?”张爱玲为了姨太太给她做了一件很时髦的雪青sè丝绒的短袄长裙,觉得异常感动,望着她那张苍白的瓜子脸,像进入迷幻景般的脱口而出:“我喜欢你。”这是真心真意的喜欢,就因为那件漂亮的衣服,为了瓜子脸那充满期待的渴望。而张爱玲面对母亲时,却没有丝毫的不安。
在上中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有一轮很大很圆的月亮。从很小的时候,张爱玲便对月亮有一种敬畏的亲切感,那月亮透彻的亮丽,有一种苍凉的快感。在月光下,张爱玲的一个同学在宿舍的走廊里散步。这是一个比张爱玲较年长的女同学,常和张爱玲讨论张资平等新文学题目。她挽着张爱玲瘦削的肩头,声音娓娓动听地说:“我是同你很好的,可是不知道你怎样。”张爱玲读书时xìng格内向,不善交谈,但是受了女友微颤的声音的影响和月亮苍凉的诱惑,她也郑重地用低沉的声音说:“我是......除了我的母亲,就只有你了。”静静的月光,低低的声音,在昏暗的长廊里显得格外动人,女友感动地紧紧拥抱着张爱玲,张爱玲也被自己的声音所感动,并沉浸在这动人的场面中,全然忘记了她亦不过是受了月亮的暗示和场景的需要而扮演的角sè。在她年龄不大的时候,便对人生有了自己独特的认识。她说过:“一个人假使没有什么特长,最好是做的特别,可以引人注意。我认为与其做一个平庸的人过一辈子清闲的生活,终其身,默默无闻,不如做一个特别的人做特别的事,大家都晓得有这么一个人,不管他人是好是坏,但是名气有了。”
这个时期的张爱玲,已经在生活中显示了她特长和发展的趋势。她一方面显示了惊人的文学才华,可称才女,但另一方面,生活能力也相应地单纯幼稚到可爱。这是成熟和早慧的一般规律,但是在张爱玲身上表现得异常突出。这恰恰说明了张爱玲的专心致志,她是一心扑在学习上。她从母亲的奔波经历中,从母亲从小就培养她要汲取营养一般地学习知识的教育中深刻地领悟到:“文凭和知识才是dú lì自主的力量,才是一个立足于社会的有力武器。因为无论是金山还是银山,也终有吃完的一天,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张爱玲在住校期间,因为张爱玲的卧室是最为凌乱的一间,又因为她的鞋子常常乱放,不放回鞋架,物品不整而经常受到批评。检查卧室的舍监总是把张爱玲的东西摆在走廊里示众。她总是漫不经心地说三个字:我忘了。
她在《我的天才梦》里曾经详细地追忆了她的生活“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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