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2)
() 我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抱着被子,妖妖如往常一样消失的不留痕迹。我抓了抓头,猛的疼醒。谁说不疼了?谁要说不疼我利马就拿酒瓶砸谁头!我继续躺下来。我不能白天起床,那样晚上就没jīng神。闭上眼睛,脑海里竟然浮现了那个叫天齐的男人。那种让人有种想疼他的冲动的男人。我摇了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拿烟,点燃。片刻的安静,我却无比的眷恋。头隐隐的疼,牙也隐隐的疼。天气闷热,热的喘不过气,睡不着,也醒不了。就这么痛苦的活着。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刺眼的阳光,我的世界里一片昏暗,宁静。
我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如被淹没一般,恐惧,慌乱。猛的睁开眼睛,呼吸混乱,汗顺着我的脸滑了下来。阳光却如金子一般从窗外撒了进来,透过班驳的树影倾倒在我的身上。蜷缩成一个小点的瞳孔,麻木不仁的目光。犹如间歇xìng失忆证一样,记起某个片段,然后连接不上了,中断了,结束了。痛苦的蔓延在这里或许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是图增讽刺的sè彩。好象一副纯灰sè的画片中忽然出现了一抹彩虹,除了忽然的让人发笑之外并不能起到什么美化效果。
我不知道自己是睡多了还是缺觉,总之睁开的双眼依然疲乏的望着天花板。惨白惨白的颜sè。沉闷的窒息。我还是坚持着起了床,头靠在冰冷的墙上,身上的骨头仿佛都被人抽掉了一般无力,呼吸不顺畅,嗓子里有淡淡的噪音。我要考虑今天晚上的歌单了。总不能因为自己而失掉一份工作。
我拿起镜子和化装包开始了我的面部工作,一点点的细致入微的把那些化学产物涂抹在我的脸上,我的眉毛被修剪的只有前面一点点而已,我习惯于拿眉笔把它们描的细而坚韧,短促而jīng干。除了眉毛之外我注意的地方就是眼睛了。要知道我的眼睛长的并不是美女一般的“水汪汪大眼睛双眼皮”。情况总是恰倒好处的相反。我拿着的眼线笔慢慢的描着,然后慢慢加大了轮廓。我从来不知道寂寞是什么,因为我生活在寂寞当中,于是就习惯了以寂寞的姿态的审视寂寞,看到的只是另一个**裸的我。我化好了妆,翻出来烟,烟盒里只剩下了一根孤零零的烟斜倒在里面,“马上就让你脱离一个人的世界了。”我说着,然后把烟含到了嘴里。我到底为了什么活着?这个问题困扰着我,让我不知所措,让我彷徨茫然,让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我拭了拭额角上的汗,在心里咒骂起这腻人的夏天。
是的,我讨厌夏天,讨厌夏天的躁热,讨厌夏天沉闷的空气,讨厌夏天时汗流浃背的感觉,讨厌夏天可以更接近水的理由和必须。这世界必须有讨厌的,才会衬托出喜欢的和想要的,否则麻木不仁,否则自生自灭。还好天快冷了吧,我安慰自己。天冷了就好了,就可以穿着单薄的T恤感受刺骨的寒风,感受冰天冻地的弥漫。
夜幕降临,黑暗浑浑噩噩的笼罩了大地,远处仿佛有着忧伤的歌声,安静却清晰的旋律一点一点砸在我的心里,心脏像要崩裂出来一样,外站在华丽的橱窗外,看着里面的人或面无表情或傲不可攀,这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分不清大家哪一面才是真?难道每天出门的时候也会jīng心选择当天所需要的面具温习所要扮演的角sè么?人类,天生的演员?
如果一个人就可以忘却悲伤,那么我愿意永远承受孤独。
我还没有走近,就闻到了GIGI哭酒醉金迷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向前走,老远就听见孙哥训人的声音“你到底还想不想在这干了?不想干利马给我收拾东西滚蛋!”我隐约看见一个倔强的影子低着头,还有旁边调酒师洋洋一脸孙子样的向孙哥赔着不是“孙哥你别气,大人不计小人过,他刚来不懂事,我说他我说他!”“说个屁!”孙哥眉毛一扬,吐沫星子飞了洋洋一脸“都他妈几点了你还在这站着?你也不想干了是么?”洋洋一边点头哈腰一边赔笑“我这就进去这就进去。”说完一溜烟没影了。
“哟,孙哥,这又谁惹着您了动这么大肝火?天这么热可别上火啊,回头我请王老吉。”我一脸死笑的过去和孙哥打着招呼。他看看我脸sè有了几分缓和“你头上的伤好了?”“嗯,好了好了!呵呵。”“你说你,别人打架你上赶子往前冲什么啊!”星星火种终于烧到了我的头上,这漆黑的夜啊!这明亮的灯啊!
“哎呀孙哥,哪是我往前冲啊,不知道哪个小王八羔子在后面推我啦!”我尽量把自己说的很无辜,其实我本来就是很无辜!“行了行了,我也该进去了,你准备一下也该工作了。”“知道了孙哥。”我皮笑肉不笑的应着。
孙哥转身进去。“谢谢你。”我旁边飘来的声音。我回头望着他,他依然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倔强的姿势。“谢我什么?我没帮你。”我扫了他一眼,他依然低着头。“地上有钱么?你老盯着地干什么?”他动了动,然后抬起了头。
一双清澈的眸子,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凶,好象在训斥一个小孩一样,而小孩却无辜的看着你,手足无措。他长的不帅,甚至有些木纳。呆头呆脑的像个未成年儿童。“喂,你几岁了?”我想孙哥应该不会没品到雇佣童工吧!“我21了。”“咳咳咳……”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活活被呛死。想前天一酒瓶子飞我头上我都没事儿人似的照样蹦达来上班了,如今竟然差点被一句话活活呛死。“你怎么了?不要紧吧。”他慌张的看着捶胸顿足的我问。“没什么,我比你大,你叫我姐吧!”“喔,姐。”他冲着我傻笑了下。上帝,杀了我吧!这个傻子,让他叫他还真叫,天知道我比他晚了两年才看到这个世界的曙光!“呃,小子挺乖嘛!”我的内心在挣扎“你啊,别总这么老实行不行,这样别人都会欺负你的。”“不会啊,你对我就很好啊。”“呃……因为你叫我姐了啊,你就是我弟弟了,我当然要照顾你了。”我忍不住上下打量他,他真的有21岁么?“灰灰你还不进来准备?都不想干了是吗?”孙哥的大嗓门打断了我们的话,我头皮发麻,边向里面走边对他说“我先进去了,下次再说喔笨弟弟。”他依然孩子一样的笑着,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着光,曾几何时,我也如他一样啊!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就上台了。台下的人很多都是喝着酒聊着天,很少会有人注意你唱了什么,或许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台会动的录唱机而已。
我的额头还在隐隐的疼,音乐响起我机械的拿起麦克风。没有感情的音乐,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我面对着台下一群群的躯壳,唱不出丝毫的感情。声音固然优美,但却与CD机里放出来的如出一辙,机械的习惯而已。
我就这样行尸走肉一般的唱了两个小时,我已经可以习惯到不知疲倦了。唱完的那一刻觉得很轻松。像小时候被迫完成作业一样,写的过程千辛万苦,写完之后得以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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