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男人,黝黑少年(2/2)
此时战场上的某一角很诡异,白衣男人的到来给燕军带来了不小的sāo乱,那些满脸粗犷地男人,怎么也想不到就如书局卖书写字的先生一样的儒雅男人会这样的jīng通杀人,但凡出手,就必有一条生命流失,他不曾眨过眼睛,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仿佛像在写字,写一副让自己赏心悦目的好字。
燕国先锋将军眯起眼死死盯着正在试着向他一步一步靠拢的白衣男人,没由来的身上泛起了yīn寒的冷。在忍到白衣男人距离他只还有十五米远时,他终于忍不下去了,缓缓举起手中的旗帜,又缓缓的落下。
下一刻,素质优良地燕军摆出一个很特别的阵形,赫然分出一小半涌向那名企图杀死自己首领的男人,汹涌程度犹如黄蜂群扑打海面,前仆后继,想用自己的生命结束掉杀了几百个人身上还能不沾染半分血滴的男人。
感觉到周围陡然而增的压力,男人微微皱眉,手腕上的更加灵活起来,匀速的提高着速度,到最后就像一个有生命地龙卷风,肆无忌惮的收刮着燕军的生命。
周小迢已经从自己无限憧憬的美好中回过神来,脑海里那个载着她策马奔腾莫须有凭空想象的英雄少年消失不见,呆呆的看着被人cháo淹没的大师兄,声音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师姐,师兄会不会出事?”。
从头到尾都观察战事的赵姿颜身形摇晃一下,苍白的脸泄露了她此时紧张的情绪,但是为了不让身旁少女担心,女人还是选择了强硬的点头,并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不会”。
周小迢点点头,却仍旧忐忑不安。
赵姿颜紧咬着嘴唇看着战场,努力的想要寻找男人的身影,最后恐怖的发现居然是徒劳无功,燕军的人数太多了,多到用人海战术就可以把一名修行者活活累死,好在她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师兄是何等人物,否则说不定她也会如小迢那样的担心甚至是害怕。
就在两人握紧手心看着战场的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
有些时候干枯的大地在龟裂开一条条缝隙时,天上忽然下起一场倾盆大雨,会让本来已经绝望的人们在巨大反差间欣喜若狂,就像此时就像一阵风从远处赶来的战马,通体漆黑的皮毛展现出它的矫健,它喘着粗气像一阵风穿过大石所在的道路,从周小迢好奇的眼皮下一闪而过,还有马背上那名皮肤微黑的少年,漫不经心转过头来的冷漠眼神,充斥着拒人千里的冷峻。
周小迢心尖一颤,脸颊微红,不自觉怯怯的低下头,直到马蹄声逐渐被人海中的吵闹淹没,才偷偷的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那名相貌刚硬的少年。
少年从峡谷入口处开始夹~紧跨下的马,双脚做了一个很细微的踢腹动作,强壮地黑马四蹄便在他的驾驭下猛然加速奔跑起来。冲入万千燕军的包围圈时,先是黑马撞翻一圈措手不及的燕军,随后少年干练的抽出绑在马背上地一柄黑枪,枪头锋芒露出,迅雷不及掩耳下挑破一名穿有厚重铠甲的燕国千夫长,随后他举起被巨~枪挑起的巨大壮汉,蓄力过后,他低沉的轻吼一声,在黝黑的脖间青筋垒起的瞬间,燕国千夫长重达双百的身躯就像掷石机中的石头砸向白衣男人被包围的方向,顿时如炸开锅一般,蜂拥在一起的人群露出了一条缺口。
一刹那间,继白衣男人的潇洒入场之后,跨在高大强壮的黑马背上的少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端坐在马上,黝黑的皮肤与古怪的装扮赋予他人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力,特别是手中黑枪手柄端几尾被风缠绕的红线尤为乍眼,就如一枚讽刺它人的旗帜,而它的主人,眼眸中冰冷无比,用他的强大俯视那些胆敢在自己祖国土地上兴风作浪的人们。
那匹黑马仿佛已经通灵,不经少年的指示便已经撒开四蹄冲向那个方向,过程中铁蹄碾死燕军数人,气势依旧不减,如长虹贯穿天空。
距离五米远时,少年望向周遍尸体堆积成小山的男人,第一次开口,却冷漠无比,“上马,与我一起取下狗贼首级”。
虽然被万军重重包围鏖战,可衣裳依旧洁白发丝依旧整齐的男人其实在他入场前便已经发觉到了,所以此时他选择了飒然一笑跃起身,勾住迎面冲到眼前黑马的脖子,灵活地翻向马背。
在他坐定后,黑马上黝黑少年微眯起眼,像一名审视旁人人生的睿智老人看着被层层围护起来的方向。
在燕军紧张的想要恢复队形将两人围起的时候,突然,他手中的黑sè巨~枪便在所有人的茫然中消失不见,再一次被人发觉是在一名燕军惨叫时,那柄通体漆黑的黑枪将那名燕军的胸腔直接洞穿,浑厚的劲道夹带起那名士兵的身躯脱离地面向后倒飞过去,死死钉在燕国先锋将军坐骑的腹部侧面。
战马吃痛,前蹄毫无征兆高高跃起。主将坐骑倒,被直接掀落下马,燕军大乱。
白衣男人坐在马背上勾起嘴角,默契的在少年投枪过后掷剑而出,准确的刺向燕军先锋将军的咽喉。
只见一缕血溅开,犹如绚烂玫瑰,美到不可胜收,一条腿被压在马二身下的大燕先锋将捂住喉咙,狠毒的看向那屁黑马背上的两人,挣扎一番,脖子一歪,气尽。
白衣男人收回投剑的手,并没有骄傲刚刚掷出的一剑,而是在万军悲愤的眼神中很客气的将嘴伸到少年耳畔,低声问道:“少年英雄哪座山上的门客?”。
已经扯红绳掉转黑马马头地黝黑少年摇摇头,轻声道:“我叫长歌”。
男人迟疑片刻点点头,伸出手端详自己修长的手指,沉吟片刻后笑道:“我叫张逸驰”。
驾驭着黑马冲向燕国先锋尸体的方向,少年弯腰拾枪的那一瞬间微微一愣。
他记忆里曾听那座山上的老头说过,大秦国有个修行界执牛耳者的天门,而修行宗派中地位最高的天门,十年前出了一名惊才绝艳的绝世天才,那人十岁入道门,二十五入大多人一生未曾迈入门槛的天相,是韩朝天之骄子年少太子与其相比都要黯然失sè的传奇人物。
那名如今已经成为各国家喻户晓的大修行者,名字正是叫张逸驰。
少年嘴角勾起,泛起一股别有深意的笑容,他想起了一座被积雪覆盖的大山,大山中那位比雪花还要漂亮纯洁的女人。
那个女人,是一头凶悍到要将传奇拉下神坛的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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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场面留有偏地血迹,猩红无比。
山上。
“我不认得他”
“我也不认得他”
“他从何而来?”
“应当是东北方向”
“哦。。。”
站场上的那片秃峰之上,棋局不见,只剩余石桌,石凳两个,还有那参天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