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衣男人,黝黑少年(1/2)
() 衡山上,峻险的山峦畔,石缝中有株高达二十米的参天大树,繁密茂盛地枝叶遮盖住此时落坐于石凳的两位超脱尘世地人物,在高处大风的吹刮下左右摇晃,硕大如蒲扇的绿叶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有些粗糙有些低沉,仿佛在嘶吟山脚下即将一触即发的战事,感叹那片烽烟过后必定被鲜血染透地土地,唏嘘铺撒在土地上厚厚一层的鹅卵石,应该要被两国的兵骑给踏碎过半了吧?
这是衡山中唯一秃顶的山峰,在这颗参天大树的装饰下显的不伦不类,甚至滑稽搞笑。只是另人不解的是,没有任何灌木阻挡凛冽大风的山峰峰顶,会有两名背影萧瑟的老人执黑白棋行兵布阵,对待八面而来的飓风浑然不顾,犹如两名天神下凡,扎实又无畏的坐在那里,一心沉浸入玲珑棋局之中。
忽然,一声号角响起,粗犷地声音回荡在两片陡峭的山谷之内,带来了数个轮回的回音。
山脚下,燕对韩。
两军对垒,旗帜鲜明,号鸣声惊起的一刹那,双方骑军便相对交叉混战在一起,因为战马奔跑中携带者巨大的惯xìng,使的两军阵型尖端触碰后顿时人仰马翻,陡然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惊起了无数原本蛰伏此处预备暗度余生的小动物,从没见过如此阵仗的它门慌乱了神,奔着直觉给予它们地方向奔跑而去。
中途中有皮毛白如净雪地白兔猝不及防下被倒下地战马压在身下,被挤压的血肉模糊,原本眼神中传递出来的惊慌失措在此时归于平静,渐渐的没了声息。有为了狩猎一只肥美野兔悄悄潜藏在这里两天两夜的野狗被长矛从眼眶洞穿了头颅,原本朝着兔洞张牙舞爪凶厉的眼神也渐渐涣散,最后直到那一点光的消失,它终于彻底的没了生息。
战斗紧凑的持续着,无论是谁一个不经意就要被可怕的兵器杀死,显而易见的是直到此时先锋将军还泰然坐在战马上的燕国占尽上风。
身着漆黑盔甲的将军眯着眼,泛起血腥的兴奋从他平静脸上的眼睛中迸shè出来。
这一场衡山战役,如若将对方集结起来的边防军彻底撕碎,占有那座直接连接着大燕作为韩朝天然堡垒的大山,以后再也不用冒险横跨大秦国的疆域配合军师下发的指令,即使他领兵打仗鲜少吃过败仗,可一旦联想到雄壮大秦的铁骑,身为燕国骄傲地他还是会忍不住冒出些冷汗来,那些头戴金黄sè盔颅地铁骑,简直就是一群收割灵魂的镰刀手,寻常地军队只要正面对上,即使数量以三倍压出都不见的稳cāo胜券,何况天下人皆知,大秦,是最大的大秦,人口自然也是最多的,比人头?那也只是痴心妄想。
身旁一名士兵嘶吼出声,燕国地先锋将军回过神来,望向前方。印入眼帘的鲜血开始汇聚,逐渐凝聚成一条规模微小的小溪,而两军的兵卒,还在不知疲倦的厮杀着,生命的流逝从未因为燕国将军脑袋里的思绪而停顿过。让大燕先锋将军不可得知的是,一场将他们吹向败亡的北风正在缓缓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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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大师兄,燕国地兵太猖狂了,加上哑伯伯说的四次,这已经是第五次不经过我们大秦的同意利用我们的土地去和韩朝打仗了”燕军来时的那条宽阔大道的一快巨石后面,这是一名粗布外批着红sè薄纱的少女,此时看着你来我往厮杀的战场愤怒的喊着,显然这些异国的军人破坏了她这一次出来游玩的兴致,所以显的异常恼火,以至于气愤到毫无瑕疵的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一直在她身后的一名女人缓缓走到她地身旁,温柔的抚摸她的脑袋,相对成熟同时也如出一辙貌美的容颜流露出来的宠溺有些夸张,她柔声道:“迢迢,战争是国家之间必不可少的东西,至少他们只是借用我们的土地做一些能够让他们方便的事,并不敢和大秦开战,既然这样,那就更与我们这些方外人士毫无瓜葛”。
少女撅起嘴,虽然有些不想附和,但她成长到如今十五岁年龄,一直都是在师们的细心呵护下健康成长,对外面的世界是没什么深刻的了解地,最多也只能在很模糊的理解二师姐所说的话的同时去默默的接受,不过从她皱起的眉宇间始终还是能够看到她对这场发生在她眼前的战争有多厌恶。
女人看着她娇憨的神情,也不点破,微微一笑将她搂进怀里,深怕风沙吹进她地眼。
“可是没有战争的话会少死很多人”
那是一名侧脸干净到只能用清澈形容的男人,清风吹拂的轮廓英俊无比,尤其是一袭白衣加身,更加显的俊朗,走到少女的面前,男人也伸出手摸摸少女的额头,转过头看向那名明显母爱过于泛滥的女xìng,抿嘴笑道:“姿颜,迢迢是善良的,士兵也有父母的不是吗?”。
女人稍稍一愣,随即双手摆放在左腰间微微一福,赧颜道:“师兄教训的是”。
男人摆摆手,也不怕被杀红眼地兵士发现,大笑道:“所以既然看到了,我们便不能充耳不闻地当个聋子或瞎子”。
忽然,似乎要报复他的大言不惭。
针对男人的‘大意’一支利剑破风而来就是他‘喧哗’之后的后果,势头汹涌。
夹杂浓厚成熟端庄韵味地女人身躯轻颤,眼睛里流露出无以复加的愤怒,她们三人在门里皆是养尊处优,靠天赋与努力获得了所有人的尊敬,哪有人敢对他们这般的无礼,这支飞过来的箭,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无数人宠爱的孔雀忽然有一天被人残忍的拔掉身上漂亮地羽毛,那种高高在上养成的习惯,忽然有一天被人贸然打破。
男人始终保持着面对小师妹的姿势,在那支破风而来的利箭夹着风来临的时候,他微笑的伸出食指与中指,接着撇撇嘴,那支误以为敌军从后面包抄而来的大燕国箭手shè出来的剑准确无误地穿插进他的指缝间,直到中旬时他才漫不经心的合拢起手指,在他两指逐渐靠拢的过程中,那支yù要取他xìng命的弩箭再不能前进寸厘。
脸庞干净的周小迢小脸苍白,向后轻轻退一步。
男人丢掉说上的羽箭,摸摸小师妹的脑袋,轻声道:“迢迢不怕,师兄这就去取下燕人地头颅”。
少女颤抖着嘴唇,睁大眼凝视着平rì里最为温和的师兄,yù言又止。
男人飒然一笑,转身,右手缓缓抽出那柄随了他十八年的饮血剑,背对着两人淡淡道:“姿颜,照顾好迢迢,我去去就来”。
女人脸sè苍白,她知道,这个男人一旦拔剑,便一定杀人。
将周小迢搂在怀里,女人弯下腰又轻轻一福,颤声道:“师兄小心”。
男人点点头,静静的转身,一步一步悠闲的朝那处喧嚣地走去。
好象世间总有一件两件会令人记忆犹新的事,在场的很多士兵眼里,接下来发生的事无疑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一名身穿白长褂地男人,身躯笔直的走在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神情从容地走向炼狱场,他英俊地脸上始终带有淡淡的微笑,迎接蜂拥而来地敌人,每一个动作都显的那么直接,力求走直径最小的招式,用雷霆万钧的速度收割一名又一名身穿坚厚盔甲地生命,他的身躯一直都是笔直的,仿佛那些自从发现他后就蜂拥而来的兵士如过眼云烟,分毫不能撼动他雄伟的身势。
周小迢毕竟是单纯的,她看着乱军中背影伟岸地大师兄,很快便小脸红扑扑的兴奋道:“师姐,师兄真的是大秦五十年内不会有人超越的天才吗?”。
赵姿颜勾起嘴角,将快要拖到地上的纱袖拢上来,自负道:“那是自然”。
周小迢眨眨眼,似乎遗憾自己与大师兄年岁的差距,低下头叹息道:“不知道我们这一辈有没有只比大师兄逊sè一点点的人物呢?”。
赵姿颜宠溺的搂住她,笑道:“好象没有捏,如果有,那也算是了不得的少年英雄了”。
周小迢扁起嘴,表示对师姐打破自己美好遐想的落井下石严重的抗议。
赵姿颜无奈的笑了笑,随后转过头继续凝视战场,清秀的眉宇间刻有最自负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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