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决意的巾帼(1/2)
() 离开鄱阳大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我不知道她过得怎样,陪在谁的身旁。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她。我以为自己没有离开她的勇气,事实上,那天我本可以留住她,不过后来经历的事让我明白,有些事真的不能强求。遗憾才是残缺的美。可能她和我一样,都不该属于这个时代。所以我更加坚信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
——七、决意的巾帼
“随便你吧。”花琴沉默了,背过身去朝向暗影。而我决心跟她说完最后的心里话,然后慷慨赴死。
“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你说吧……”她扭过头,冰冷的眼眸中丝毫感觉不到任何表情。
我勉强着站起身,她没有来扶我,我有些生气,高声道:“你不明白我的,你真的不明白。我来自一个不属于这里的时代,莫名其妙被人拽到这个时代,我失去了多少,失去了家人、亲人和朋友,也有我喜欢过的女孩,可我来到这里,遇到你我就没有打算过要回去。我也没有想过要过上一天没有你的rì子。当你第一次丢下我肚子里去后我才发现自己那么痛苦,那么孤独,那么寂寞,加入我活在这个没有花琴的天下,或者未来那个没有你的世界里,要我怎么去生活,要我如何独自一人去面对?”
牢房的冷窗透入一股寒冷的雾气,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侧目望见天空中悬挂着的月光也被蒙上了薄薄的一层雾纱,我幻想着外面军营中的景sè,捕捉着任何能够传入这囚室的声音。小心牵着马儿夜行的士兵、悬挂在腰间长剑的轻微磕碰声。这无比美好的夜晚,或许将是我最后一次见到的美丽月光。
花琴没在黑暗中,yīn影和沉默吞噬了她。我叹了口气,像在自言自语似地继续说道:“第一眼看到你起,你就像一个谜,将所有的悲伤、孤独和痛苦一个人分享。而我,只是一个可怜想要进入你的世界的小丑,我想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因为那样的rì子是那么地快乐,我不管你有怎样的过去,我也不在乎你曾经是谁的妻子,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无论我说的有多好,人就是这样可悲的是吧?可是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希望她过得比自己更好,加入我们今天困在这里只有够一个人吃的食物,我会给你,而选择自己不吃,如果有一次生的机会,我会选择让你生,而我死。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这就是所谓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你以为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这更宝贵的?我想不出来,如果我活着连喜欢你都无法察觉,那我宁愿现在就去死。宁愿让周围的一切都陪我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
“陈瑞!”她忽然叫了我的名字,“师父说过,缘起缘灭皆有定数,既然有缘,我也不该去回避和你的相遇是多么的美好和珍贵。我会记住你的。”
她喃喃地低语着,我看不见她的任何神情。
我说完了所有的话,挥了挥手:“你出去罢,来世再见。”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或许只是不想让我感觉到悲伤,所以这么决绝?
我忽然想起了师父。
她迈着步子,一点一点走出牢房,我发誓我会记住这离别的一幕,还有她离开时的背影。
“再见了,陈瑞。”她哭了,哭的声音都变了,“师父早就说过,我始终无法修习上乘的道法,因为我的心根本无法平静下来。我已答应师父此生不会再入凡尘,人世间的情情爱爱已与我无缘。我无法抑制心中对爱的渴望,而我的所作所为会让我遭受到更大的惩罚,那就是失去你……对不起,陈瑞,再见。”
她咚咚咚快步跑了出去,留下我。
万念俱灰。
安静了很一阵子,我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花琴,再见了。
我的心在滴血,感觉身体在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撕扯,随时会裂成两半。
当夜,窗外吹起一阵西风,屋内的烛台猛烈地跳动了一下,吹得远处的树木沙沙作响。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脚步突兀地回响在牢房的长廊中,听上去并不像是一个人。
脚步声一点点在加剧,这脚步声唤醒了我,我仿佛被灌入了强心针似地大喊一声,冲到牢门前,是她?是她!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骏马的奋力嘶鸣声。这个夜晚的宁静被彻底地撕破。
“有刺客!”军中有人高声疾呼,随意一阵兵荒马乱。
扑朔的烛光下,两个蒙面人出现在我面前,身形与瘠弱的花琴差距甚远。
“快走!”其中一人拉开牢门,强行拽过我。
力气并不大,倒像个女人。
“我不走!”我愤怒地甩开她的手,转身回到yīn影里。
“陈大哥,休得胡来!赶紧走!”另一人的声音更似曾相识,让我愣在那儿。
无数的影像和回忆在我的脑海里闪烁,难道是……他们?
窗外有人朗声呼喝:“传大都督命令,遇敌劫囚先杀陈瑞——传大都督命令,遇敌先杀陈瑞!”一连数人高声呼喊,更多的脚步声和兵器磕碰声正在朝这儿快速奔来。
顷刻间,几支长枪就撕破长夜,从窗外飞掷而来。我大惊,忙一把将拽我的那人拉到身旁,她一惊,蒙面的黑巾滑落,露出一张水灵的大眼睛,惊愕地眨了几下。
“郡主!?”我失声道,“你们?”
另一人也拽下面巾,果然是陆伯言。竟然是他们二人孤身前来救我?
火光中浓黑sè的人影在窗外闪烁,似乎还有别的支援,我听见短兵交接的声音。
我一把拉过孙尚香,怒道:“胡闹,还不回去?”
“你放开我,跟我快走!”孙尚香发了急,一只脚抵住牢门,另一只手拽我,高声道,“你不要管我,快走!”
“我这算什么英雄好汉,要你们二人前来救我,我死也不走!”
“再不走,只怕乱军冲进来,反害了郡主xìng命!”陆伯言焦急地催我道。
我绝望地“哎”大喊了一声,高声道:“罢了罢了!我陈瑞反了!”
孙大喜,将一把柳叶刀递到我的手中,重新戴好面巾,拉着我快步奔了起来。
“快,这边!”陆逊也戴好面巾,匆忙地引路,“晚了谁也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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