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大明后庭第一花（1/2）

轿帘打开，目光焦虑的胡员外伸出白嫩的戴着三枚祖母绿玛瑙戒指的手指，轻轻地，期待似的回望了严树一眼：“廉大人，我的廉东家，只要您能真的答应了我的请求，我将送上如此礼物，以示感激！”

彩sè流苏柔软地，幻梦般地摇曳着，里面继续清越的震撼人心洗涤肺腑的古铮声，古朴而清晰，凝重而富有节奏，好象是一个年轻的闺中人儿在幽怨地倾诉。

在京城正阳门内的一家豪华的酒楼里，高朋满座寒喧，丝竹声声悦耳，夜光杯觥筹交错，乌髻粉胸霓裳袅袅，古典的宫灯挂满了顶棚，彩sè的印纸和花纹木装点墙壁，巨大的青釉瓷器质地圆润，光彩照人，沉稳的楠木八仙桌子上，山珍海味佳肴摆成各种图案，美得人们留恋再三，几乎不忍下箸。

模模糊糊的半透明纸屏风恰到好处地遮掩着，把宽阔的房间拦截成一间间有些神秘的，暧mei的雅号。

严树目光有些迷离，一番真正地道的大明美酒让他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飘飘yù仙，褐红sè的圆形酒坛用青竹丝篾编织得颇有章法，令人很快就能联想到一些生活片里敏感区域的黑丝衣物。能把每一段每一处都能打理得这么好的酒楼，恐怕就是在现代，也会是余世维博士讲解他那名震中外《成功经理人》的成功典范。

“大明就是好！”他由衷地欣赏着雅间里不时飘过的俏佳人，这里的女侍绝对是一流！严树非常熟悉现代酒店里的一些风景，但是绝没有想到，在四百年前的封建时代，也有这样一来花天酒地的娱乐场所。不过，这里的女侍任谁也是不能轻薄的，她们的美丽和端庄让人蠢蠢yù动的同时，又有种莫名其妙的畏惧。

要是能把这一幕搬到现代的话，那可比哈rì哈韩的酒店风格要强一百倍了！

座中有五个人，一是严树，一是洪承畴，一是户部侍郎，一是工部主事，一就是这位有些虚胖的矮个子员外，他穿着星形图案的富贵人家常见的棉氅，棉氅的外面又加了一件小巧玲珑的披风，从黑油油的反光和柔软的质地猜测，它的价格绝对不菲薄。

“礼物？哈哈，张员外，不知您这样高雅之人出手能是何等玄妙的礼物！想必一定特别出sè！”洪承畴把袖子一打站了起来：“员外，能否让下官先睹为快？”

“然也！不过，我们还是一同欣赏为妙啊！”张员外肥美的脸颊开始弯曲，弯曲成一种意味深长的得意。“恐怕廉东家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美妙的人儿吶！”

“美人儿？”洪承畴的眼睛极其迅速地一眨，马上放shè出一股灼热的光芒来，把手掌用力地猛拍：“张员外果然是xìng情中人，深知吾等的雅趣！哈哈，xìng情中人也！”

严树见张员外期待，点头颔许。

“那还用说不让佳人出来一赏？”洪承畴有些干渴地咽了一口唾沫。

“然也！小老儿谨遵两位大人之命！”有些献媚地微笑之后，把手轻轻一拍：“和玉儿？还不快出来见过两位尊长？”

小巧玲珑的花轿，是刚才张员外的随从一直抬到雅间里的，随从把轿放下即走。

装饰得真不错！

“是啦！”随着一声婉转如rǔ燕鸣谷般清亮的回答，轿门一开，一个俏佳人先闪出一头的珠宝首饰，微微一屈身字，飘逸地钻出轿子。

金sè的轿帘在她的身上哗啦啦啦一阵欢快地歌唱。

戏剧里只有新娘子和皇家妃子们才能戴的凤冠，孕育出一片珠光宝气，jīng致的造型令人赏心悦目，叹为观止。

“好！”严树道。

“好！”洪承畴道。

显然，两人的注意点是一致的，先从这衣物，紧接着就落到了这人上。

人面桃花相映红。

淋漓秋水满桃溪。

增之一分则太白，减之一分则太黑。

眉若远山，目如朗星。

山含情，水含笑。

一个阆苑奇葩，一个雾中月，镜中花。

粉面杏腮满*，媚媚绛唇点胭脂。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窈窕一叶杨柳风，欺霜赛雪体格酥。

。。。。。。

就连严树这样久经现代风月考验的人都被面前这个天生的尤物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叹息一声，称赞道：“好！”

洪承畴窒息了半晌，终于清醒了一些，在地上乱摸----------眼睛珠子都掉下来了。

户部侍郎和工部主事两个人都升天成仙当了龙王爷了--------跋哒巴哒在那儿狂降口水呢。

这女子微微看了看严树，就赶紧低下了头，有些羞涩。

张员外也贪婪地观赏了一番，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此物称为和玉儿，意为贵重如战国和氏之璧！”

严树又落回座位在寻思着这出生意。不管怎样说，自己的坚持硬是把这位名闻遐尔的大商人逼到了悬崖绝壁上，不得不使出了看家的本领了。

“和玉儿小姐请上坐！”洪承畴一眼不眨地瞅着，忽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下官自作主张，请廉大人原谅。”

一向言语犀利的洪承畴真是难得这样被动。

“张员外，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啊，你这样做，反而使我增加了疑虑，怀疑你借款的真正动机！”严树身子往椅子上一靠，皱着眉头说。

其实，这样的美人在根前，谁能不动心？也不是严树yù擒故纵，而是他很麻烦，好歹青青在身边照顾着，虽然他不愿意把青青拿下，但是，两人肌肤相亲，耳鬓斯磨，相处地十分融洽和暧mei，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严树和青青两人的浪漫正在火候上，当然也希望收了这个娉婷十四五岁的俏佳人，但是，青青能容得下吗？

“廉大人，我张大方确实是大方之人！不瞒你说，咱绝非鼠目寸光之辈！因为我以后依靠您的地方还多着呢！再有，这美佳人不是我的独份贡献，而是我和另两位好友的意思，希望廉大人能笑纳。”

“他们是谁？”

“早下做着丝绸的生意，在咱北方五省里那是头一份！我经常到潞安府取货，那里是咱大明的丝绸集散地啊，在那里我结识了几个好友，很早些年了！一个是申万山，一个朱公陶，两个人都在南方经营生意，申老哥在扬州的十里繁华之地做盐业，那是富得流油啦！朱老弟则在武昌买卖木材，事业虽不甚雅，但是利入丰厚！”

张员外得意忘形地摇晃着胖手指：“这个！”

工部的主事拉了拉他的衣服，他这才又恢复理智。

“那员外为何不向那两位朋友借款啊？”

“这不是离你大家银行近吗？再说，廉大人的信誉格外好，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出手不凡，别有章法，在下很想借机结识。那那两位兄弟也有此意，于是，我们从江南风景最佳处费尽心机地寻觅得此宝贝，就是要和您多亲近亲近。”

“生意场上怎么能羡慕这些虚无缥缈之名？”严树严肃起来，眼睛盯得张员外一阵脊梁生麻。

“哈哈，看来只好实话实说了！廉大人，那两个朋友既是生意场的人物，就得讲业内规矩了，所以，利息那个就很叫人为难！比如说我这回借款需要一百万，需用一年，在他们两位那儿的利息就是三十万两啦！呸，黑得很啊，而您大人只要十二万两，您自己算算，哪个更划算？”

“是是是！廉大人，这是真的。”

“哦，那我还担心，你张员外的实力居然需要借款？还有，我大明不是严格海禁政策么？你怎么能和外洋人做生意？”

工部主事在旁边帮助道：“我朝自神宗皇帝时就厉行海禁政策，这倒不假，关键是，在平灭了倭寇之后，朝廷又审时度势，部分地开了海禁，虽然还有不许寸板下海的说法，可是，那都是老黄历啦！现在不仅允许商人对外贸易，还允许部分地有限地出海啦！”

“好，有了两位大人的保证，我廉树就冒一回风险，着，张员外，这款我愿意打给你啦！”

“好！多谢！但是，廉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多借一些。”

“哦？多少？”

“两百万！”

“为什么这么多？”

“大人，一次就借够！反正利息也不是很多，而我，呵呵，不瞒你说，和洋人都已经说好了，一些生丝是转往西洋的，一些是转往东洋的，和西洋人的三家富商谈妥了，货物总值五百六十万两的银子啊！两个月准备好货物，一年下来大致能有一百仈jiǔ十万的毛利吧！你想，这么好的生意，我能不可着劲儿上吗？”

“好！知道你做正当的生意，我当然支持了！”

“这个，廉大人，这位玉儿小姐可就是您的啦！”

“哦，这个不行！我不能要。”严树果断地说道。

我严树要这个？你想，这么漂亮的丫头还能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玉么？别人穿过的破鞋子也要我穿？

张员外急了：“大人，是不是您看不上眼啊？”

“哪里！这位姑娘如花似玉，谁见不怜？”

“那你？”

“温柔乡里，自古消磨多少英雄人物！我等商人虽然卑微，可是，也最忌讳此事啊。”严树推敲着用词。

“嗳，酒sè财气四项，是福是祸，并不在于他本身，关键看你个人如何把持！红颜岂是祸水？廉大人也太冤枉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