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权力结构(1/2)
在川蜀之地,范长生差不多就是半个在世神仙。
李雄还只是个流民帅的时候,打算的就是推范长生为君。
这可不是客套!
流窜多年的李雄是真的执板相见,行下僚参謁之礼。
一是范长生下注李雄,为飢困交加的李雄供粮数年,直接將崩溃边缘的李雄救起,李雄对其感恩在心。
二是范长生確有称帝的资本,天师道道魁,信徒遍布川蜀。世掌部曲,割青城山以自安。士族高门,川蜀门阀执牛耳者!
因此,李雄在攻下成都后,立马请范长生出山。
之后范长生不肯,李雄也是儘量避让,不敢称制,直到四年后才僣即称帝。
“哈哈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安乐公入蜀,为孤上宾!汉裔刘麟拜师,为太师入室弟子!”
李雄哈哈大笑:“孤多一友,太师多一徒,实为大成之幸事!来!饮酒!”
百官俱是高声庆贺,一杯杯酒樽就递到了刘玄和刘麟的面前。
刘玄知道刘麟素不饮酒,迫不得已时也是浅抿则止,於是连忙护在刘麟的身前,口称刘麟不善饮酒,接下了一杯杯的敬酒。
看著刘玄喝大了已经和李雄肩並肩跳起了巴渝舞,刘麟有些微微头疼。
“也不知道把符籙和奇技淫巧並列,会不会让李雄觉得我不务正业..”
借击掌合舞的功夫,刘麟偷眼瞟了一眼舞至正酣的李雄:“可也没办法了,这范长生就是明摆著要把我和族叔都推到李雄视野中,让他提高警惕,情急之下,除了自污,我去哪里想万全的应对之策。”
就在刘麟垂眸梳理情况之时,坐在上首的范长生忽然对著他招了招手。
“这老爷子...又想干什么!”
说实话,这个年近百岁的范长生,刘麟有点怵头。
“师君,可有吩咐。”
范长生点了点自己身旁,示意刘麟坐过去。
“这却鬼之符,你是从何处学来的。”
范长生满是老褶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缓声问道:“看你画的甚为熟练,想必是下了不少苦功。”
嗯,从法藏敦煌西域文献里学来的。
“乃是一隱逸所授,可惜麟当时年幼,只顾研习符籙,未知其名。”
刘麟恭敬回答。
听到这回答,范长生没有回话,沉默许久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刘麟:“大道於你何解。”
刘麟心中一沉,这老爷子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的动了心思,要把我收为入室弟子?
可现在该怎么回答!李雄只是喝的多了些,还没醉晕过去呢!
如果自己回答的让范长生满意了,被李雄看到,那以他的猜忌心理,自己怕是又要上他的重点监视名单!
想通这些,刘麟思索片刻后,谨慎答道:“民夷便乐之。”
范长生捻须的动作一滯,旋即摇头,嘆了口气道:“退去吧,回成都后,记得来我庄上授业。”
刘麟心中长舒一口气,倒退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刚刚舞毕的李雄,则正好看到了范长生失望的摇头!
...
“阿麟,你回的那句是什么意思啊?”
第二日。
前往成都的车架上,刘玄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你回答完范长生就那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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