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线其五：瞒天过海（1/2）

dì dū，咸阳。

在咸阳城一条大街的拐角，有着一家百年老药店。

这家名为“济世坊”的百年老药店此刻迎来了开店百年来身份最为高贵的客人。那位客人披着一袭黑sè的披风，穿着不易引人注意的简朴便装。走到柜台处正在记账的老板的面前。他伸出手去，轻轻的敲击了桌面三下，发出“梆梆梆”的声音。

老板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位客人的动作，仍然自顾自的算着他的账目。那位客人也不着急，就这样安静的等候着。

“当归四两五钱，红枣一斤，龟苓膏三两。”药店老板突然报出一堆药品的名字和数量，虽然他还是没有抬起头来。不过，那位客人听到这句话后便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枣子，龟苓膏各来二两。”他沉声说道，从袖中掏出了两个铜板，放在木桌上。这个金额肯定是不足以购买他说的那些药品的，不过嘛，他也本来就不是打算来买这些中药的。老板拿起铜板掂了掂，露出了谦卑的笑意。

“赵大人，这边请。”他躬身行礼，然后一边示意客人跟上他的脚步，一边向内室的方向走去。那位客人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走进内室。

拉开内室的帘幕，药店老板恭敬的请客人坐到了主座上，而他反而坐在了客座。

“赵大人，这是您要的丹药。”药店老板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小匣子，极为小心的打开了锁扣，从中取出一枚朱红胜血的丹药，用丝绸垫着交给那位客人。

那位客人沉默地收下了递过来的丹药。在摇曳的烛光中，这枚丹药宛如流转着一层玫瑰sè的红宝石，是那般炫目。客人不由得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如赵大人您所见。”老板的神情中带着些许的讨好和些许的自豪。“小人传自家族长辈的炼丹术可以制作出这样的延命丹，只是因为材料和工序的问题，一个月也只有两颗，造价高昂。这丹药每颗可以延长人近十天的寿命，虽然这个丹药多服用几颗就没有效果了，毕竟靠药物来维持的生命不会长久。赵大人打算出多少价格？”

“30两白银一颗。”那位神秘的客人－－赵高淡然的报出了价钱。听到这个数目，老板就已经动心了，这个价钱甚至略略超过了他的最好预期。

“赵大人，这个丹药制作的材料可不便宜啊······。”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所以老板还想压榨更多的价值出来，好不容易有个大金主，错过了的话，就连赵公明爷爷（赵公明是中国古神话中的财神爷，出自封神演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姑且就这样相信吧）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惋惜吧。

“50两白银一颗。”赵高立刻报出了新的价位。听到这个数字，老板也瞬间反应了过来，他感到有些后悔了。毕竟他也是一个聪颖的商人，当然知道有些时候可以适当的提价，但有些时候，特别是面对某些重要或者是地位高贵的人的时候是不能提价的，太过贪婪只会什么都得不到。于是他立即应下了这个价位，将丹药和盒子一同交给了赵高。

“请赵大人每月初到小店来取丹药，小人保证一定会尽心竭力为大人炼制，不枉费大人的银两。”或许是为了弥补刚才的缺漏，老板连忙对赵高拍着胸口应承道。

“好。”自始至终，赵高的话语都很简短。他拿起做工甚为jīng致的盒子，将丹药放在里面，没有回头便离开了内室，向大门外走去。只有淡淡的声音随风飘了进来。“至于报酬，你就在每月初找我府上的管家拿吧。”

“谢大人。”老板的话可能根本没有传到赵高的耳朵里，他可不会在意这种琐碎小事。事实上，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出来购买民间的丹药？那是因为赵高有更深一层的计划需要这东西。

赵高站在大门外，仰望那雾蒙蒙的天空，太阳被雾遮住，没有一丝一毫的光明。

“这样就得到了重要的钥匙了。”

“打开樊笼的钥匙。”低声言语，仿若幻觉。微风卷起地上的尘埃，消逝不见。－－－－－－－－－－－－－－－－－－－－－－－－－－－－－－－－－－－－－－－－－－－－－－－空间跳跃的分割线－－－－－－－－－－－－－－－－－－－－－－－－－－－－－－－－－－－－－－－－－－－－－－－－－－－－－－－－－－－－－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用民间的丹药来冒充，万一被皇帝陛下发现了怎么办？”坐在jīng致而不失大气的亭子中，穿白sè衣服的道士如此向赵高问道，神情紧张，脸上的肌肉都不自然地颤动着。他毕竟是一个不擅长说谎的道士，要他来冒充炼丹术士的确还是有点困难。看他现在坐立不安的样子就知道了。

“不用担心。”比之白衣道士的不安，赵高则是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白玉做成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甘醇的酒液。“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就绝对没有任何危险。事实上，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jīng通五行道术的你如果想要跑路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几乎没有人可以阻挡你的逃离。”

“我毕竟需要为师门考虑很多东西。”苦涩的笑了笑，白衣道士同样抿了一口酒。微微有点辣人啊，他这样想道，然后将酒液一饮而尽。“我是鬼谷子老师的最后一位徒弟，我必须注意某些形象，至少不能失信于统治者，以免统治者猜疑。你知道的，孙膑和庞涓，苏秦和张仪四位师兄的名头可不小。我不能让师门的传承在我这一代断掉。”

“就算······。”白衣道士抬起头来，目光平视着赵高。“······你救过我的命也是一样。”

“那只是顺手而为。”赵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白衣道士所说的事情毫不在意。“我都告诉过你那个事情不重要了。”

“事实上那很重要。”白衣道士低声说道。“从那时起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好吧，如果你坚持这样认为的话。”赵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对白衣道士说的话毫不在意。“不过我需要提醒你一句。”

“事实上，一切的破绽都是从自己这方面暴露出去的。希望你能冷静下来，这样才不容易被人发现破绽。”

“我都不知道你哪来的这种胸有成竹的底气，欺瞒帝国的皇帝想想就令人害怕，就算我非世俗中人。不过你的话也许是对的。”倒满杯中之酒，然后一口饮尽，白衣道士抹了抹嘴角的酒液。

“聪明的人总是会胸有成竹，哪怕是干坏事也是如此。还有，我说的话不是也许是对的，而是一定是对的。”赵高就连反驳他人的话也是如此冷静，面容没有丝毫的波动，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