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游湖(2/2)
许川急道:“你没事,我们有事!那王旭舟绝不会善罢甘休,六子非得掉成皮不可,夕哥儿也讨不到好!你不跑,一会儿有你好苦头吃!”
范裕隆慌了神,道:“那……那怎办是好?这又没有船儿,总……总不成躲湖里去罢!”
许川拍手道:“对、是个主意!就这么办!赶紧脱鞋、下水!我水xìng好,护着六子,你和夕哥儿在旁边看着!”说着便拉开上衣,轻装上阵。
陈夕初听“下水”时尚未反应,下意识脱了鞋袜,忽地记起自己几乎不识水xìng,正要开口,范裕隆瞟见那几个家丁穿过人群马上便要围将过来,心中慌乱,竟抓着他手,纵身往下跳去。
碧波幽幽,只听“扑通”两声,湖水浸身。陈夕不敢乱动,死命抱住范裕隆的腰身,只觉得张口便会被呛死,不张口却要给活活憋死,湖水无孔不入,直往耳鼻里灌,真个是苦不堪言。
那些家丁见几人水遁,也不下来追赶,站在画舫上笑骂几句,便准备回去承受少爷的满腔怒火。他们毕竟是下人,私下都心知肚明,若与这些公子哥儿较上真格,一时失手,闹出甚么不可收拾的事儿,追究起责任,又有谁真会为他们出头?姿态做足便是了。只不过今rì让二少爷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子,一顿臭骂加耳光自是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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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习习,湖边垂柳随风而动,暑气顿减。
岸边停着一艘小舟,艄公正在系缆横桨。
陈夕四人衣衫尽湿,都成大字型的趴在岸边,大口喘着粗气,充满着劫后余生的奇妙感觉。
陈夕翻了个身,使劲耸耸鼻子,用手拧着耳朵,好像要把七窍里的湖水全弄出来不可。拍打一阵,叹道:“他祖父的,今天这几十斤差点交代在这儿了,西湖西湖,我真是爱煞你了。这都什么世道,足足第三次被淹了!”
范裕隆有气无力地道:“谁晓得你这上知千年事的夕哥儿居然是个旱鸭子,抱得那么紧,害我气都喘不上来,直往下沉,若不是恰巧遇上个船家,拉我们上来,真到了阎王爷那,我非告你状不可!”
陈夕笑道:“公子范,你还好意思说,都没问我会不会水,就那么一下把我拖下去,真到阎王那打起官司,还指不定谁告谁呢!”
许川道:“都别争了,他娘的到了阎王爷那儿,谁也不告,就告那王旭舟,没事发什么癫,非跟六子过不去。”
徐远山被水一浸,上岸来便吐了几次,腹中美酒已出得七七八八,又被湖风吹了一阵,此时没了醉态,已清醒许多,闻言道:“也要怪今rì运背,哪想听个曲儿,会生出这许多事来。早知道这王旭舟不是善茬,可没想到他会如此小气,那个什么必报,当时请我们喝酒便已经心存不良。夕哥儿、公子范,还有许竹竿儿,这次多亏有你们,不然我可要舒服坏了。”
许川手一撑,坐了起来,笑道:“是睚呲必报。嘿,今个也不算太吃亏了,夕哥儿那记铁头,可够王旭舟喝上一壶的,那般惨象你是没看到,哪剩一丁点刚进门时的那副派头?”
范裕隆也坐直了身子,道:“但是这下也把那王旭舟得罪惨了,这可算个不小的麻烦事儿。不过夕哥儿,你这人确实够意思,为朋友不怕得罪人,没得说,徐六,你可得好好谢谢他。”
徐远山一直昏昏沉沉的,对自己是导火索的厢房流血事件知之不详,此时才知是陈夕从王旭舟手中救下了他,心中感激莫名,道:“夕哥儿,万事都躲不过一个理子,这事到哪说也是他理亏在先,王旭舟若真要犯刺儿,找麻烦,我在前面顶着,绝不害你受罪!”
陈夕有苦难言,他打心底是一万个不想惹那王旭舟,巴不得一个跟头翻上十万八千里躲得远远的才好。两人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这鸡蛋碰石头的事儿,谁吃饱了撑着愿意干谁就干去,什么够意思够朋友,一切都是一个意外罢了。要怪只能怪当时地面太滑,自己随便踏出一脚就巧到不能再巧的踩在一块骨头上,失了重心,然后才酿成这等“血案”。凡事都要讲理是没错,可这种理说出去有谁会信?
他想起在家时细柳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在外要小心安全,莫惹是生非。可自己转身便闯下这等祸事,家中既无钱财,亦不认识甚么王侯将相,该如何去摆平?这范徐二人家一官一商,那王旭舟犹不买账,自己一个乡下穷小子,更不用提,还不是想怎么揉搓便怎么揉搓。若是连累细柳受甚伤害委屈,那自己良心如何能安?思及此,不禁面有忧sè,长叹口气。
这时那艄公走了过来,道:“各位公子,一共是十文钱,这晚间的船资,要比之前稍微贵了一些,也是早就立下来的规矩……你们哪位把给帐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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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熬夜的筒子注意身体,这个“贞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