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1/2)
俗话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是和尚瞎撞钟的,简直是亵渎佛威。兵部管礼仪算是越权,户部管打仗算是渎职,而阿呆不是月老红娘,却偏偏要撮合好事,那也是要遭报应的。
这报应便是被喜怒无常的大小姐狠狠揪住耳朵,拽了二里地:“呆呆真能做!可我交代的事儿你怎么不上心呢?”
阿呆耳朵被揪的生疼,又不敢反抗,无辜道:“这不就是你交代的事儿吗?”
萱萱越说越气,手头加劲儿:“哼。我只叫你将沈飞喊来,让你撮合他俩了吗?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技俩,居然让沈飞敢这样私定终身?”
阿呆:“是郎情妾意好吧?”
可惜,在大小姐拳脚相加的威逼下,阿呆最终没有恪守住底线,道出了实情。原来,这是一场很肮脏的交易。所以阿呆吞吞吐吐,又略带严肃的道:“好了,别拧了。看你也不是外人,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可不能乱传,尤其是不能让祥林嫂和包皮皮知道了。”
沈萱翻了翻白眼,几yù踹他。人家亲兄妹,居然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外来户正儿八经的说“你也不是外人”。看样子,大有鸠占鹊巢、反客为主的架势啊。
而阿呆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掌控着这桩黑幕的爆料权,越说越得意,违背承诺的不安也随之而去。神秘兮兮的道:“沈飞骨子里其实是个流氓,你知道吗?”
“哦。上次截获敌国大楚细作的密报,上面点评了一番dì dū人物的特点。其中对二哥的评语很简练:‘天字号流氓,可sè诱之。”
“那侯爷曾经给老二订下一门婚事,婚期就快到了,但是老二死活不同意。你知道吗?”
“哦。三年前的事儿了,那姑娘是大理寺卿的女儿,在dì dū中的名气仅次于我。”
“dì dū贵族子弟一年一度的大比就要举行了,老二也参加,你知道吗?”
“哦。五月初一。还是定在北门外校场的宣武堂。我爹依旧是评审。”
爆出这等秘闻,居然是萱萱早就知道的旧事儿,让阿呆十分没有成就感。他皱着眉头,不满的嘟囔:“什么都知道,你还问我干什么?”
“哎,我说你又不是吃祥林嫂的nǎi长大的,怎么比她还罗嗦?能不能说重点?”
残月清辉镀在萱萱俏脸上,更添几分朦胧韵致。含嗔带怒的模样让阿呆不禁痴了,喏喏道:“是,说重点......你真好看。”“要是我说完重点,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飞吻?”
“先说了再说。”
jīng神鼓励很重要,阿呆瞬间化身状师,雄论滔滔:“事情是这样的老二和侯爷有约如果这次大比能拔得头筹就取消婚约我告诉他如果能把林小跞哄出思萱阁就教他几招定能一举夺魁。”
萱萱不解:“哄出思萱阁?什么叫哄?”
阿呆早已被自己的奇思妙想所征服,没有注意萱萱冷冰冰的杀气,眉sè飞舞的解释道:“哄的意思,就是迂回,就是调虎离山,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是金蝉脱壳瞒天过海李代桃僵......不把林小跞哄出去,她老是站在你门口,一股子怨妇味儿弥散,搞得连我去看你都不好意思。好了,飞吻吧。”
沈萱飞起一脚,重重揣在阿呆腿弯:“去死吧你!”
五月初一天无雨,忌嫁娶,宜出行,大利北方。(哇,《东邪西毒》的经典台词果然很装,可惜没啥意思......)
沈飞今天打扮的很帅。平常他外出寻芳猎艳,老是穿着一身青灰sè儒衫,戴一顶四平八稳的儒冠,像个棒槌一样。这么做,一是显得低调,比较不容易被他爹逮住;二是显得自己很有文化。毕竟dì dū少女们的品位都很高端,是不喜欢野蛮肌肉男的。她们的择偶标准很朴素:起码得是个秀才吧。秀才以上学历的男士,即体面又文雅,还不会家庭暴力。
穿儒衫虽然好处多多,可今儿毕竟不是来选秀,真动起手来,宽袍大袖,碍手碍脚。何况,作为今年的“武魁星”,穿的太傻也不成话。所以,沈飞今天选择的是一袭劲装,外罩一领大红sè披风。黑发未束,逆风飘舞;剑眉入鬓,星目含威,显得十分英武。
然而,在北门外的校场中,他决不是最拉风的那个人。流云帝国以武立国,这一年一度的贵族子弟大比,自然极为隆重。云帝陛下亲临,太傅叶西灵督阵,武安侯沈重阳监审,可能还会出手指点一下后进。在这等大场面中,谁不想光辉夺目,一举盖过他人?就算不能在武技上横压全场,也可凭“气质”得到沈侯叶傅的赏识。
至于是不是还能顺便俘获某些少女的芳心,已经没有人在意了。沈侯叶傅在前,除了那位凶名昭著的“女魔头”外,其余何足道哉!
校场甚阔,前后左右各有数百丈,今rì也人满为患。那些武勋世家就不说了,几乎全都是倾巢而出,只为看自己家族的子弟是如何在演武台技压群雄。而许多文官居然也拖家带口巴巴赶来:毕竟这是陛下都十分重视的盛会,能不能崭露头角是水平问题,参与不参与却是态度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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