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1/2）

1任务“绝密”

早上稀薄的阳光洒进了黯淡的房间，照shè着一地的空酒瓶，烟盒和杂乱的衣物。

张雨青坐在破烂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一张纸，苍白的纸上，“绝密”两个字异常的醒目。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他突然从茶几上的香烟盒中掏出一支烟，有些颤抖的手划燃了一根火柴，点着了那有些皱褶的烟卷。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张雨青闭上了眼睛，许久，才呼出了霭霭的烟雾，然后将那支香烟按进了烟灰缸，睁开了眼，从沙发中站了起来。

他拿起了茶几上的纸，将其小心翼翼地折好，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放了进去。

打开了房间的灯，张雨青走进了一旁的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接起了冰冷的水扑在了脸上，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露出了些许苦笑的表情。

镜中的人，一头浓密而缭乱的黑发，方正的脸庞上带着憔悴的神sè，眼眶深陷，嘴唇干裂。不知道多少天都没有刮过的胡子希拉地一脸都是。

拧住了水龙头，用放在一旁的毛巾粗略的擦了一下脸，张雨青走出了卫生间，从客厅的衣帽架上取下了那个有些破旧的棕sè夹克，径直离开了这个房屋，连大门都没有合上。

天sè刚刚亮起，宽阔的大街上似乎有些冷清，除了一些赶着上早班的人，便只能看见一些到学校上早自习的中学生罢了。

张雨青又点起了一根烟，走在这条显得有一点寂寞的街上，青灰sè的烟幕被吸进呼出，一点红光忽明忽灭。

在路人渐渐多起来的时候，张雨青走过了七条街道，来到了一处别墅区的门口。这里虽然不是什么市中心，但是地价也不算便宜，这样奢侈的别墅区里，住的自然都是些富贵之人，以他们的身份，也许是永远也不会和张雨青这样的人惹上关系。

站在别墅区的门口，张雨青扔掉了手上这不知是第几根的烟头，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便向那里面走去。

“站住！”在一旁的保安突然叫住了张雨青，他带着狐疑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造型可疑的人，这样的人自然是不配住在这里的，他似乎是怀疑张雨青进别墅区是不怀好意，持着jǐng棍走进到他的身边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想干什么！”

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保安，张雨青露出了不耐烦的神sè，说道：“别拦我，我有急事。”

“你有什么急事？”保安似乎确定了眼前的人真的不怀好意，用jǐng棍在自己的手上拍了拍，“这里不是你这种人来的地方，还不赶快滚远点！”

张雨青看着眼前态度恶劣的保安，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黑sè的证件本，递了过去道：“我是jǐng察，有些公务要处理，你不要拦我了。”

“jǐng察……就你那样还是jǐng察？”保安拿过了那本证件，打开随便翻了一下，然后抓起了证件的一角，在手上抖弄着说道，“这个破本子该不会是假的吧？”

“老子他妈的是正正经经的jǐng官！**的如果还不是不想活了就给老子我让开！”一把抓过了自己的jǐng官证，张雨青发出了如同野兽一般的吼叫声。将那保安吓得向后闪了几下，然后举起了手中的jǐng棍，有些颤抖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抱歉……”沉默了一下，张雨青平静了下来，“我的心情有些不好，刚才上面的数字就是我的jǐng官号，你要是想投诉的话请便，不过别再挡着我前面了。”张雨青说完了这一句，推开了在自己前面的保安，向别墅区的里面走去。而保安似乎是被刚才那下给惊住了，竟然没有敢上去阻拦。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张雨青数着面前这些别墅的号码，终于在其中一座前面停了下来，“四十一，四十二……就是这里吗……”

一座漂亮的三层别墅，旁边是一个车库，外面粉刷成了深棕sè，是一个看上去价值不菲的居所。

张雨青抬着头望着别墅楼上的窗户，静静地站了几分钟后，终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向这座别墅的门走去，但还未接近，那扇门便被推开了。

一个秀美而修长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留着漂亮的长发，发梢还用酒红sè挑染了少许，此时正身着一套月白sè的风衣。看上去充满了魅力。

“张雨青？”看到站在门前的张雨青，那女子纤细的眉毛立时皱了起来，她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张雨青的面前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那么多年了，我可没有什么话想跟你说得。”

“苏雯……”张雨青露出了苦涩的面容，“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小雨……”

“你休想！”叫做苏雯的女子的神情一下露出了厉sè，“当年小雨判给了我后，我们也谈好的，你不用承担一分钱赡养费，而以后也不准跟小雨扯上半点关系。怎么，现在想食言了？”

“……没有。”张雨青的面容更加苦涩，“我真的只是想看她一眼罢了……”

“雯雯，你在跟谁说话呢？”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别墅内传来，接着一个男子走了出来。那个男子身着一身白sè的西服，有着温柔而秀气的五官，身上与头发收拾的干干净净，带着一副看上去很适合他的金丝眼镜。他看见了站在苏雯身前的张雨青，显得微微惊讶的样子，但马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道：“是张先生啊，您有什么事吗？”

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张雨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一直凝视在一个怯怯地跟在男子身后，偷偷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个jīng致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身上：“我想来看一下小雨。”

男子闻言，笑着说道：“那当然是可以的，”然后带着自己身后的小女孩走了出来，“来，小雨，过来见见你的……”

“李骞，你可不要乱说话。”苏雯在一旁大声的说道。

“你不用太紧张了，雯雯，以后我们也要跟小雨讲明白的。”叫做李骞的男子说道，然后对拉着自己衣角的小女孩指着张雨青说道，“小雨，见到别人要知道主动打招呼啊。”

“嗯……小雨知道的。”小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面对着一旁的张雨青甜甜地笑道，“叔叔你好，我叫李小雨，今年六岁，刚刚上小学一年级。”

“……叔叔吗……”张雨青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然后走到了小女孩的面前，“你好……小雨。”

“不对，小雨。”站在小雨一旁的李骞说道，“你不应该叫叔叔，应该叫爸爸的。”

“可是可是……”小女孩有些不解的偏着脑袋，看着李骞道，“小雨的爸爸不是只有爸爸吗？”

“嘿，让爸爸告诉你个小秘密。”李骞抱起了小女孩，对她说道，“小雨可厉害呢，她其实有两个爸爸，一个是我，另一个爸爸就是现在这个张先生了。”

“是吗？”听到这样的话，小雨似乎有些糊涂了，她在李骞的怀里转过了身，对着张雨青怯怯地说道：“那个……叔叔……不是，爸爸？”

“小雨……”张雨青有些出神地说道，他微微地吸了口气，对抱着小女孩的李骞说道，“谢谢你了，李先生。”

李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够了！”苏雯走了过来，从李骞的怀里抱过了小女孩，她对张雨青说道，“你这次来我就不说什么了，以后请不要再来影响我们的生活。”说完了这些，她又对怀中的小女孩说道，“小雨乖，陪妈妈开汽车去，妈妈来送你上学。”然后便向一旁的车库走去。

看着她们离去后，张雨青深深地向李骞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照顾小雨，李先生。”

李骞连忙摇了摇手道：“这有什么谢的，小雨也是我的女儿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然后有稍微放低了点声音道，“不用太在意雯雯说得话，以后张先生您想见小雨就请尽管来做客吧，毕竟您是她的亲生父亲。我知道您跟雯雯当年处得不好，但是对小雨一定是真心的。我也不是小气的人，该让小雨知道的我是不会不说的。这样吧，您要是晚上有空的话，我请您去喝杯酒如何？”

“不用了，李先生。”张雨青说道，“我前端时间接了个案子，需要出去处理好几个月，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哦，我想起来了。”李骞说道，“张先生是jǐng察吧。我知道张先生您对工作很认真，但是以后有还有机会的话，请记得一定要多把心思放在身边的人身上。当年您和雯雯分手虽然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但是您也有不对的地方啊。”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的。”张雨青点了点头，“总之，小雨就拜托你了。”

这时一辆白sè的轿车从车库内开了出来，小女孩的头从一旁的窗户中伸了出来喊道：“爸爸，走了，妈妈说还要送你去公司呢。”

“来了！”李骞说道，然后向张雨青点了点头道，“那么我先走了，以后您用空的话，我再请您一起喝酒吧。”然后匆匆忙忙地上了车。

小女孩也注意着还站在远处的张雨青，她也向他挥手道：“再见了，叔……爸爸……讨厌啦，人家不想这么说嘛。”然后钻回了车里。

“再见了……”张雨青看着那辆车渐渐地开远了，便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机，找到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是的，首长……我想明白了……对……遗嘱……我已经写好了……”

2新生

yīn霾密布而沉闷的下午，层层聚起的乌云中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滴。

一个持着伞的男子站在一处墓园内，他身着一套黑sè的西服，身上打理的十分整洁，一个细边的金丝框眼睛架在鼻子之上。

墓园的环境宽广而沉寂，远处可以看见一座大理石质的教堂，周围到处都立着十字架状的墓碑，唯有他面前的那个墓碑不是十字架，反而是一个中国传统的青石碑，石碑上刻着“张雨青烈士”这样的字。

“张先生。”李骞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上次见到你时我还邀请你一起去喝杯酒，如今没想到却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扫视着周围的十字架，说道：“虽然你并不是教徒，但我还是安排将你安葬在这里，这里的环境还算不错，希望你能喜欢。”

“雯雯听说这件事后，并没有出席你的葬礼，是我带着小雨一起去的。没想到张先生你已经没有任何的亲属了，除了小雨……她现在虽然是我的女儿，不过我相信你对她的感情一定是比我还深的。但是你这么早就遇到了意外……小雨年龄还太小，她无法理解这件事的意义，我希望你能原谅她。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小雨在以后受到任何委屈的。”

雨渐渐地下得大了起来，李骞又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过了身，对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一人说道：“这位同学，你也认识张先生吗？”

那是一个披着黑sè雨衣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带着一副黑sè的墨镜，手中持着一根盲人使用的导盲棒。

“我……他……张先生……是我长辈的朋友。”少年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是很少说话。

“对不起，你看不见吗？”见到少年好似有些吃力的样子，李骞不禁关切地问道。

“不，我看得见。”少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但是动作看起来亦是不协调，“只不过视力有缺陷，看到的世界跟一般人不同，无法分别颜sè与距离罢了。”

李骞闻言，先是对少年如此漠然地提到自己的缺陷而惊讶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了眼前的少年似乎也是和自己一样来悼念张雨青的，连忙让开了在墓碑前的位置。

少年见李骞让开了位置，便向墓碑前走去，他的动作对常人来说异常的僵硬，似乎是每走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力气一样。终于少年走到了墓碑前，他掀开了自己雨衣上的帽子，任整个头脸被雨水击打着。接着他又卸下了眼前的墨镜，将其放在了口袋里。

看着少年卸下墨镜后露出的双眼，李骞不禁感到吃了一惊，那双眼睛空洞的近乎为死物一般，黑sè的瞳孔深不见底，似乎找不到焦点，看上去确实有些难以名状的问题所在。

少年好像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无法分辨颜sè，对于眼前墓碑上黑sè的字体同周围石材的灰sè应该是识别不出来，所以他伸出手来抚摸着面前的墓碑，似乎在通过不同的触感来分辨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烈士……张雨青吗……”少年不禁说道，停了片刻，似乎是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又说不出来了，默默地站在了墓碑前大约有五分钟之后，少年才转过了身，对站在一旁的李骞道：“您是李先生吧，听说您也为了张雨青的安葬费了不少力。”

李骞愣，似乎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少年竟然认识自己，但还是连忙摇头道：“那都是我应该做的事。”

少年沉默了片刻，突然向李骞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了。”然后抬起了头，重新罩上了雨衣的帽子，从口袋里取出墨镜戴上，接着转身离开了。

看着少年那僵硬而有些踉跄的步伐，李骞追了上去，将手扶在了少年的肩膀上说道：“你的行动……似乎有些不便，你住在哪里，用不用我开车送你回去？”

少年摇了摇头，先是甩开了李骞的手臂，然后用手指着一旁，在墓园外停放着一辆黑sè的轿车，说道：“不用麻烦了，有人接我。”

李骞顺着少年的手看过去，他也算是一个有不少资产的人，对于各种的车型都算了解，但一时竟认不出少年所指的轿车是什么型号的，只能从外表上看出那是一辆极高级的车。

“那么我先告辞了。”少年再次说道，然后略微有些踉跄，却坚定地慢慢走远了。

“请上车吧，我们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一名穿着不知是什么机关制服的人为少年打开了车门说道，“张雨青同志。”

过后。

“怎么样，这个身体用起来还习惯吗？”一个穿着白sè长袍，头发苍白，看上去象是个研究人员的中年男子对躺在床上的少年说道，他的身上插着数十根导线，导线的终端是各种各样不同的仪器。

“还可以，柳主任。”少年对站在一旁的人说道，“就是行动上还无法适应，视觉接受的问题解决了吗？”

“还不行。”柳主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沓厚重的文件，他一边翻看着这些文件一边说道，“将光学信号转换为生物电信号的话会有不可避免的信息损失，生物类型的视觉接受装置还无法在短时间内开发完成。”

“就没有别的替代方法了吗？”少年问道，“总是使用超声波构建的话也不好，这样的话除了物体的形状之外根本什么都无法看见。”

“代替的方法也有。”柳主任将手上的文件翻到了另外一页说道，“无法使用生物信号的话，可以采取折中的数字信号。在你的眼睛内植入两个微型的数码摄像头，各是一亿五千万像素，sè彩输出采用三十二位。但是这样一来，你看到的世界就会跟电脑屏幕一样，布满了一颗一颗的像素点。”

“会影响到行动与识别吗？”少年问道。

“一般情况下是没有问题的。”柳主任说道，“但是在对于颜sè和极细微的细节上会出现误差。”

“既然如此，能不能先替我装配上，不然我现在眼前只有一片绿sè的超声波成像，太麻烦了。”少年道。

“好吧，这个我知道了。”柳主任又问道，“其他的感觉还正常吗？”

“听觉没有任何问题，嗅觉比以前灵敏了许多。”少年举起了手，抚摸着一旁的床头柜说道，“就是没有任何味觉，触觉也很迟钝。”

“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柳主任耸了耸肩道，“你现在又不需要摄取食物，味觉这方面自然先不用考虑，而且现在给你使用的人工皮肤只是暂时用品，触觉单元的单位值还不到正在开发的正式用品的十五分之一，这也是为了节省经费，批下来钱已经不多了，剩下的需要好好使用才行。”

“那么以后使用正式界面的话是不是会对这些作出修改呢？”少年问道。

“大概吧。”柳主任说道，“不过我只负责神经系统，其他的运动系统和循环系统我也不清楚是个怎么用法。正式用界面上的运动系统也没有我的事，我现在只是负责你的大脑和其他的神经元系统，为将来向正式界面移植时作数据保护和调理罢了。”

“是这样啊……”少年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那么至少先替我吧视觉系统安上。”

“可以，不过这需要上面的批准，你现在这里签个字。”柳主任从文件中拿出一张纸，递到了少年的面前。

少年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纸后说道：“该签到哪里？”因为在少年的眼中，根本无法分辨出纸上写了什么，只看到一大张长方形的方块罢了。

柳主任又递给他一支笔，说道：“就在最右下角，细节就不用管了。”

少年只好拿过那笔，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张雨青”。

3移植

“这个就是正式用的界面了。”橱窗外，柳主任对着身旁的名为张雨青的少年说道，他们一同面对着的橱窗内是一个多重的金属架，上面盛放着一个人形的躯体，虽然看上去是与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是一个看上去大约在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但是敞开的头颅空腔和身体上插满的金属导线证明了那不过是个细致的人造品。

“具体的配置如何，跟现在的比有什么改进吗？”少年张雨青看着橱窗内的身体，发出了疑问。

柳主任翻开随身带着的资料夹，扫视了一番然后说道：“你现在使用的只是试做品，单纯是为了验证理论的可行xìng罢了，和正式用的界面根本没有可比xìng。”

“是吗……”少年说道，“那么什么时候进行脑移植？”

“叫你过来便是为了这件事，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就可以进行了。”柳主任说道。

少年又再次观察了一番橱窗内的人体，等了片刻才又说道：“不用进行清理和稳定xìng测试吗？”

“来不及了。”柳主任摇了摇头说道，“来不及了，现在也只能直接移植。”

“出什么事了吗？”少年问道。

“上面有人介入我们的试验，首长已经发话了，让我们事先完成这项试验，善后的事他会安排的。”柳主任说道。

“是吗？”少年道，“既然如此，那么也不用等下午了，我们直接开始吧，我也不想给首长添麻烦。”

“这样啊，你等一下。”柳主任说道，然后拿出了一个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跟电话的一方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对一旁的少年说道，“提起的话也可以，人员也都到位了，你现在跟我去麻醉室吧，大脑移植的话还是要慎重点才行。”

柳主任正在说着，他们对面的橱窗内一侧的门也打开了，进去几个穿着无菌工作服的人员将那具身体卸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搬运了出去。

“他们的动作倒很快嘛。”看着那些人运走了橱窗内的身体，柳主任说道，“我才让人准备，他们便开始行动了。好吧，我们先到麻醉室去吧。”

说着柳主任便带着少年绕过了几个走廊，来到了一扇门前，门上贴着一张似乎是才打印出来的纸，上面是麻醉室三个字。

一推开门，里面便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顶上无影灯的灯光异常明亮，但是只在中间放了一个手术台和一些仪器，房间里还有四个人，两男两女，他们都穿着医生用的消毒装，戴好了帽子口罩和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