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新的权力架构(2/2)
“再说,有能力与这些机构打交道的人,已经不是普通的百姓了,还怕他们找不到衙门在哪吗?”
眾人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一开始百姓肯定会有些摸不著头脑,等习惯了自然就知道该去哪找人了。
自己有点因废食了。
不过根本原因,还是大家抱著老思维,一时间没有转变过来。
这时,陈景恪恰好路过,见眾人聊的开心,就问道:
“哎呦,诸位阁老今天清閒啊,这是在聊什么?”
眾人连忙起身相迎。
傅安和他关係最近,笑道:“哪有您清閒啊,我们忙的恨不得一人当两个人使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是啊,您丟下一大堆事情自己享清閒去了,可把我们给害苦嘍。”
陈景恪大笑道:“哈哈-你们啊,这是幸福的烦恼,不知道別人多羡慕呢。”
几人稍微閒聊几句,就將话题扯到了正事上。
听完方才他们討论的问题,陈景恪赞道:
“詹学士的顾虑非常有道理。”
“如果百姓要办理的事情,只需要一个部门就可以决定,那还好说。”
“如果需要多个部门联合做决定,恐怕到时候就会你推我我推你,让百姓来回折腾。”
“这个问题,有必要提前解决。”
眾人不禁陷入了沉思。
就拿开办作坊为例,新规定之下,开作坊需要办理许多证件。
工业、商务都要批覆。
很可能各部门来回推,工业局让你先去开商务的证明,商务让你先去拿工业的批覆。
就算一切顺利,这个批文跑下来,至少也得五六个衙门。
很麻烦。
只有傅安,笑著说道:“此事简单,將各衙门放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当初淡马锡就是这么做的。”
淡马锡並不是刻意这么做的,只是当初设立衙门的时候,弄到了一块。
算是巧合了。
其他人也都恍然大悟,纷纷点头,以为此法可行。
陈景恪摇摇头,问道:“你们觉得,將水利司放在靠近码头的地方好,还是放在其他地方好?”
眾人都是聪明人,立即就明百了他的意思。
水利司自然放在靠近码头的地方好,方便就近处理业务。
可是如此一来,就没办法和其他衙门放在一起了。
总不能把所有衙门,都搬迁到靠近码头的地方吧。
眾人一时间都没办法了。
傅友文当初是金钞局第一负责人,没少上陈景恪的课,很熟悉他的风格。
听到这会儿,已经知道他有解决的办法了,於是就说道:
“安平侯就別为难我们几个老傢伙了,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吧。”
其他人也醒悟过来,连忙询问。
陈景恪没有再卖关子,说道:“建立一个服务中心,各职能部门都在服务中心设立一个办事处。”
“百姓有事情,直接去服务中心即可。”
眾人一听,都不禁眼前一亮:“妙,妙啊,此法完美解决了以上问题。”
“何止啊,有了服务中心也便於监督,避免有些部门人浮於事。”
眾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將服务中心的优势给说了七七八八。
最终都不禁再次讚嘆,安平侯就是安平侯啊,没有什么问题能难得住他。
又聊了一会儿,陈景恪就起身离开了。
几位內阁学土找到朱雄英,將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並重点提了服务中心的事。
朱雄英丝毫不觉得惊讶,陈景恪能解决问题,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吗?
反而心里痛骂,这个混蛋,都出宫了还不忘给我找事儿做。
事实上,陈景恪也没有閒著。
隨著年关將近,他的应酬变多了,主要是各学派的领袖纷纷到达洛阳。
这些人都需要他亲自接待。
这些人都是带著一肚子的学问过来的,见到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討论学问。
主要是想全面了解他的想法,才好確定自己怎么配合。
总是就是,陈景恪几乎每天都在说个不停,连家都没空回了。
为这事儿,福清没少吐槽:
“那群人是怎么想的,就这么迫不及待?等过完年再来也不迟啊。”
她可是想趁还年轻,再怀一胎的。
多子多福,这是老思想了。
只是陈景恪一直不著家,她也只能干著急。
陈景恪还能说啥,和她讲道理?
別开玩笑了,她什么道理不懂。
这时候发牢骚不是想听什么大道理,就是单纯发泄不满罢了。
这时候越是讲道理,她就越不高兴。
最好的办法就是顺著她。
所以,他也跟著说道:“就是说啊,这些人是真的,就这么猴急吗?”
福清反倒被他说笑了,没好气的道:“什么猴急,你以为当新郎官呢。”
“快去忙你的去吧,家里不用担心。”
等到过年的时候,已经有百余位学者到达。
还有更多的学者,正在赶来的路上。
与各路学者交流,让陈景恪获益匪浅。
这些小学派虽然理论上存在硬伤,可是能传承下来,本身是有著其闪光点的这些闪光点,往往能带给他不小的启发。
和这么多学者正面交流,他本身是有些志芯的。
可是很快就发现,自己多虑了。
不论是谁的问题,他都能自如的应对。
真正能让他完全陌生,又无法回答的问题,少之又少。
此时他才真正確认,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靠著穿越信息差混日子的人。
而是一个能与任何人正面论道的学者。
这让他变得更加自信。
不过这么多学者聚在一起,难免会出现一些矛盾。
大家互相交流的时候,很容易因为观点不同吵起来,严重的时候差点打起来。
陈景恪劝了几次,效果並不明显。
恼怒之下,他直接制定了一个规矩。
相互討论学问的时候,如果无法达成一致意见,就搁置谈下一个话题。
如果谁再因为意见不同爭吵乃至结仇,给予相应的处罚。
处罚的方法很简单,禁口令。
所谓禁口令,就是只能听別人討论,不准开口说话。
根据情况的轻重不同,给予一到七天不等的惩罚。
一开始大家还觉得,这算什么惩罚,不是儿戏吗?
然后没几天,所有人的想法都变了。
这他娘的太狠毒了。
只能听別人討论自己不能说话,简直就要憋疯了。
他们寧愿挨板子,也不愿意再接受这样的惩罚。
从此,学宫闻禁口令而变色。
於是,学宫的风气陡然变了个模样。
所有人都变得慈眉善目起来。
原本因为意见相异老死不相往来的人,也能和睦相处了。
就在这时,陈景恪书写了四个大字,悬掛在了学宫大殿的正堂之上:
求同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