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没爹没妈的孩子（1/2）

序章：没爹没妈的孩子

“阿欢，我是个妇道人家，没什么文化，村里人看那死老头子有那么点小聪明，把那他当神一样尊重着。但在我看来，老头子当年捡到你，是他这辈子除了娶到我和让我怀上可爱的小二狗以外做的唯一一件算得上聪明的事。”

昏暗的房子里，朴素的铁架子床上躺着一位老人，伸着枯瘦的手抚摸着跪在地上的孩子说道。

“二狗有些随那死老头的小聪明，可是还不够沉稳，你要多看着点他，你一直让我们很放心，咳......”老太太的声音因为咳嗽被打断，此时本应该说些什么的周尽欢却沉默着没有出声，只是略显沉重的呼吸和早已红了的眼眶显得他并没有多么平静。

“天天喊他死老头子、死老头子，你说说他怎么就这么不经喊.那年一不小心就把他真的喊死了。哎......我这倾国倾城的样貌都没了用武之地，根生回回叫嚷着自己是真男人，要当着我的面调戏隔壁那臭不要脸的老寡妇，还不是回回都被我一个媚眼迷的就找不到北。咳...咳..咳”说着，老太太会心的笑了，但牵引到病情，又一阵剧烈的咳嗽。不知是想起往事迷恋，还是咳嗽导致的，一抹嫣红浮上老人枯槁苍白的双颊。周尽欢张了张嘴，很想说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继续沉默着…心想随着老人笑上一阵吧，一咧嘴，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别告诉二狗我也去了，你们在城里刚有个工作不容易，他爹去的那年，他硬是喝了两回胃出血，那小子糙命我知道死不掉，但是也别糟蹋了国家粮食啊你说是不是，呵。这回只把你叫回来，只是想着还能有个人，把我和死老头子葬一块儿。”老太太似乎有些期待，迷恋的说道：“又要便宜那死老头子了，死了还是要和他睡一块。不知道下面空气好不好，能不能买到化妆品......穿什么衣服...二狗..”

公元2013年秋天，今年的冷空气没来却又似乎来了，周尽欢用力深吸了一口在初秋麦穗般夕阳余晖下的空气，紧了紧了身上的衣服，伸手掖了掖老人的被子，双膝重重的砸在地上对老人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走出了老人的房间。

来到村口，他的耳边似乎还一直环绕着老人弥留之际嘴里的碎碎叨叨。

在村子里完成了老人的身后事后，再回到W市已经是请假的第三天，这已经超出了他和那满嘴菜叶的老板约定的时间，以那老菜牙雁过拔毛的xìng格，胡乱一气的克扣工资看来是难免的。但是周尽欢没有感到任何一点情绪起伏，这三天，他还是照样的早起，晨跑、看书、吃饭、睡觉，平静的像每一个在村里醒来的rì子。此刻的他唯一苦恼的，是怎么去和二狗解释这几天回去干嘛了。

对自己亲近的人撒谎，这对周尽欢来说是一个比研究村长为什么这么喜欢偷看张寡妇洗澡还要难的一个课题。左右手里拎着的咸菜和腊肉也似乎变的重若千斤。

“你回来了？”

周尽欢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走回员工宿舍，此时床边胡子拉擦的坐着一个胖子，准确的说，是一个左手提着行李箱，右手从地上一个奢华的纸箱子里掏出瓶酒，顶着浓浓黑眼圈的胖子。刚刚耳边听到的声音，如果没出现幻听的话，那么就出自眼前这个叫做二狗的男人身上。

“我…”周尽欢扬了扬手上的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