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的节奏(上)(2/2)
我闪了进去,只见四个家伙东倒西歪地躺着趴着,便如死了一般。我轻叹一口气,把所有钥匙都拿出来,爬上三楼,认准地上新鲜火热的脚印,打开了一扇门。
我可不能对不起这身制服,从小摊上摸了听罐装可乐,钱也不付便走。小贩敢怒不敢言,只能干瞪眼。
“修好了。我放在莲路地铁站附近了。”
接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制服脱掉,把那送饭人的手脚都捆了起来,嘴巴塞住,身上的钥匙自然是被我没收了;然后在附近小卖部买了把剪刀和透明胶带,还有一把非常结实的锥子,塞在昨晚在鞋底掏出的空里。
“是的,”明莹道,“这个事情,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好奇心太重,否则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什么。”我也悻悻地答道。
如法炮制,一连做了八个指纹贴片之后,我大摇大摆地拿着钥匙开了那座铁牢的门,径直走到大楼门口,摸出贴片,放在指纹机上。五次失败之后,到了第六个,终于“嘀”地一声响,门开了。我还很蛋疼地摸出剩下的最后一个指纹片试了试,也开了。暗叹一声运气真背,八个指纹贴片里有两个能用的,居然全试了一遍才找到。
灏灵有气无力地道:“那些人怎么了?”
我把大门锁好,抱着灏灵拦了辆出租车,一路向家里奔去。
先用胶带在车斗盖上东粘西粘,取了些指纹。又把可乐罐剪成小片,用打火机烤过之后,罐皮内部沾着的分便成了焦黑色。再把沾着指纹的胶带贴在上面,指纹便清晰地映了出来。
我愣了一下。她肯定是从灏灵的职业上,想到了我和灏灵之间必然有那些皮肉钞票上的交易,现在这个时间,我又偷摸着跑出去,不用说,肯定是寻问柳、红尘炼心去了。我很想否认,却又没法否认。只能道:“这种事,还是点钱心里踏实。”
“去哪送饭?”
“那里面。”这人指着那堵高墙,道。
她很乖地抿着嘴唇。一路下楼,把所有东西回归原位,出了大楼。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已经忘记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梦到了谁,只是床单上一滩冰凉粘滑的液体,让我犹自回味昨夜梦中的感觉。
我把床单收拾起来,塞进洗衣机。看明莹的房门还锁着,也没打招呼,就出了门,打了辆车,先是到古北路某地下商场买了套衣服,然后直奔共和新路。
那人冷哼一声,没说什么。我急忙回过头去,徐徐走开。
“那就好。”灏灵怎么说也是有艾滋病在身。像她这样任人拿捏的弱女子,艾滋病反倒成了护身符,否则那四个虎狼之心的看守怕是绝不会放过她。
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已经被我扯下三轮车,他正要喊叫,被我一巴掌抡在下巴上,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这下他算是知道遇到了狠主,正不知所措时,我已经摸出电击枪,对着他的胸口一推,他当即一口气闷在肺里,没提上过来,两眼一翻,浑身抖了几下,便晕了过去。
我迅速打开一盒菜,把手里的粉末抖了上进去,盖上盖子。又装作检查其他的几盒饭菜,才道:“行了,走吧!”
“送饭的。”
我望了她一眼,只道:“傻姑娘,别说话。”
司机嘟囔了一句,又转悠起来。我知道他在绕路,但是懒得和他理论,过了许久,又到了另一家24药店。和刚才一样,我又买了一瓶“依斯迈林片”,这才回到家中。
“去呗。找到了叫我一声。”说罢,我便合上眼,在座位上眯了一会儿。
“有什么问题?”出来接饭的人向送饭的那人问道。这声音,正是计春华。
等到司机叫醒我时,已经是在松江老城区的乐都路上。我奔下车,敲了半天铁卷帘门,一个老大爷才惺忪着睡眼探出头来,问我要什么。
明莹瞟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妩媚。这在之前她一向冷酷的眼神里是绝少见到的。我才发现,虽然萧璐琪近在咫尺,自己的身体却竟然对明莹,这个男人灵魂的t系拉拉,有了些许原始的反应。
那人没想到我还故意来找碴,翻翻眼皮没说话。脚下却不敢违抗,把三轮车骑了过来,我冲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领,道:“侬个瘪三刚撒门子?”
我没回答,问道:“他们对你怎么样没有?”
想起那些惨无人道的刑具,我的心如铁石一般坚硬。对于这些视人命为无物的冷血之徒,便就死了,于我心亦无愧。
灏灵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蜷在我怀里,轻轻地啜泣。
我抚着她的头发,道:“好了。一会儿就到家了。”
灏灵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一边紧咬着嘴唇,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