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谁的节奏（上）（1/2）

明莹冷冷地盯着我道：“为了一个……你值得么？”

“你是想说，站街女么？”

“难道她不是么？”

“是，又怎样？我只知道，她为了帮我，宁愿自己牺牲生命，所以我不能对她坐视不理！”

明莹嘴角抽动两下，没有回答我，却道：“她今天早上就在别墅二楼的窗户边，看着我把装着血袋的盒子放在你车里。你走之后，我问她还有什么愿望，她说没有了，我就打电话让小寒来把她接走了。”

我听到小寒这两个字，马上想到了一个地方和一个叫计春华的人，连忙道：“也就是说，她现在在那个共和新路的仓库监牢里？”

“我什么也没说。”明莹把头歪向一边，道。

我笑着摇头，道：“毕竟我们是同盟，我不会出卖你的。哦，对了，为什么上次在香港吃饭，我提到林家宅三十七号的时候，你的反应那么大？难不成，胤老太和这个地点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明莹道，“只是，组织里明令禁止提一些关键词，这是其中之一。”

我“哦”了一声，道：“我记得上次你的那辆z4被人搞坏，我说我们去胤老太家，结果你和李宇波的反应也很大。莫非那个时间段去胤老太家，也是组织里的禁忌么？”

这算什么铁牢？我林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也不亏了李芊羽送给我那个“鬼影”的外号。我所靠的，无非是一点治疗心动过速的“盐酸索他洛尔”和作为降压药的“胍乙啶硫酸盐”的混合物。对于那四个患有缓慢性心律失常的看守来说，单是一种药不足以让他们倒下，但是两种药一旦混合起来，妥妥地造成严重心动过缓，哪怕是带着心脏起搏器，又有何用？当心脏跳动次数低于每分钟30次时，别说阿-斯综合征和心脑综合征就能让他们晕厥，分分钟送了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明莹也注意到了我身体的变化。惊讶地抬头望着我道：“你……你还要？”

等到中午时分，终于见一个人骑着吱吱扭扭的三轮车过来，此时我已经是身穿联防队员的制服，带着大盖帽，走上去把他拦下来，道：“你是做什么的？”

“你要是……”她话说到一半，顿了顿，道，“何不来找我，要去找那种女人？”

“没买到。再去找一家别的药店。”

老大爷一听这话，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搁，三两步就窜了进去，拿出一瓶药。我一看瓶子上写着“施太可”，忙问：“多少钱？”

等那人送完了饭，骑着车子晃晃悠悠地经过我身边，坐在弄堂口的我向他勾勾手指，道：“过来。”

“这地方哪有？”司机翻着白眼道，“除非去松江老城。”

四周无人，正好办事。我把他塞进三轮车斗里，盖上盖子，骑着车从弄堂口另一头出去。

“你那辆z4还没修好呢？”

“么啥，一个瘪三，刚当上联防，老驴得唻，刚度一只！”送饭的那人对我相当不爽，骂骂咧咧不止。

我在客厅里静静地愣着，摸起一只鞋，摸起一把剪刀，把鞋底掏了个空出来。等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明莹睡着了，才悄悄出了门。此时夜已很深，出租车相当稀少，好容易拦到一辆，我向司机道：“带我找个24小时的药店。”

嘴唇发白、浑身哆嗦着的灏灵，就靠着墙，身上盖着发黑发臭的破被子。我二话不说，走上前去，横着抱起她就走。她睁眼见是我，又惊又喜地道：“林佑，你……你怎么在这里？”

明莹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便走进了房间。

“盐酸索他洛尔片。麻烦您快点，我急用。”

明莹却还没睡，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和墨墨对视着。我进到客厅里，一见她这幅模样，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干嘛呢这是？”

“明天把它开回来吧。我的那辆车只能先躲一阵子了，这里毕竟是松江，没车不方便。那么，早点睡吧。”我指着一个空房间道。

“11块。”

“我刚接手这一块的治安协管，你们这里面是做什么的？”我装出一副牛波伊哄哄的表情道，“我要检查一下！”

难道是因为，这将近一个月以来，都没有做过手工活，积累了太多能量么？

那人知道车斗里都是饭菜，当然不怕，头都不回，只道：“随便！”

付过钱，我把药塞在腰间的皮带里，又回到车上。司机讪讪地道：“买好了？回原来地方么？”

我苦笑着摇头，道：“你想哪去了。夜了，早点睡吧。”说着，回到自己房间，把门锁上。

“没什么，”明莹头也没有抬，只道，“你干嘛去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