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铁牢（2/2）

“他们当时穿着什么衣服？”我一边向这房间的门外走去，一边问道。

“什么意思？”

我向计春华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逃掉的？”

“翻修过？”我望着那墙上的玻璃碴子，道。如果没有翻修过，几十年下来，这些玻璃碴子应该不再锋利了。

“你干什么？”计春华冷冷地道。

“这个房间不是你住的么？”

“送了就走了？”

“可能是前天晚上。我们中午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发现人没了。”

“嗯。”

我听得背上一阵阵发凉，忙道：“那除了他们两个之外，以前还有人跑掉过么？”

我向计春华问道：“令空有没有来过这里？除了你，这里还有什么人？”

计春华道：“那几个脓包，早就挺不住，几天前就挂球了。也就只有那个叫赤鹰的，还算是硬朗，往死里弄了几次，什么也没说。”

“他们被关进来之后，这里还有其他关着的人么？”

我问道：“这破败的楼，政府为什么没打算拆掉重建过？”

这个房间的门是双层的铁板，完全密封，外面的门闩也有手指粗细，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锁。门闩的两端都是焊在门框上的，只要上了锁，恐怕就算是赵辰那样的侧踢力道，也没法从里面破门而出。

“当然，嘿嘿。如果有点身份地位的，弄死了不好说，最后还是要放出去的那种人，也不会关到这里来。这个地方，有来无回，肯定的。”

“什么人送饭的？”

“李芊羽就穿了那么一件？里面就是内衣？”

“没。”计春华抽了抽鼻子，道。

计春华把我带到三楼。经过二楼时，我看到整个楼体口被铁栅栏封了起来。里面似乎是个很大的空间，但是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是什么。我问计春华，他只说是审讯间，便不再多言。

计春华鼻子抽了抽气，淡淡地道：“死了还能怎么样，等到夜里，石头一捆，扔到江里去就是了。等绳子泡烂了人浮起来，也认不出是谁了。”

“没了。最近一阵子清淡，”计春华道，“我们之前好阵子没住在这了。”

“另外三个人都是男人么？他们进来这里么？”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虽然窗户很大，但正如我从外面看到的那样，有手指粗细的铁栅栏。我试着拉了拉窗户，能够拉得开。

“只要进到这里来，不管你招了还是没招，最后的下场都一样？”

这个房间和牢房差不多。顶上一条日光灯，微微忽闪着，看起来像是随时快要熄灭的样子。灯的开关在门外面，估计除非有组织的人要进来提审，否则到了晚上也不会开灯。关在这里的人只能活在黑暗的恐惧中。满地灰尘，没人打扫。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和一张床，角落里还有个马桶。床上的被估计八百年没洗过，脏兮兮黑乎乎的，硬得都快成铁板了。

“从来没有。”

我笑笑，说怎么会呢，这栅栏连胳膊伸出去都困难。李芊羽那两团肉，肯定会卡住的。说着，双手作罩杯状，在胸前抬了抬。

“什么时候锁进去的？”

“我从外面看到了这房间有空调挂机，”我道，“你们还没有好心到给关在这里的人装空调吧？”

我向计春华问道：“你们在这里就吃这个？”

“不进来。这里只有杨蕊菡和我进来过。另外三个人都是伺候那几个家伙去了。”

“组织里的人。”

计春华抽了抽鼻子，没说话。

不过，如果我是这个组织的头目，抓到了李芊羽、赤鹰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将他们交给警察，毕竟他们身上牵连着太多事。更不可能把他们再放出去重见天日，回到敌人的怀抱。除了在这里囚禁到老之外，实在别无他法。

正当我暗自叹气的时候，计春华道：“怎么样，看完了没有？我要关门了。”

我点点头。身后的门被嘭地一声关上。

要从这个地方逃出去，起码要经过三道铁门，到底李芊羽和那个杀手赤鹰，是怎么逃出去的？

我回头望着这个阴森恐怖，似乎关押着无数幽魂的铁牢，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