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175章 落魄离京(2/2)
何氏低声道:“我原说不许她们进来,可郡主说放她们进来,我……”
许多人不晓其间的内情,此刻听慕容恒神色俱厉地一说,看向徐氏母女的目光多了几分轻视。
温彩正要接,慕容恒抢夺而过并快速地小呷一口,微蹙眉头:“这药每天都喝?”
*
周围的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明明是徐家嫌贫爱富自毁婚约,还说温青隐瞒了官家子弟的身份。
徐宜人道:“这院子里的桌案极好呢?”
卫成张着嘴儿,一万两,这可不是小数目,“大姐她……”
“兰香,你大姐要真被休了,她以后可怎么办?还有兰芝,原就想指望镇远候府的关系结门好亲呢。”
现实与梦里不同,情况逆转,可谁知道慕容恪此人值不值得信任。
城西徐宅里,徐氏领着徐宜人拾掇了东西,收了整整一辆马车的物件。
变得让红燕觉得陌生,又变得让红燕觉得很真实。
温子林厉喝:“分明是你们徐家忘恩负义,如今倒要反咬一口。”
徐兰芝头上虽素,却也值二三百两银子。
“我告诉她,说她被我哥休弃,不是她的错,错在她有个太不靠谱的妹妹。”
徐兰香想着这些糟心事,越发心烦,“卫成说,大姐借了大表哥一万两银子,洪家打理的田庄也是大姐置的吧?”
“早前我以前徐兰芝本性不坏,可后来才知道,她的野心不小,明知我哥是她大姐夫,还打我哥的主意。”
这哪里是来服侍的,怕是温家人恼了她们,故意安排过来监视的,麻嬷嬷得了这些早前不知道的隐私,还不得回去献宝一样讨好她的主子。
这动作……原是他的。
这件事,到底被温青知道了。
卫成知道这件事再不可能转圜了,他从温青的眼里看到了愤怒,看到了一个男人最后的底线,他没想到在这背后还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他知道徐兰贞早前与洪大爷有婚约的事,可那时,徐超在世,对这桩婚事一直不大满意,总想寻了更好的配给女儿。徐超想自己的女儿嫁一个体面风光的武将,对军中出色的男子,徐超是喜欢的,尤其是冷昭、温青这两个年轻武将,更是刮目相看。
四月十九日一早,温彩吩咐府中小厮、婆子,给相熟交好又没宴请的人家送了礼盒,又让下人们亲自上门解释,没有下帖子的原因,直说让各家都沾沾喜气,与众亲友同乐。
话都说到这份上,强行留下也没意思,索性先回去,与候爷、郡主禀报这里的事。
*
“温候爷厚道啊,这种不贤妇人,便是有嫁妆的,又生了个女儿,就不会退还。”
徐兰香问:“那你手头还有多少银子,不会一点都没有了吧?”
她那句“你信不信我再送你一件礼物”,这话什么意思?
董氏气恼训道:“六侄女是我们温家的人,我们温家都没说话,凭甚赶她出府,你好大的能耐啊。娘家妹子成了大小姐一般侍候,倒把正经小姐赶出去,连年节都在外头过……”
温彩语调不高,却极其肃厉:“徐氏打理我祖母、母亲留下的家业以来,我们候府亏空了整整五万二千两银子。南河镇置田庄,明明了十八两银子一亩,账簿上却记了二十五两银子一亩。前后共置四千亩,便有近三万两银子的差额。
徐宜人摇头,“我不乐意她做妾,要休就休吧,大不了,我们回北疆老家去,你再给我们些银子,回去置些田地,继续过我们以前的日子。”
徐宜人想着大女儿被休,小女儿的名声也坏了,心里茫然,不晓得未来的日子可如何过。想撒手不管,索性与二女儿家一家过活好了,可另外两个女儿却不能不管。
“你大姐出来的时候,原想带些值钱的东西,可又怕寒了你大姐夫的心,就带着了常换洗的,旁的什么……都没敢多带。”
第174章大闹满月宴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八百两银子就卖了。
青莺押着徐兰芝出了二门,然后重重一推,徐兰芝跌摔在地上。
徐兰香飞快地想着应对之策,“明儿他们不是要办满月宴么,我们就在这日上门闹,大姐就算不能做妻室,退一步做贵妾也好。”
卫成道:“兰香,有些话我原不该说的,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再无回旋余地,且给彼此留些颜面,温候爷对我们家是有恩的,我们不能干恩将仇报的事,说起来是徐家失理在先。”
温彩淡淡地道:“顾十五么?好像太小了些,她与七小姐同龄,要成亲也得等两年。”
正因为这样,梦里的徐兰芝对温青才是爱恨交织,尤其是温青不纳妾、不娶平妻,更惹她又爱又恨,而对温彩,徐兰芝除了嫉妒还有仇恨,徐兰芝不能恨自己的大姐,把将这恨全都转移到温彩的身上。
护国公李家出了一位顺王妃,可顺王眼下失势,又想再出一位王妃,只是这护国公的爵位已经是最后一代了,想借着出一位宠妃再延荣华。
徐兰芝见温彩出手阔绰,便与温彩的行事攀比上了,可她又没有温彩的赚钱本事,先是从徐氏那儿讨钱,后来被徐氏训骂了两回,便缠着徐宜人要。
这厢正在闲话,前府书房内,温子群正与家人说话。
徐氏冷声道:“你把这院子都搬到南河县吧。温候爷待我们够宽厚了,你们不要脸面,我还要呢。难怪二妹会骂你们,有时候连我都想骂了。”
徐氏出来连值钱东西都没带,这不是分明地“扫地出门、净身出户”。
温彩一把抱住了徐氏。
这麻嬷嬷确实有问题!不能再留她了,如果麻嬷嬷在,肯定不许她们明儿回镇远候府闹。
董氏见温彩似有主意,不好多说,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越发觉得温彩是个厉害的,不说旁的,就是她的那些店铺,有两家重新调整了后,问了一下管事,光几日的就抵以前一月的盈利,董氏听了很是欢喜了一场。
这是他打小养成的习惯。
徐宜人咬了一下唇,那时候一气之下就把银子还给温彩了,原想温彩许会推一下,哪想她数了一遍,见无错,还真把银票给收了。现在回想起来,徐宜人肠子都悔青了,但转而又想,原就是人家给的,她全当从来没得过。</
她变了!
麻嬷嬷能出这主意,定是忠心自个的主子与徐氏生了二心。
“郡主,汪管家挑了送瑞王爷的寿礼,想请你过过目。”
“大姐掌家时,平日可没少给你零使银子。”
门当户对这词自是有道理的,就如徐氏她做了贵妇,却掌不了这么偌大的家业,又加上她的一些私心,账目上也是乱七八糟,账房和汪管家理了许多才弄了个清楚明了。
徐宜人想着要是也让徐氏过何氏那样的日子,也极体面。
徐宜人哪里有多少钱,自己的那份月例都填补给了徐兰芝,可徐兰芝还是不够销。
他要娶的,只是她,也只有她。
你们说他忘恩负义,本郡王瞧你们母女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
徐宜人道:“兰贞……”
这丫头如此紧张,瞧来被她猜中了。麻嬷嬷心一喜,她还觉得奇怪,温彩这次回来,怎就爱侍弄木,后来一问汪婶子,汪婶子道“郡主从小就爱草草,以前在老家,老夫人疼她,特拨了一块地给她侍弄,那时候她最是古怪,还常给桃树、李树的绑些布条,非说桃树上结出李子来。”麻嬷嬷便想到了畅园里卖的“四季如春”那可不就是一棵树长出来的,瞧来这些是郡主的手笔了。
徐氏深深一叩,“我知道自己做错过许多事,不该打妹妹的主意……不,是不该打玉郡主的主意。可是候爷,你当真不念半分夫妻情分么?没有了镇远候府,我们母女往后可如何生活?”
他说:你不嫁,我不娶。
温彩心下一转,眼中潮湿。
那老奴瞧了一眼,“镇远候府的汪三毛递话来,说这宅子卖给一户姓马的人家,挑了日子就要搬进来,对了,就是卫镖师家那个姓马的镖师,他可是一早就瞧上这处宅子了,说离镖行近,当差也方便,他是直接找的候爷说的话。候爷见他是从北疆回来的,连带里头的家具,统共八百两银子就卖了。”
这府里到底是温青兄妹说了算,虽有个温子群,他更多的是帮温青应酬些前府事务,他喜欢做这些事,这些日子下来,他又认识了不少人,说话底气十足,比昔日在太仆寺卿的位置上还有派头。
她赌不起,那一场梦,竟莫名地让她与他产生一份亲切感,就似他们原就相恋了一场,只是又分开、又重新来过。
近了安然阁院门,慕容恒小心地四下张望,像作贼一般,确定外头无人,这才快速离去。
麻嬷嬷轻声道:“郡主这儿,最少也值一千两银子,郡主这侍弄草的技艺在老奴之上,可笑老奴还自以为是会侍弄木的。”
但是你,我另给你预备三百亩田庄又一处庭院度日。这是南河县你安置洪家人的庄子,统共五百亩,那里有现成的三进院子,也算是给你们母女往后的安身之处。
徐宜人咬了咬唇,“我一定要兰贞再回候府,做不了嫡妻,也要做平妻,我才不会让她做侍妾。”一扭头,她气哼哼地走了。
徐氏泪光盈盈,仰头望着温青,诸多情绪瞬间暴发,“玉堂……我……对不起你!”她接过东西,一扭头想跑,却听温彩道:“请把你的衣裳带上,凤冠霞帔你再穿不合适,我没让下人们拾掇,你且看看这些东西可对?”
温彩试着挣扎了两下,他揽得很紧,用近乎带着魔力的声音道:“别动,就让我静静地抱抱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你明明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我,却不愿嫁给我……”
青莺嘴角噙着笑,“这种狠毒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会几下三脚猫的武功就以为她是天下第一,不给她点厉害瞧,她还会胡闹。这只是一点教训,要是她再不收敛,我还会再收拾她。”
照理说,当时玉堂也没应,原是酒醉戏言,谁会当真。可不久之后,苍狼岭一役,徐将军为救徐兰成战死沙场,也是玉堂拿了自己的军饷替补你们,让你们母女操办了后事。
她俯下身子,砰砰几个响头,然后起身飞快地逃离了镇远候府。
她想嫁给他,梦里的自己是幸福的,虽然过得苦,却苦中有乐。
徐宜人神神秘秘地拉徐氏到一边,小声道:“明儿是大小姐的满月宴,我们得回去闹,说什么也让你回去做平妻。”
“安王府那边有甚消息了?”
温子群一张脸得铁青,愤怒地盯着何氏。
董氏心下讷然,怎的每次见她都在摆弄那些草草,这女孩子不是都该做女红针线的么,又或是拿些书本之类。
卫成惊呼一声“坏事了!”
徐氏一直有气,心里头憋着一股火还没发作。
二百亩也是一笔家业,往后寻个山野汉子嫁了,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一辈子也不会缺衣少食。
“你……”这法子未必太阴毒了些。
它会永远留在她的梦里。
对温青她是有情的,但往后更多的是回忆。
麻嬷嬷在屋里听见了,赶她走,当她愿意留么?
“是啊,还给了五百亩田庄和一座三进院子,够厚道了。”
何氏就是平妻,上头无嫡妻,可不与正经嫡妻一样。
“有话快说!”
远远吃了奶便睡熟了。
董氏急道:“她们明儿要上门来闹么?”
徐兰芝惊问:“为什么要换匾额。”
“我是和离女人,我配不上你。”
对徐氏,他还有几分心软,可对徐兰芝就是单纯的厌恶。
徐宜人一路人琢磨着明儿如何大闹一场,人已经近了徐宅。
徐兰香怎会不知京城人的习俗,那可最是讲规矩、门第的。
*
四月十八一早,府里上下开始忙碌开来,女客院也摆好了,就设在芙蓉苑。
安然阁。
温彩这些日子也一直在琢磨如何与温青重新订门亲事,这偌大的镇远候府不能没个当家主母。
“你不嫁,我不娶!咱们天生一对。”
她不会死,她要活着,因为她在北疆时,见过了太多生命的脆弱,从小她所学会的就是如何活,而不是如何死,哪怕被休弃,哪怕世人笑话,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温彩搁下了剪子,转了个方向,又修了几剪子,如此往复。
温青顿时青筋暴露,跳了起来,指着外头大吼:“滚——”
p>
要杀头的?徐宜人颤了一下,心下着慌。
红燕见麻嬷嬷背着包袱,顿时心下了然,道:“走吧,郡主都知道了。”
青莺对门丁道:“记住了,从今往后不许她再来,要是再来,直接用乱棍打出去。”
徐兰香只觉事情远不如想像那般,“明儿不别求让他宽恕大姐的话,好歹把温候爷许诺的东西拿到手。娘,你们母女三个还得过日子的,大不了,将三妹那份嫁妆再分大姐一半,有了一百亩良田,大姐找个庄稼汉子还是成的。我瞧以温候爷的性子,不会休了大姐又要她守一辈子的人。”
温彩捧过药碗,病了就得吃药,虽然她讨厌喝这种难闻又难喝的药汁,却知道这一碗好东西,用的阿胶是最好的,里头配的草药也是最好的,她不带歇地一饮而尽,末了,她取了碗茶盏,在嘴里咕噜了两下,咽了下去,再漱口时方吐入痰盂。
为什么是这样?
何氏接过话,冷声斥道:“真是可笑!你们隐瞒的是家丑?我们大爷隐瞒的才是真正的好事,你们隐瞒有婚约的事是背信弃义。你们为甚弃了早前的人家选我家大爷,不就是因为我家大爷是铁骑大将军,是少年才俊,要是知道了他有个当官的祖父、父亲,又有贤名远播的老夫人,你们还不得上赶着嫁?”
“那六侄女可有主意?”
温彩走近温青,递给她几张纸,温青一瞧,明白温彩的意思,“夫妻一场,虽然你不贤又失德,可我不能太薄情。这样吧,昔日我答应了给你两个妹妹各置一份嫁妆,每人置二百亩田庄的话还作数,只是徐三小姐如此欺负我妹妹,在外抵毁我妹妹名声,为作惩罚,早前答应的店铺、小院不给了。
“我听见她与你大姐说的事,多是几日前发生的,总对近几日的不大清楚,有些事我倒比麻嬷嬷知道得多些。”徐宜人不敢说实话,生怕徐氏知道了在月子里忧心哭闹反伤了身子。
杜氏所出的温青兄妹置府另住,大家各过各的,倒也轻松自在。
麻嬷嬷轻叹一口气,明明两人都有意,怎就不能答应呢,“千金难买有情郎。”
么喜欢你,四年前在北疆,我第一眼就……”
这哪是给人机会悔过,分明越挖知道的隐私越多,也就越失望,这温青哪里会再回头。
“你这么一做,徐兰芝往后恐怕别有好日子。”
“我上回送的厨娘不错。”
徐宜人拉着徐兰芝,“你怎么不上车?”
他挺了挺胸,双手负后,“太子答应接受畅园三成红利,不过我没告诉他,那是你的园子。”
温子群吼道:“真是胆大包天!敢抗皇后懿旨,要是被御史禀报上去,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杀头的!你们有几个脑袋承受违抵懿旨之罪!”
“你的?”徐氏将头扭向一边,“你是怎么得来的?是用我的痛苦换来的,那就该是我的,我已把那些东西卖了,换了些银子,我们往后就是乡下小户人家,哪里需要戴那么好的东西?”
庄子上过活。自己背里开了米粮店,舍不得银子进货,便拿我嫁妆田庄上的粮食去填补,把粮食拉得一粒不剩,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么?
徐兰香将徐宜人抱怨了一番。
徐兰芝不由心一紧,后退了两步。
“那……那你舅舅一家子可怎么过?”
温子群越发觉得这两个儿女才是宝啊。难怪当年汪氏给杜氏算命、相面,皆
“他是从卫家镖行听到的消息,昨儿黄昏就去找的温候爷说要买。待他们一家搬进来,我们就离开,里头值钱的摆件得送回候府去,还有些新打的家具也得搬走。”
温青听罢,对徐氏知晓的事越多,越是寒心,摇头道:“甘为平妻?”他笑,“这不可能了,卫成,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我什么都能容忍,唯独两件事不能容忍:一是待我妹妹刻薄;二是她欺瞒我。我原不想计较过往的事,可她随我到京城后,竟私会洪大爷,还接济了洪大爷一万两银票。骜”
“她找死!我用内力摧伤了她的手筋,往后只要她一运力,就会刺痛难耐。”
徐氏母女哭闹平息后,众人又赞温青厚道,一个失德弃妻,还给了往后可以生计的田庄,更允许其改嫁,这在别家是没有的事。
徐兰香心下一个警醒,突地觉得哪里不对,“这是不是麻嬷嬷的主意?”
徐氏原是有的,只是温青一恼之下收了她的理家之权,她手头的银钱怕还不如麻嬷嬷手里的多。
尤其是夫人、小姐们,觉得这温青除了脾气直,一惹就着外,其实真是个好男人。
徐兰芝嚷道:“我不要去南河县,我要留在京城,我去二姐家,娘,你跟我去二姐家。”
徐宜人是节妇,头上的首饰虽不值甚钱,但一百两是下不来的。
“我都是被她害的,是她毁了我的姻缘,也是她毁了我的名声,她一直就想抢我的夫君,要不是你一再纵容,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娘,我一生都不会原谅她的!”
*
董氏还在与何氏打口水仗。
徐氏顿时失了底气,昨儿母女商量到大半宿,为的就是今日的搏,到了这儿方发现什么都不管用。
慕容恒微凝着眉头,“人这么瘦,再吃不下可怎么了得。”
徐宜人生着闷气,指望徐兰香明儿能帮上大忙,自不敢说她,生怕惹恼了徐兰香明儿的事她甩手不管。
温青怎会知道那么多事,定是麻嬷嬷打听清楚说出去的,温青这才死了心,说不会给徐氏机会的话。
“定国公府能与镇远候府比么?义父老了,在兵部挂的是闲职,义兄又是个没甚本事的。大姐夫的脾气是差些,可他重情义。我早前就说过,叫你们别与大姐夫对着干,他就一个妹妹住在府里,让她住就是,这女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你们偏由着兰芝胡闹,开罪了人,惹得世人说道。
她今日的痛苦,全都是败徐兰芝所赐。她绝不会让徐兰芝再毁掉自己的生活,从今往后,她没有任何秘密被徐兰芝掌握了。
“有些事你不会懂。”
那礼盒预备得很是体面,除了齐整的红蛋,还有从精致糕点坊备来的数种糕点,一瞧就是尽到心意的,更奇巧的地方是那糕点上有字,是用果酱做出来的,清晰地写着“恭贺温大小姐满月宴快乐!”又有“福寿绵延”、“富贵吉祥”等吉祥字样。
“娘,你自个想想,你觉得现在还可能吗?皇后下懿旨休妻,温候爷会留她么?我可是为你们好,有二百亩良田就不错了。”
温彩得了消息,从内院赶来,身子依旧病弱,一过来就赶上慕容恒神色俱厉地训斥徐氏母女。
麻嬷嬷答道:“一日三碗药。这是补血的,还有治伤的药,那是早晚各饮一碗。郡主原就吃得不多,喝了这三碗药,吃得就更少了。”
“我哪有这么神,是蜀中唐门制造,那里的奇巧东西多着呢。”
“瑞王爷身份贵重,就得送最好的,库房里还有
“是老奴唐突了。”
“我不走!我不走……你不娶我为妻,我就不走……我那
温彩淡淡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事?”
众人迷糊。
“你最后乖乖离开,否则我可不客气了。”
以前拿她当孩子,可事实证明:徐兰芝恶毒!抵毁徐氏便罢,还抵毁温彩。
这亦是各家的惯例。早前的萧彩云就是最好的例子,虽没有儿女,因犯了七出,被婆家扫地出门,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
徐宜人定定心神,想到徐兰香昨儿说的话,“是,我们徐家是隐瞒了大闺女早前与洪家有婚约的事,可是温候爷也有错,他早前还隐瞒是京中官家公子的事实,要是知道这事,我们自知高攀不上,也不会把女儿许配给她。”
温彩细细地问了麻嬷嬷许多事,麻嬷嬷像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细细地讲了,自然不问徐氏与洪大爷之间有婚约等琐事,这些事,原是她直接向温青禀报的,如今又与温彩重说了一遍。
最大的功劳也说成了亏空的别有用心,徐氏做的那些事就被温彩说了出来。
没有比这更好的?”
汪管家凝了一下,“还有一只极好的夜光杯。”心里暗道:那夜光杯可是宝物。“郡主,上回送给皇后寿礼的是一串翡翠佛珠,这次送给瑞王爷的,不好逾了皇后的礼物。”
何氏是小娘,这可是连继母都不如的,在温青兄妹面前就是连重话都不敢说。谁让人家兄妹如今风光了,便是京城的权贵都得给两分薄面。
麻嬷嬷瞧在眼里,轻声道:“郡主,既然已这样了,不如你就答应了雍郡王。”
周围已经有人议论:
她做假账,昧了银子,却借了一万两给她早前的未婚夫经商,还把洪家一家六口弄到
红燕无语。
她再一低头,故作舍不得的样儿,“徐大姐姐,以后保重。城西那处院子不能给你,带着你新买的下人回南河县乡下度日。等你的心境好了,再寻个好男人改嫁,可别再找我哥这样炮杖脾气。”
锦盒里,装的是一对难得羊脂白玉蛟龙挂佩,雕刻得栩栩如生,拿在手里轻薄,触手生漫。
刘夫人道:“我过来打声提醒一声,二位太太且拿主意。我先告辞!”
“大哥,我娘家兄弟家的侄女晚玉,真真是个千里挑一的美人儿,知书识理,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配大侄儿最是合适。我都写信叫她入京过来相看了。”
何氏近来见温青看她,似乎还有两分敬重,立时道:“漂亮能当饭吃,重要的是贤惠,前头的徐氏就是例子,把个好好的家搅得鸡犬不宁,这次怎么也得挑个沉稳的,我外甥女若烟好,模样虽不是出挑,这打理内宅可是把好手,十一岁就跟在我嫂子身边……”
温红坐在一边,轻咳一声,“我瞧彭家的小姐不错,上回我岳母来做全福太太,带了她来,是个识礼得体的……”
董氏见被自己儿子挖墙角,狠狠地瞪了一眼。
被徐氏母女一闹,他们才陡然发现,温青的家业很大,除了他们知道汪氏、杜氏留下的东西,温彩还新置了许多,这良田万余亩,铺子全是赚钱的好铺子。那不能赚钱的现下都由温彩在掌管,只得着能赚钱了就要交还给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