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轶江月买秘密的代价【155】(2/2)
“说得好,免了这一
安阳煜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去吧,东歌那里还要你照顾。”
她大笑着,努力做出洒脱的样子来。
一段充满了欺骗的爱情,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
云雪裳独自骑马出了宫,慢悠悠地晃到了云大儒家的门口,他们只知道云菲霜疾症发作,薨了,现在满府都悬上了白灯笼,正在准备进宫。
狠心肠这回事,会不会遗传?她的亲爹娘会不会是狠心的人?
她面前的碗中满满地倒了一碗酒,挑衅地看向了她问道:
回头,轶江月正坐在那秋千上面,慢悠悠地晃荡着,手抱于胸前,脑袋靠于铁链之上,眼帘低垂,一副惬意模样。
“我想上你的船喝几杯,可是我没带银子,可否欠着。”
洁白的雪儿纷纷扬扬地往下飘落着,地上的积雪已经没过了云
“去,把你们主子的好酒搬几坛来。”
“我喜欢他,并不是喜欢他欺负我。轶江月,你为什么说,我会让你杀了他?”
她扭过头去,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烛光灭了,一片漆黑,吞噬掉了那纤细的生命。
“滚开,不要总是调戏有夫之妇,我可是这大越国的皇后。”
轶江月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笑意,手缓缓抬起来,又缓缓地落到了她的衣领之上,他的指尖冰冷,冰得她猛地打了个寒颤。
太难看了,像一堆肉泥一样,眼睛鼻子胳膊腿儿全搬了家!
他居然松了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大笑着问道。
安阳煜根本不是先王之子,这便是当年贵妃失宠的真实原因!她不是因为生病而容颜憔悴,而是因为……红杏出墙!先王震怒,却又不舍杀死贵妃,又见她为自己生下了一子,所以只将她母子弃于偏隅之处,任其自生自灭。自然,若无人帮贵妃隐瞒,对宫中药录做了手脚,安阳煜也活不到今天。
映出了她的俏面,她真恼了,脸上分明蒙了一层冰霜。
她偏过脸,仰头,瞪着他尖叫着:
云雪裳恼了,拍了拍手上的草叶子,说道:
去?不去?
“以贵妃之礼厚葬。”他抬步,往外慢慢走去,从此之后,他把十七岁那年的时光跟着崔梦一起埋葬了,再不会回想。
他瞟了一眼正愁着如何过河的云雪裳,慢条斯理地说道。
“老三,这是解药,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并且以她的鲜血制成了这世间唯一枚解药。”
她看着那哗啦啦流动的河水,想着安阳煜和云菲霜,她不懂,怎么昔日那般美好的感情,剥开了那鲜艳的外衣,变成了这样残忍的情象。
“干吗?”云雪裳警惕地看向了他。
“你说。”她站起来,坚定地看向了他。
她有种强烈的冲动,想知道这个真相,可是,她又是那样惧怕那真相的到来。
屋里还没有生火呢,那炭火正在外面熬粥。
她悲伤,却无泪。
“本尊几时不正经?你陪我一夜,我告诉你答案,买卖自由,非常公平。”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听听。”突然,轶江月扭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问道。
“轶江月你居然打女人!,你不是男人!”
她几乎认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登基为帝了!天知道她有多么高兴,为他而高兴!可是,天知道她又多么为他担心,太后那么厉害,他如何才坐得稳这天下……
“干了。”
云雪裳伸手扒开了他的脸,瞪大了眼睛,展开了双手,一仰头,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表情。
“算了,酒钱改日给你送来。”
轩辕辰风去迎亲了,她唯一想到的去处,居然是轶江月那里。画舫在水波上稳稳地停着,碧水绕着朱红的船体,温柔地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没有喜欢上最好,本尊最讨厌女人喜欢本尊,尤其是你,脏,极脏。”
“我小时候么……”
轶江月紧抿着唇,转过身来,紧紧地盯住了她,良久才微微一扬唇,唇角有些笑意:“找本尊买秘密,是要付得起价钱的,你付得起么?”
云雪裳再懒得理会他,扭头便往回走。那数十丈宽的河水哗啦啦地往前奔流着,河那边的一幢看守渡口的小屋隐隐于树中冒出一角灰色的屋檐,码头空荡荡的,却不见小船,四名侍卫们正牵着马朝这边无奈地张望着。
只有她知道,她这辈子都要受制于太后了。
“五万金,在傻看什么?莫非是想本尊了?”
她跑过去,从门缝里看到了云楠溪撕扯着云夫人的衣服,她立刻捂上了眼睛,云夫人曾经说过,遇到这种事的时候,就要立刻捂住眼睛,不许看,也不许听,否则鬼就会把她捉走。
“说对了。”轶江月却不恼,轻飘飘丢过一句话:“你继续说。”
他的步子看似不快,可是云雪裳怎么追赶,都在他的五步之外,跑得气喘吁吁的,他却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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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种就是野种,你休得再骗我!”
他接过了信,拆开来,里面只三字:“追踪到。”
只是,阿煜,你不用说,我也早有了求死的心,没了你的爱,我不想活下去,只是,阿煜,你怎么能亲口说出你不想我活着的话呢?
宫灯灭了,这庄严的大殿最终被那广袤的黑暗所吞噬,他抬头看向了天龙宫的方向,眼神坚毅,步伐也渐渐充满了力量。
云夫人拼命辩解着,她生下的那个女儿确实是云楠溪的,只可惜没有养活而已,无论雪裳得来得多么不光彩,从心底里说,她是做了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
轶江月又给她满上了一碗,自己捧着酒坛子大喝起来。
她问:“我是谁的女儿?”
“那,我先下去,对了,这是青梅传回来的信。”
直到怀上孩子之后,她才害怕起来,兄妹生下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她去见了太后,太后于是把她调了回来,藏进了宫中,打掉了孩子之后才送她归家,那是太后唯一次对别人仁慈,可能也是因为拥有相同的心境,都想爱而不能爱吧。
云雪裳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眼前的一切,背上一片冷汗渗渗,她晕了头,才来找这怪物玩,她怎么忘了这人是恨她的,想要她命的呢?
他已经走到了今天,就一定会走下去。菲霜错了,他并不是留恋权利,而是……他必须拥有权力,他天生就是为权力而生的人!
“你这个妖孽……”
她翻身下了马,抬步往船上走去。
他一向对自己霸道,可是,之前的霸道是出于自信,而现在的这种霸道,却让她感觉到一种不安,二夫人,云菲霜,轶江月似乎都知道一些什么事,而这件事将直接影响到她和安阳煜之间的感情。
“那你要我陪你一夜干吗?”
红衣母子是他前年救下的,并且安排她们住在残月门后的山中。
“遵旨。”顺儿小声说道。
天微微地亮了,渐渐的,霞光宛若大朵大朵的曼陀罗,镶满了金色的边,在无尽的苍穹中妖艳的绽开,他仰头看向了那霞光,抬手,将丸药轻轻地放到了唇间,微涩,极苦……他闭上了眼睛,吞了下去,那药在胃中化开,像一只冰凉的小手,渐渐抚过了他的胃,渗入他的五脏六腑,融入他的血液,缓缓流动着。
轶江月从秋千上站起来,双手拢于那墨青的阔袖中,摇摇晃晃地往前行去。袍摆略长,拖于脚后,青色的小蚱蜢被他的脚步惊动,飞快地从那草叶儿上弹起,潮湿的空气和河风一起扑向了云雪裳的脸庞。
他让青梅以闹脾气的方式离开,迷惑对手,然后再暗中查探上官一族人的下落,青梅素来擅长追踪,现在已经寻到了上官一族人的下落。
“你说,这野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云楠溪好久没来过了,母子两个靠着云夫人变卖带来的那些嫁妆,倒也能维持着温饱。那天是腊八节,云夫人刚卖了一只镯子,换回了好些吃食,熬了腊八粥,母女两个准备好好过一个节。
轶江月大声骂着:
五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切,就在崔梦消失之后。
夫人的脚,她带着云雪裳在院子里堆雪人。
云菲霜刚进宫的时候,确实吸引到了他,他觉得她的身上有些熟悉的味道,就像梦儿一样的清新。可是云菲霜却害怕让他发现那个秘密,开始用各种香料涂于身上和衣服上,渐渐的让他对她失去了兴趣,继续被云雪裳所吸引着。
她害怕,却无奈。
“轶江月,可不可以正经一些?”
“没有儿,有……本尊。”
“河东之岸常有烙头蛇出没,跟紧点。”
“你倒是有情义,她可是让你生不出孩子的人,五万金,你这善心也使得不是地方,她不死,你就得死。”
终于,云楠溪走了,无论他在这个院子里表现得有多么禽兽,在外,他永远是儒雅而有风度的男人,他还要上朝,还要去向各个贵人献殷勤,这里,只是他受了气来发泄的地方而已。
她听到屋里传来的那些嘶吼声,打骂声,还有……云夫人的求饶声。
喝醉了酒的云楠溪拿着鞭子,赤红着眼睛走了进来,她吓得尖叫起来,飞快地钻进了云夫人的怀里。云楠溪一把抓起她来,狠狠地丢到一边,骂了声野种,便抓着云夫人的头发,把她拖进了屋里。
他登基以来,总有人说看到崔梦在宫中出现,太后一族被他清除之后,那“崔梦”还是会偶尔现身,所以他开始怀疑崔梦并未离开宫庭,所以便让擅长易容的红衣扮成崔梦来到宫中,他只是想逼着宫中那个隐藏的人出面,他幻想过,梦儿会真的走到他的面前来,告诉他一切真相,可他从来没有想过,世间无崔梦……
“老三,可有不适的感觉?”红衣紧张地问道。
“你就是新派来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我这宫里好久没有漂亮的宫女来过了。”
她站在墙角看了许久,直到那些人哭哭啼啼上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才慢慢转身往河边走去,云菲霜活着的时候,这些人从未
她抬手,轻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庞,自东歌出事之后,她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红衣性格刚烈,夫君在江湖上也曾经赫赫有名,被仇人杀害之后,她硬是凭着一股胆量将那人杀死,结果引来了对方满门的追杀。他偶然间将红衣母子救下,互相欣赏,并且成为至交好友,不过红衣生性孤傲,自被他救下之后,便不愿意与外人接触,所以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
“傻瓜,蠢货,笨蛋。”
他知道她肯定是不开心的,她一向不喜欢太有心计的男人,譬如宣璃,她正是觉得宣璃有太多事瞒着她,才会渐渐把天平偏向了自己。自己设的这个局,没让她知晓一点,她这段时间本就心情郁闷,而且她是不想菲霜死的,毕竟那是她一起长大的姐妹,可是他还是赐死了她。
那晚的雪,是云雪裳的记忆中下得最大的一场雪,她小小的身体上被这雪堆满了,远远看去,她就像一个小雪人一样。
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又能如何呢?她没有太后那样的能耐,能找人做出那样精美的面具来,更没有能耐再走出云府大门,更不希望……以妹妹的身份去害得他被天下人耻笑!
“这么好玩的事情,你说不好玩,来,给你更刺激的。”
夜,如何?”
轶江月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突然,那秋千的扬得更高了,居然径直地绕了个圈儿,把她高高地抛了起来……她飞过一次的,宣璃用白练把她卷起,她听到了风的声音,看到了萤火虫般的闪亮在眼前划过。
他说她漂亮呢!她大胆地看着这位被人遗忘的皇子,他那样的年轻,那样的富有朝气,那样的……出自内心的与世无争地快乐着。
“破月铁公鸡,你快把我弄下去,你、你,你想摔死我啊?”
轶江月又嗤笑起来,眼神往她这里一瞟,又问道:
“安阳帝下旨,朝中官员不得进入烟之地,有违者重罚,又对烟之地征收重税,他的国库里没银子了么?想出这要钱的招来。”
“你想吓死我啊?这么高!”
“有何不敢,你杀了我,我变鬼也缠死你。”
“今儿你不怕本尊杀你了?”
那么高……高得像是伸手就能摸到了云彩……她尖叫了起来,紧紧地揪住了秋千不敢松手,而他,用极其爽快的笑声和风声一起,塞满了她的耳朵。
种到底是谁的?”
……他的心又是一阵剧痛,痛得像是有一只粗糙地长满了尖刺的手伸了进去,用力地揉着,要把它揉碎一般。
安阳煜接过了那颗拇指大小的丸药,这药,一半为妖异的蓝色,一半为浓浓的艳红色。低头,目光投向桌上,一副她的画像,墨迹还未干,下面一行秀丽的小楷:“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才不信,你是骗子,还有菲霜不是蠢妇人,她是我妹妹,她死了,请你尊重她。”
她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她又强迫自己信了,第三天第四天她都是在床上度过的,第五天,她吃了满满一碗饺子,并且开始满府的乱跑,把府中每一个人都认清了,还有她们之间的关系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渐大一些,她就开始往外跑,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她跟着跑江湖卖艺的人跑场子,给他们打杂,不是为钱,只是为了学习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她夜夜眺望着皇宫的方向,想着,她的阿煜在干什么,她的阿煜会不会想她……
“五万金,信不信本尊就在这里把你的衣裳一件件剥去,然后把你吊于这树上,让众人来观看?”
轶江抬起头来,一双幽亮的眸子,
无船,更无桥……她傻眼了,如何回去?
再大一点,她去了勾栏院,给当红的姑娘们跑腿……
“为什么是勾栏院?”轶江月扭过头来,面无表情。
“我想知道,男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们说勾栏院里的姑娘知道。”
弯腰,摘了几朵小野,云雪裳闻了一下,便别在了发间,笑着说道:
“有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轶江月,你都三十一岁了,可以讨媳妇了,然后生几个娃儿,也挺好的,别到处乱跑了,人总归是要一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