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猫儿,我的命都能给你【148】(2/2)
云雪裳轻嗤了一声,只有他才想得出这些新词儿来,什么叫迷死鬼?她正不屑间,安阳煜和沈璃尘的脸色却变了。
“应该的。”沈璃尘对于他的道谢并不领情,反送了一句应该的回他。
轶江月未出声,端了酒杯,手指在杯口轻抚着,俊秀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突然,那修长的指一弹,一杯酒就泼到了燕歌儿的脸上,不过是酒滴,却在燕歌儿那凝脂般光滑的脸上打出了几颗刺目的血点来,燕歌儿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去,不敢出声,甚至不敢抬手去抚脸上的伤处。
“今儿,才是真正认识了你,只是,不要再想着伤她。”
他更恼了,怎么哄,她都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难不成一个幻觉就能抵消了他做的一切?
“喂,你干什么?”云雪裳恼了,一手抓开他的手,气呼呼地站起来就想往下跳。
她被这阵迷了心神,如何能听得到他的呼唤?只见眼前的情形猛地又变了,安阳煜扭过头来,看到了正站在宫门口的她,跃起来,拎了鞭子就往她这边走去,还骂道:
沈璃尘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哄道:“只是幻觉,过去了,你醒醒。”
“快,她透不过气来。”
“五万金,我们打赌,一个月之内你定来求我,帮你杀了他们其中一个。”
可是,她现在只瞟了一眼那羊肉,就抓起了筷子,数起了碗里的饭粒。他想斥她一句,可是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又忍了,只听得她轻声说道:
迷阵,迷的是人心,you出的是人心底里最深的恐惧。云雪裳对待这份感情,在崔梦和安阳东歌出现之后,并不像之前那般笃定了。她也会害怕安阳煜为旧情所动,把她丢到一边,再加上,她自小在云楠溪对云夫人和她的鞭打辱骂中长大,对于感情本就不太信任,她刚看到的这一幕,不过是隐藏在她脑海中最害怕出现的事情罢了。
睁眼,只见侍卫抱拳退开来,那三人居然还是跟上来了,此时正埋着头站在三步之外的地方不敢抬眼看她。
说完,拔腿就往崔梦和小王子住的地方跑去。绕到了后窗处,猫腰,用手指在窗户上抠了一个洞,往里面瞄了过去。
燕歌儿给他斟了一杯酒,轻声说道。
“别说话,按着他的脚印走。”
“跳啊!”轶江月往后一仰,双手枕在脑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摔死正好,我可以带了我的小
“安狐狸,做坏人累,做好人也累,反正就是累。”
她呶了呶嘴唇,眯起了眼睛。
那,雷劈死我吧,我是坏人。
老天真是爱和她过不去,事事和她唱反调!她用了拍了拍脑门,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的话你也信。”听她的脚步声远了,沈璃尘才淡淡地说道。说完,又是一阵咳嗽,不想动情,这情字又不是别的,不是可以一刀就能斩得利利索索,何况,自始至终,他都未想斩断过这情字。
除了大,这园子还静,静得让人想尖叫。
说着,那鞭子又狠又急地落下,扑头盖脑地,打在她的脸上,肩上,身上,在她身上烙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她尖叫起来,想打他,可是手动不了,想骂他,连嘴也张不开,一股怒气堵在胸口,无论如何也出不来。
“跟紧些。”
他把她拉进怀里,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妞,不过中了轶江月的计,就对他不信任起来,实在也是该打。
云雪裳躲到了树后,看着那轿子远去,他终是把崔梦弄出宫了,可是,听着安阳东歌的哭声,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恶极了,硬生生要把那母子分开。
温和的嗓音传入耳中,她小心地睁开了眼睛,面前,是沈璃尘那醉死人的优雅微笑。此时,她就躺在他的双臂中,紧紧地抱着他,完了,抱错人了,她一窘,连忙挣脱开他的手,跳到地上。
安阳煜和沈璃尘停在原地不动了,迷阵的厉害,他们都在古兵法上见过。
他捧起她的脸来,放缓了语气。
安阳煜走过来,小声说道。
轶江月俯过身来,她连连往后退去,二人一个进,一个退,一直到了那屋子的最边缘上,退无可退了,她的身子还在往外仰着,他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张妖孽的脸慢慢贴近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太闲了。”
安阳煜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难不成就为了沈璃尘说的那句:你倒是丰润了不少?可是看看她这几天,瘦得飞快,又和刚找到她的时候一样了,立于窗口,那风吹来,他都紧张着怕这风把她卷走。
“云雪裳,你胡说什么,我再恶,我再杀尽天下人,也不会杀你。”
今儿,真不应该去赴约。
“是你把我吓得够呛,你想杀我。”
远远的,只见一顶小轿正往宫外的方向走去,华清宫中,安阳东歌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小祖宗,我一路跟着你过来的,怕你生气,没敢把你从墙头上抱下来。”
“主子,您还是心软了。”
云雪裳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回跑去。
低低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云雪裳大口喘着气,看清了面前之人之后,才将刚才那一幕幕慢慢从脑海中赶去,太真实了,真实得让她现在还在发抖,甚至让她害怕去看安阳煜的脸。
“啊,呸!”
她拧了一下自己的腿,不肯让自己心软。
她威胁着,那树影之后,顿时出现了三个人影,这都是平日里保护她的侍卫,三人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抱拳说道:
云雪裳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这才叫有事呢!只要你们有儿子,只要她有心,难免会有旧情复燃的一天,那你用鞭子勒死我的时候也会到来。
安阳煜从沈璃尘怀里接过了云雪裳,大步跟着那门童往外走去。原来,从这里到前院不过十数步的距离罢了,可是,这阵未撤,居然就让他们如同置身于浓雾中一样,看不清前面的一切。
连续好几回,她才渐渐缓过了气来,可是依然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半天,她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用力地推开了他,就跳进了沈璃尘的怀里。
安阳煜微蹙了下眉,仰头看向了屋顶上。
“你喜欢哪一个?”轶江月贴过身来,一手却揽住了她的腰,往她的耳边吹着温热的气息。
忌了,上前一步来,蹲下去就拉开了云雪裳的衣领,安阳煜扳住了她的下颌,俯下身去,便用嘴,将新鲜的空气送进了她的喉中。
云雪裳一口气绕出了老远,却发现不知道绕到了何处,她左右看了看,四面都是朱红的墙,高耸入云天。
安阳煜见云雪裳脸色一直不好,便起了身,带着她匆匆往外走去。从此刻起,他已经正式将轶江月划到了敌人的范围,他差一点就……杀了云雪裳。
宫婢小声提醒着,可她仅蹙了蹙眉,便坐下去,手指漫不经心地在琴弦上划拔着,弄些不成调的音符出来。
他一把抓起她来就往桌子边上拖,跌跌撞撞的,硬把她拉到了桌子前面,满满的一桌,全是她素日喜欢的菜,她并不太吃爱吃素,羊肉是她的最爱,烤羊排,香喷喷地在炉子上面滋滋冒着热气,若是往常,她一定扑过去了,再嚷着:来杯酒吧。
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给她两种截然不同的爱,最初时,她抗拒安阳煜那扑头盖脑的无理霸占,偏爱沈璃尘那可以湮没她心脏的温柔,可是日子久了,却又习惯于那霸道,而不敢和那太过优雅的男人亲近。
她趴下去,懒洋洋的,目光还是盯着外面的天空发怔。
p>沈璃尘和安阳煜都忍不住紧锁住了眉头,今儿这一回,让他们真正重视了轶江月这个人,再不以为他是简单的江湖人物了。
安安静静的,只两个宫女在收拾着小王子扔得到处都是的玩具,不见崔梦,不见安阳煜,不见小王子的身影。
“我告诉你们,我数三下,若不出来,我便让他把你们的衣裳全换成大红的,把官帽都换成一朵。”
沈璃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声音也是她未听过的冷峻。
她连忙闭了嘴,紧紧地搂着安阳煜的脖子,目光盯紧了前面的轶江月。突然,轶江月身形一晃,看似往左跨了一步,待安阳煜脚抬起时,他又身形一闪往右边去了,还未等安阳煜换过方向,他的身形又像一道青色的闪电,往外面弹去了,只眨眼的功夫,居然不见了踪影。
轶江月跃下来,也不看他们,双手拢于阔袖中,往前慢慢踱去,嘴里慢条斯理地说道:
轶江月伸手抹去了云雪裳的口水,慢悠悠地说道,语气颇狠。
戏谑的声音传下来,她仰头,那铁公鸡正坐于高高的琉璃屋顶之上,你大爷的,这不是偷看她吗?刚才他有没有看到自己脱
不知道她在幻觉中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他确定的是,云雪裳对他起了戒心!
安阳煜叹了口气,从她现在的模样来看,下午看到的幻觉,八成和梦儿有关了。
回了宫,无论他怎么哄她,问她,她都是离他三步远的模样,不肯让他靠近,直到夜色晚了,顺儿才一脸为难地进来,小声禀报道:
“试试你们的武功有无进益。”
“跟紧些,莫再迷路了,本尊这宅子,可是布了迷阵的,本尊若不想放你三人出去,你三人便只能留在这里面当迷死鬼了。”
安阳东歌在众人的安抚下,终是不哭了,开始习惯没有娘亲在身边的日子,云菲霜总往那边去看孩子,一呆便是大半天,也奇怪,孩子也愿意和她呆着。
听他提着以前,她懊恼地嚷嚷着,自己真蠢,以前他那样对自己,为何还要喜欢上这人。
“娘娘,皇上来了。”
他又问了一回,她才懒懒地抬起头来,瞟了他了眼,轻飘飘地说道:
“那大不了……也让你锁一次。”
安阳煜闻言,迅速抬手往她的穴位点去。
她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
没有紫湖,没有竹林,没有熏衣草的柔软草地,而是在天龙宫中,海棠树下,漫天瓣飘落着,一袭明黄的安阳煜正压在不着寸缕的崔梦身上,二人拼命纠缠,身子之间不留一丝缝隙,吻着,撕扯着对方的衣衫。
“娘娘有何吩咐。”
她烦躁地站起来,在大殿里来回快步走着,前几天,她还给他洗脚呢,今儿过去了,又会给他洗什么?她就不应该随他回来,外面那么自由,自己都舍弃了,却换不来他的一心一意,沈璃尘都为她空置后宫呢,他说爱自己,为何却做不到?
沈璃尘在身后低声说道:“快制住她的穴位!”
“啊!”
“安狐狸!”
他走过来,目光落在那染绿琴上,这是一张古琴,传说是一位极美的歌妓留下来的,这歌妓爱上了一位富家公子,那公子以琴相赠以为定情,那歌妓从此闭门不见客,只等公子来迎娶,可没想到公子在来的途中出了事故,跌进了山涯之下,歌妓便抱着琴从那出事之地一跃而下,殉了情,人跌进了深渊,琴却被树枝挂住,流传了下来。
“吃饭。”
“不许跟着,否则也让你们去穿衣服,绣桃的那种。”
“这有甚好看?”云雪裳白了轶江月一眼,这人,就爱故弄玄虚。
————我是去捉奸的分界线————
可是,这男子她没见过呢,可是,又觉得有些面熟,她怔怔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几分像沈璃尘几分像轶江月的男子,他的唇柔软而且温暖,在她的唇瓣上辗转着,渐渐吻得深入。
算了,看在……能带她爬墙的份上!她摆摆手,小声说:
“你不要批折子,不是要开大考了么?你不要去安抚京中考生?不要去视察京中军务?”
古兵法所记载之迷阵,这世间居然真有人能布出来,今日若轶江月不肯放他三人出来,他二人尚能以内功抵挡幻觉,可只怕云雪裳的性命难保,轶江月若真是与他们为敌,这敌人太可怕了。
“因为……”
华清宫离天龙宫很远,走路是要半柱香的功夫的,她气喘吁吁地一溜小跑,从华清宫后绕了过去。
正发怔时,轶江月的脚却狠狠踹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在她的屁股上,一脚就把她踹下了屋顶……
衣裳?她脸上涨红,叉腰便骂:“铁公鸡,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吗?你大白天爬那上面去干吗?”
安阳煜见她一脸恼怒,只好说道:
安阳煜拉住了她,严厉地说道。
“娘呢,我娘呢?我娘不见了。”
古兵法记载:迷阵,采阴阳,五行入阵。古人以为,天下万物皆有阴阳,一草一木也皆如此,这里的每一株青草都是阵法中的一部分。进阵之人,必须男女相配,走错一步,便会陷入幻觉之中,最终发狂而死。
静静的,没有声音。
“你说,你喜欢哪一个?”轶江月两只脚分别指向了安阳煜和沈璃尘站立的地方,斜着眼睛看向了她。
她怒瞪了眼睛,想过去一脚狠狠地踢死他,可是,脚却怎么都挪不开,像钉子钉在了原地一样,只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直流,却毫无办法。
她是心里有负担了,她觉得分开了别人母子太残忍,都是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她知道母亲对一个四岁小孩的意义,这些天来,她就在这好和坏之间来回摇摆着,折磨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消瘦。
只剩下轶江月了,他却饶有兴趣地揽着燕歌儿,喝着酒,听着戏,吃着菜,阳光洒在他俊朗的脸上,有几分惬意,几分……狠狠。
她咳嗽起来,他却眉开眼笑。
“好喝么?”
“你真过份……”
她没说完,他又钳住了她的下巴,依着刚才的样子往她嘴里又灌了一口酒,然后,再没松开她,一口接着一口,居然把一碗酒都用这种法子,一半进入她的喉,一半入了他的腹。
酒也喝了,吻也吻了,他眉眼间越发的惬意起来,把碗丢开,自己也钻进了被窝,揽住了她,小声说道:“还气什么呢?我命都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