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交回囡囡的条件（2/2）
相识的人一提到王家，便会跟着叹气，说王家这是造了什么孽，落到现在的地步。
芬妮说话的时候，忽然间从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一声妈妈，传进了王小帅的耳朵。是囡囡被梦魇住了，她咧开小嘴哭了几声，又停住了，芬妮向着婴儿床上的囡囡望了一眼，见她又安静下来，这才说道：“你听见了吧，你女儿在做梦。”
囡囡已经完全不认识他了，王小帅心里的痛苦无法言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芬妮的家的。他一路浑浑噩噩的坐着车子，告诉了司机，许云波所在的旅馆名字，然后便一手扶着额，沉入无边的痛苦中。
王小帅深吸了一口气，“波子，一会你找个旅店先安置一下，我自己过去。”
传来女人哄婴儿的声音，“丫丫听话，这个不能吃哦！”
王小帅心脏像被无数只蚂蚁啃食着，他陷入无边无际的痛苦中。
他一身的凉气，身影陌生，眼睛里满是血丝，胡子拉碴的样子，和那急切的动作，吓到了囡囡，囡囡哇的一声哭起来，小嘴唤出两个字，“妈妈。”
他记得囡囡躺在婴儿车里，翘着唇角对他笑，他记得他教她唤爸爸时的样子，他记得把那小东西抱进怀里时那柔柔软软的感觉，他记得，她刚出生时，那裹在襁褓里的样子。
“小帅，谁电话？”黄燕扶着楼梯慢慢地迈下来了。
温亦如陪在黄燕的身边，和黄燕一样在焦急地等待着王小帅那边的消息。可是一直没有人打电话回来，不知道是情况不太好，还是还没有到达。
囡囡抱着芬妮的脖子，晶莹的泪珠顺着白嫩嫩的脸颊往下淌。
芬妮没说话，把电话挂断了。
“波子，囡囡怎么样了？”温亦如压低了声音。。
此时此刻，王小帅就垂头丧气地坐在旅馆的老板椅上，双眼里锁满了烦躁，心中百般滋味。
陈亚柔说：“平常他很忙，因为没时间陪我，怕我一个人寂寞，所以给我盘了那家店面，还好，有了那家店面，我就不会闲得去缠着他了。”
王小帅整日整夜的想着女儿，公司的事务交给了两个姐夫，他自已全然无心去打理，往日槐梧的身形，变得清瘦，整日胡子拉碴不修边幅，那个嘻嘻哈哈，性情开朗的王家大少爷，像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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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帅盯视着眼前这张似熟悉又似陌生的面孔，芬妮她没有化一点妆，衣服也很朴素，身上丝毫没有当年那个拜金女的影子。
这是她的父亲，可是她已经不记得了，六个多月被抱走，她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爸爸这个人。更没有了她的亲生母亲，黄燕。
他们坐早晨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往了那个小县城所属的城市，然后包了辆车，直奔那个在地图上很难找到的地方而去。
她亲了亲小家伙，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尿不湿。
王子健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来让陈亚柔一阵恍惚，她正愣着神，电话已经挂断了。还好，如果王子健问什么问题，她还真不能替吴静瑶回答。她的声音一听就能听出来。
囡囡摇头。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芬妮打来的，王小帅忙接听。
吴静瑶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位王姓男人，和自己的丈夫连在一起。
“记得，你不要伤害囡囡。”王小帅又重复了一遍。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看样子，真的是脑子坏掉了。”芬妮凉凉的声音说着，王小帅左手握着手机，右手又覆了过去，攥住，就像手机会突然被人抢走一样。
她看到王小帅确实是一个人，正举着手机向这边走过来。
“燕燕，我要离开几天，囡囡有消息了，我要跟警察过去看看。”
王小帅转过头来，神情惊愣地看着她们。
这是他的囡囡没有错，真的是他的囡囡。
芬妮把电话挂断了。王小帅却因着她最后一句话，而失了神。
电梯门徐徐关上后，陈亚柔勾起了唇角，吴静瑶显然比她预想的，思维还要慢半拍，真不知道是王子健把她保护得太好，还是她天生就这样笨一点，蠢一点儿，以后的日子，她可以时常地在她眼前耳边的敲一下，这样也挺有意思，呵呵。
吴静瑶进了电梯，转身跟陈亚柔晃了晃手，陈亚柔也跟她晃了晃手，像一对忘年交似的。
王小帅回头凝视妻子，她整个人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年活泼俏皮的样子，瘦削，枯萎，双眼空洞，此刻正摸索着走过来。
陈亚柔端着水过来的时候，吴静瑶那白皙干净的掌心里，多了几片药，她接过陈亚柔递过来的水，说了声谢谢，然后将那几片药送进了嘴里。
仍然是问她地址，芬妮把自己住的地方报了出来，但是仍然说道：“王小帅你记着，我是要你一个人过来，如果你带了警察或者你老婆，我会让你们再也见不到囡囡。”
手指攥紧，是她细瘦的手腕。
她起了身，一直走到门口，把房门打开了。
芬妮眼角唇角都绽放着笑容，她柔着声线问，“丫丫，还要吃吗？”
“白水。”吴静瑶说。
“呃……”吴静瑶不知道应该回答一个，还是两个，片刻后说：“一个。”
陈亚柔抿唇一笑，“他姓王，不过，他只做很小的生意，吴姐的丈夫是大老板，一定不会认识他。”
“嗯。”黄燕含着泪点头。
电视机前，芬妮在冷笑。她用手机上了一会网，在网上她看到了这样的一条信息：
芬妮，请把孩子还给我们，你所做过什么，我们保证不再假究，我们只要孩子回来，你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你要我们的命，我们也不会犹豫。
芬妮说：“那好，你自己一个人过来，不要带警察，也不要带你老婆，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你知道后果。”
蹲在地上，正从囡囡的小手中，把纸巾一点点抽回来的芬妮，身形僵了一下。
王小帅抱了黄燕一下，然后蹬蹬地上楼去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取了身份证和钱包，把几件衣物塞进了皮箱里，然后转身下楼。
“囡囡！”
芬妮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许云波听见了芬妮说的话。当下，他就下车了，王小帅坐着出租车，边打听，边开车，一路向着芬妮的住所找去。
王小帅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了。刚才真的是囡囡的哭声，真的是囡囡在喊妈妈吗？分开这么久了，在期盼无数次，又失望无数次后，王小帅已经不敢轻易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那边，许云波正准备躺下，闻听此言，立即心头一喜，“好，马上到。”
王小帅一把推开了芬妮，大步走了过去，嘴里叫着，“囡囡！我的囡囡！”
“王小帅，我是芬妮。”
“不是。”许云波顿了一下才说：“囡囡已经不认识小帅了，一直管芬妮叫妈妈。”
温亦如的眼睛立刻亮起来了，“那快点儿，我帮你收拾东西。”
因为芬妮给出的条件是：王小帅跟黄燕离婚，她带着囡囡嫁进王家。
王小帅抬头望了一眼，这是一幢外墙皮早已陈旧退了色的楼房，房前，各种电线裸露在外面，楼里面黑洞洞的。
王小帅携妻，创立寻找拐卖儿童基金会，亿万富豪难掩失女之痛，期望能用自己的力量帮助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
“向前走，一直走。”
他向前一步，试图唤回女儿的记忆，可是几个月大的孩子，她本身记忆就没有多么长久，离开父母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她的脑子里，只留下了芬妮的影子。她一直管芬妮叫妈妈，她也以为，芬妮就是她的妈妈。
“吴姐，你醒了。”
温亦如奇怪地问：“波子，你要上哪儿？”
人都小心翼翼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养成了谨言慎行的习惯，主人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他们不能成为那不顺眼的一个。
芬妮就要挂电话，王小帅说：“等等！给我拍张囡囡的照片过来，让我看看她现在很好。”
王小帅伸过去的手臂就那么僵住了，他从女儿的身上看到了‘害怕’和‘认生’两个字，显然，这么长的时间，囡囡已经不记得他了。
芬妮住的是一处很有些年头的小区，连个保安监控都没有，小区里面很破旧，道路坑坑洼洼，天在下着小雨，一开了车窗，阴冷潮湿的感觉便袭卷而来，王小帅裹紧了身上的衣物，下了车，站在小区里，在辨别着方向。
陈亚柔忽然叹了口气说：“真羡慕吴姐，有个那么爱自己的丈夫，还有可爱的女儿，外孙，我这辈子，估计是不会有孩子了。”
这是囡囡吗？囡囡长个子了。
温亦如心一沉，“囡囡出事了？”
一个十个月左右的婴儿，正睡在一张简陋的小床上，依然有些稀疏的头发，圆圆的小脸，伸出碎小被子外面的两只小手，肉乎乎，粉嫩嫩。睡相很甜。
芬妮讽刺地笑着，走过来，将囡囡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举在怀里。
“嗯，回见。”
囡囡已经睡了，芬妮看看婴儿车里熟睡的孩子，手指在手机上滑动，又把刚才那贴子看了一遍。
“丫丫不哭哦，妈妈在这儿呢。”
春节的的前一天，电视里又插播了那条悬赏广告，这条广告每晚都要在黄金时间播出，只是这一天的悬赏广告里，芬妮看到了这样一段描述：
许云波不如如何去安慰，也干脆就不说什么了，他陪着他坐在老板椅上，也跟着叹了口气。
王小帅心烦了许久，开始给芬妮打电话：“我可以答应你一切的条件，钱，王氏的股份，我的命，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但是我不能跟燕燕离婚，我们说好了会一辈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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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