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牛刀小试（1/2）

漫天的白雪，看不到边际的荒原，我一个人站在地上，一股寂寥之意如cháo水般淹没心胸。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谁？

一群金sè的乌鸦衔着一轮红rì冉冉飞过，我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限向往和亲切的感情，拔腿向它们飞逝的方向追去，但突然又从心底感觉到一种奇特的厌恶感，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仿佛只要我去追随它们就会丧失掉什么非常宝贵的东西。

软弱无力地蹲在了地上，我感到从未有的伤痛。

地面上的积雪洁白而晶莹，我呆呆地看着，似乎有些陶醉。可是，为什么雪面在动？

积雪滑开，露出一张脸，一张极其丑陋邪恶的脸。

鹰的脸，人的眼睛！

我神经如被电击，急切地要跳起来，可是双脚却被什么死死地缠住，我低头一看，大骇一跳，赫然一条大蟒不知什么时候已将我的双腿缠定。

可是它竟然也长着一副人的面孔，从人的嘴里吐出了鲜红的蛇信，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我想要挣扎，全身却象被麻痹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看着它带着邪恶的笑容在我双腿上蜿蜒而上，渐渐地逼近，逼近……

“喂，快醒醒！”耳边响起了元放熟悉的粗嗓门，我惊恐地睁开双眼，想告诉他地下有怪物，看到的却是我的帐篷。

元放站在我床边，满脸坏笑：“你小子，做噩梦了吧？全城人民都被你吵醒了。”

“你nǎinǎi的……”本来想骂还他，可是找不到感觉了，梦里恐怖的景象让我心有余悸。

无力地坐了起来，“大个，这都什么时候了？”

“再不吃早饭就来不及了！不然等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留在桃源城里找个美女嫁了算了吧哈哈。”

因为跟欧阳拓翻了脸，东渡乌江已不可能，我们只能北上樱花。我匆匆起来，了解到前军已离城，中军和桃源军正在出发，我们后军也要在他们离开后立刻动身。

我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和他们讲着昨晚的事，提起那场大火，唏嘘不已对他们说：“打仗从来都是胜王败寇，只有老百姓是永远的输家。”

说着看看时间还早，想让他们去帮我打探一下城里的状况，想道：“元放心眼粗，办事马虎；李非是典型的群胆群威，和我们在一起时底气十足，偶尔露一下锋芒连元放都被他镇住，可一个人时就畏缩了，只有王成表面上看来嘻嘻哈哈没一点正经，其实办事踏实妥帖，处事老练。”便对他道：“老成，你看我还在吃饭，能不能帮我去城里看看火势，百姓有没有什么损失？”

王成笑道：“你看你说的，现在你是旅长，咱几个都是你亲兵，还有什么能不能么？得我这就去！”他话只说到一半元放就在一边嗤嗤不已，表现极度鄙视，王成理都不理他，对我行个军礼飞奔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元放嗤笑道：“老成堕落了！”我笑嘻嘻地瞪他一眼：“大个啊，你是属蛇的吧？怎么老嗤嗤嗤的？”李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元放眼珠子转了几转楞是没想出句俏皮话来找回场子，急得两眼瞪溜圆直着嗓子叫道：“老子我属狗的，你要怎么着？”

我和李非顿时捧腹狂笑，把他笑得始而莫名其妙，继而手足无措，终于面红耳赤，李非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小狗狗乖哦，李叔叔给你吃骨头。”元放一把将李非甩开：“小李子，几天没挨打皮痒了是不是？”李非立刻摆出一个夸张的造型：“来啊，怕你？”

我心念一动，对他们道：“别闹了，等会老成回来再把孟准喊上，我教你们点武功。”

李非顿时喜形于sè：“大个，你看有个老大就是好吧？我这辈子是跟定杜老大了！杜老大万岁！”

不一会王成回来说道昨晚火势甚大，不少民居都被烧毁，陶亮每户都给了点杯水车薪的钱作为补偿，在这个战乱的年代，能做到这样已经不易，好在陶亮平时为官颇有清誉，在发钱时又好言劝慰安抚民心，一切都算圆满解决。

我放下了心里的石头，把孟准叫来，将我这几天学到的一些原理和技巧挑选了几样传授给他们，让他们下去自己慢慢体会，他们虽然平时爱打闹，但遇到正事却不含糊，当下就练习起来，不懂的就问我，我也给他们仔细讲解，不知不觉到了出发的时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北边的樱花州开去。

此去樱花，总要将近两个月的行程，一路上经过不少落英州的城池，这时候我们和欧阳拓翻脸的消息已经传开，但众人畏惧我们威龙和桃源联军的实力，大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行了事，欧阳拓的大军急于应付南边的天镡天鸣两军而不能在后追击，让我们走得十分逍遥自在。

这一rì来到名为新叶的一个小城，城守王严态度死硬，他的兵力虽比陶亮都不如却定要和我们兵戎相见，顾帅见天sè已晚，便在城外扎营歇息，预备明rì攻城。刚安歇下来，便传来消息说欧阳拓已经在chūn云城正式称帝，自号牧帝，大概是这位城主忠君报国的心结被触动了吧，拼死要留个英名在人间。

晚上闲来无事，我和孟准元放几个切磋武功，这大半个月在我的教导之下，他们的功力和技术都长进不少，而我一开始卧床休息的时间里勤修内功，往往一天都在功态中度过，甚至晚上都用站桩来代替睡眠，伤势没有大碍后更是每天都要经受四人围攻之魔鬼训练，武功可说是突飞猛进。这天晚上又和他们缠斗了四五百招，大家都大汗淋漓，才一不小心被李非背后一把抱住，元放的刀立刻就比到我脖子上，呵呵笑道：“总算把你小子搞定了！”

孟准大笑收剑，道：“刚开始对练那会，我们几十招内就能制住他，现在过了十多天，我们每天都在jīng进练武，反而越来越比不上他了。”

王成呵呵笑道：“莫非此人便是传说中的武学天才？真是的话，咱们以后就跟定他了，搞不好还能弄点千年灵芝的渣渣来吃，好歹也增加半甲子功力。”

正说笑间上面传下命令，我和孟准相对一笑：“原来如此！”遂依计行事。

半夜时分，我军营中灯火通明，一片欢声笑语，显然顾帅和陶亮正在把酒言欢，丝毫不把这新叶小城放在眼里。

与此同时，新叶城门悄然打开，一队人马如鬼魅般从黑夜中行出，直奔我们威龙大营而来。

看到威龙军如此疏虞防范，他们真是喜出望外，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中军大营深处，一路上竟没遇上几个巡逻小队，看着这支队伍摧枯拉朽般杀入大帐，我和孟准一齐摇头叹息：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急着找死！

随着一声鼓响，四面埋伏的威龙军士如从天而降般将这支不自量力的新叶军围在中间，转瞬间箭如飞蝗，枪林刀山，呐喊四起，我带着正愁没机会一试身手的元放等人一马当先杀入敌队，迎面看见一个中年大汉，气宇森严，与常人不同，想来便是王严，当头一枪刺去，他手中长刀挥舞，和我连过数招，以他的功力，若在离开桃源城前，可说在我之上，但此时与他交手，刀枪相交之下，感觉他的功力也只和我在仲伯之间，不由得心怀大畅，只管放手打去。

我虽有心要拿他来练手，他却完全无心和我纠缠，手下亲兵死命冲来将我挡开，保护他冲出重围，我紧跟在后一直追杀到城门，虽然在他部下拼死相救下让他逃进城去，但今晚这一战已经让我对自己大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