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鹅毛（2/2）

而这次，是利类斯带着夜忻出去的，而且他们的收获想当多。这是三月的天女节，据说是某位天女的生rì，庙里有庆典，大家都去逛庙，天气又好，满树都是花，茸茸的粉红花朵不时从书上落下来，从一个一个的大绒球变成一个一个的小绒球，夜忻很喜欢这种花，因此上坐在利类斯的肩膀上也不老实，总是要够啊够的，累的小脸都红扑扑的，十分可爱。夜忻抓了花，就往辫子上面别，又抓又别，足足做出了后世的带球球的绒绳效果，她还记得前世上小学的时候，她就是天天辫子根上扎着绒绳球球上下学的，同学们都很羡慕她。

偏偏今rì生意特好。出来买鸭子的王大杠子竟然存了差不多一口袋的鸭子毛，把夜忻的小口袋撑的满满当当的。夜忻还随口送了几句生意兴隆，恭喜发财什么的吉祥话，把王大杠子乐的都找不到北了，足地塞了夜忻一口鸭肫才算了事，夜忻口里咬着那块巨大的鸭肫，都快要哭出来了，王大叔、大爷、祖宗，您知道不知道，你这一口差点把夜忻给噎死，才两岁，牙齿还没长全呢，夜忻开始郁闷自己的牙齿了。

绕过王大杠子，又难得遇到有卖鹅脯子的，要知道，那不是常吃的东西，也只有chūn秋两季有人卖，平时是没什么人卖的，这些东西，是女人家最喜欢吃的，和后世的牛肉干类似，不过做起来更好吃，口感也更好。

鹅脯子先要用清水煮过，去了血沫，到七成熟，再抹上花刀，用花椒、大料、桂皮、生姜、红糖、盐，茴香以及其他的十余种佐料的粉抹过了，再用酱抹上封在坛子里面三天，待入尽了味，水分也出去大半以后，洗净面上的佐料，用酱油和油调匀刷在面子上，用果木小火熏烤上一个时辰，面上通红发亮，就收起来，晾凉以后切成条子。放在笸箩里面卖，一个大子可以卖一条，二十个大钱可以卖一两，虽然说不便宜，但是很多大姑娘喜欢吃那口咬劲以及里里外外那腌透了佐料的口感。

卖鹅脯子，自然需要很多的鹅，所以一般买鹅脯子的人家里都有很多的鹅毛，虽然每季只卖那么几天，但是攒下的鹅毛可不是个小数，已经用了大半年鸭毛笔的利类斯怎么会放过呢。一直盯着买鹅脯子的小贩卖光了脯子收摊回家，他都一直跟着。直跟到对方在椿树胡同的场院，吓得对方以为鬼来跟他了，差点摔跤。不过结果还是皆大欢喜的，当小贩知道这头“鬼”只要他家的全部鹅毛就自己“远遁”，那小贩把家里做掸子用的鹅毛都贡献出来了，逗得夜忻一通笑。那小贩见夜忻笑了，方才注意到那大个子的肩膀上还一个小孩子，便以为夜忻是伏鬼的法师，一阵子的拜，夜忻也没法解释，只能催着利类斯装好快走人。

要知道椿树胡同离宣武门内大街可不是一般的远，回去的时候利类斯都有点没力气了，一进教堂就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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