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笑看星河（1/2）

于寒是晚上十点左右离开酒店的。在此之前他打了两个电话。首先是侦探事务所派到本市的一个侦探。

“目标现在位于‘狂热’夜总会的八号VIP包房里，加上他一共有三个人。他们是驾驶一辆“路虎”牌越野车来的，车就停在夜总会的地下停车场里。”

“好的，继续盯着他。一旦有变化立即通知我。”

于寒挂上电话，又给银行的自动系统拨了一个电话。按照提示语，他把信用卡里最后的五千元转到了侦探事务所提供的那个卡号里。最后他环顾了一下这个生活了半年多的房间，就悄悄地离开了。

下了出租车，于寒躲到一片阴影里再次拨通了侦探的电话。一分钟后，侦探就找到了他。

“没变化吧？”

“没有，他们玩得正欢。”

于寒把手机递给侦探：“这是记录我们联系过的唯一证据，毁掉它。另外，你的工作结束了。”

侦探在于寒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冷酷。他一直都在从事跟踪各种有外遇的男男女女的工作。但他感到今天恐怕会有大事发生。他傻傻地点了点头。直到于寒微笑着在他肩上轻推了一把，才醒悟过来，赶紧离开了。

“狂热”夜总会的大厅被狂热的迪斯科音乐冲击着。频繁闪动的白光之下，无数男女疯狂地扭动伸着身躯。他们发型奇异，又被染成了五颜六色；加上空气中浮动着的阵阵烟霭，真的如同进入了鬼魅的巢穴一般。

于寒站在八号贵宾包间的门口左右张望。恰好一个侍者托着两瓶红酒走过来。路过于寒身边的时候，他猛然感到手上一轻，整个托盘不知怎么就到了于寒的手里。

“记到八号账上。”于寒指了指包间。

“可这是十二号包间点的。”侍者愕然说道。

“咋的？我们崔四爷在你们这噶不好使？”据说崔四根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批东北人做小弟。于寒也就顺便撇了句东北腔。

看着侍者唯唯而退，他才正了正领带，推门而入。

“脚下的地在动——身边的水在流······”

于寒上大学的时候曾经非常迷恋崔健的摇滚乐。他知道这首《一无所有》的中后部分将是一大段金属打击乐。再加上大厅里惊天彻底的迪斯科舞曲，那时动手外面是绝对听不到任何动静的。

他蹲在桌前开启瓶塞的时候，眼睛才渐渐适应了包间里面的昏暗。巨大的液晶屏幕前面，一个留着长发的家伙正在举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在他右侧两米远的角落里，一个小姐正在点歌器前忙碌着。矮桌的后面，是一套宽大的三件套沙发呈“品”字型摆放。主座和侧座上分别有两对男女在那里扣扣摸摸。好像并没有人在意于寒的存在。借着屏幕上发出的微光，于寒费了很大的劲终于确认，主座上的那个家伙就是本市老百姓人人痛恨的崔四根。

当小号带领着重金属音乐以及打击乐腾空而起的瞬间，于寒突然站起身来，双手交叉，从后面扣住了“演唱者”的头颅。两臂反向一错劲，只有于寒听到了颈骨扭断的声音。于寒轻轻地把尸体放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包间里的其他人仍然没有注意到。两秒钟后，坐在侧座的那个家伙由于听不到歌手的声音抬头扫了一眼，歌手躺在了地上，而一个身影却立在了自己的身前，虽近在咫尺，可却面目模糊。

此人反应极快，一把甩开女伴。身体弹起来的同时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向于寒当胸刺来。这个动作于寒太熟悉了，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用左手准确地叼住对方的手腕。

“咔嚓”一声，随着腕骨的错裂此人大声哀叫。于寒右手接住掉落的匕首一翻腕直接将匕首送进了对手张开的嘴里。然后他揪住对方的头发猛地摁在矮桌之上。“噗！”地一声，匕首的尖端从他的后脖颈露了出来。

“啊——”三个小姐的尖叫声同时响起。但音响里传出的小号也同时高了八度。

“嘘——”于寒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但小姐们哪里止得住。不过于寒并不担心，一来此时外面是绝听不到的，二来小姐们浑身瘫软，一时半会应该是站不起来的。

于寒跨过伏在桌边的尸体，一脚把茶几踢到了一边，站在了崔四根面前。他友好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崔四根倒也不是寻常之辈，虽然身子也在微微战栗，但总体表现得还是比较平静。他说了句什么，可是音乐声太大，于寒没有听见。于寒再次把手向前伸了伸，崔四根慢慢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