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义愤填膺（2/2）

“嘟——嘟——”身后传来的汽车喇叭声使于寒蓦然警醒。前面的红灯早就变绿了。他一加油门，车子轻快地驶过了路口。每一次路过母校，于寒都会忍不住看她几眼。可这一次，他发现情形明显与往常不同。校门口聚着一大堆教师一个个神色惶恐不安。有几个警察在那里维持秩序。一辆标有第一医院字样的救护车正从大门向外开出来。于寒向左一打把避开救护车，然后他踩下刹车将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

于寒下了车后，他拉住一个正要回家的学生。那学生倒也是伶牙俐齿的很快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交待了一个清楚。于寒不听则罢一听之后只气得七窍生烟。原来昨天下午，高一年级某班的两个男生不知为什么动手打了一架，不过很快就被老师拉开了。这种事在学校是常有的，谁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上午，几个彪形大汉闯进学校直扑高一年级的那个班。那个占了便宜的男生想来是知道了风声，根本就没来上学。几个人蛮不讲理、见人就打，把教室也给砸了。校长闻讯赶来也被他们打跑了。满校师生竟然是束手无策。恰在这时，已经退休的曹老师来学校财务科领钱。看到这种情形却挺身而出，斥责这些人的无理取闹。结果他们竟真敢对一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子下了手。那辆救护车就是来拉曹老师的。

“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尽管于寒尽量克制着，可他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还用说吗，肯定是那个吃了亏的男生找来的。崔四根是他亲姨夫。”

崔四根这个名字，于寒是听说过的。据说此人前些年还是郊区一个菜贩子，靠着欺行霸市渐渐有了些势力。后来勾结不法地产商人搞起了暴力拆迁的勾当。这几年，他的羽翼日渐丰满，好像又混了个人大代表的名头，现在已经成了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于寒明白，对付这种人警方的能力是有限的。首先崔四根没有直接参与。其次那几个喽罗现在肯定是躲起来了。即使抓到他们崔四根也有办法推得干干净净。

回到车里，他想了一会。几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养成了遇事冷静克制的习惯。最终他忍住了去学校看望那位曾经给予他厚爱的曹老师的想法。他也要保护自己。崔四根势力强大，明着肯定是斗不过的。只要自己隐藏得足够深。将来崔四根出了事，就没有人把他这个曹老师的前学生、当过侦察兵的于寒联系起来。想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发动了车子。

到了晚上，他给第一医院打了一个电话。当确认曹老师虽然受了伤害但却没有大碍的情况下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他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就琢磨出一个计划。对付这种人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的专业手段，只是时间要等的稍长一些，否则容易给曹老师及其家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早上，于寒刚进入公司大门，就感觉有一道目光向他射来。抬眼看去，只见大厅上方一个凸出的半圆形平台上站着两个人。右边那个他认识，是公司的总裁。左边那个他却从来没有见过。那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卓尔不群地穿着一件暗红色唐装。昔日人见人怕的总裁错后半步站在他身边，脸上也挂着一幅温和得体的笑容。那老人虽说年纪很大，却是满面红光。真可以称得上是鹤发童颜，而且他的一双眼睛也是炯炯有神。从他的气势和总裁的态度，于寒判断出这必定是一个大人物。不过于寒觉得跟自己似乎没有什么相关，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安全主管。正打算收回目光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的时候。那老人忽然冲他颔首微笑了一下。于寒连忙回报了一个同样的微笑就走开了。

不管怎么说，老人给他留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印象。回到办公室，他就把这件事忘了。脑子里仍然考虑着昨天那件事。他先给银行打了一个电话。乖乖，不知不觉中他的银行账户里已经有十余万元的存款了。接着，他打开电脑，很快就找到了一家令人满意的私人侦探社。他按照上面的联络方式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并和那边的人谈了几分钟，预付多少、事成之后付多少，最后达成了一个令双方都满意的价格。放下电话，于寒又回到了庸庸碌碌、无所事事的状态。只好拿起喷壶给沙发傍边的一株盆栽芭蕉树浇水。这就是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时常对命运之神颇有微词的原因。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骤然响起。于寒拿起话筒，里面竟然传出总裁的声音。总裁告诉他，下班之后不要开车了，直接到大门口聚齐，晚上要为来自美国的股东于老先生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