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陛下病入膏肓,逆犯血染玄门(1/2)
韩子文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外州奔波,替老皇帝视察各州府官员的政绩民生,所以对京城的消息不甚灵通。
与京城消息不通,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韩子文用的是微服,掩人耳目,才能见到底层真实的情况。
韩子文曾投宿到一家农户中,这户人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夫妻俩靠着耕种几亩地来过活。有趣的是,大儿子十分崇拜大将军,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进入周家军营当兵。小儿子却喜欢周家的大小姐,羡慕她上可提抢走马,下可舞一支剑舞,绝对是万里挑一的才女。
他没想到,在这偏远的乡村,人们也在传颂周家英雄人物的故事。尤其是皇陵与慕容寒一战,婉灵的女将形象,霎时间在百姓心中扎下根来。就连那镇上的说书人,都把女将军的故事编排成一出出精彩的戏文说辞,搬上小小的舞台。
京城瘟疫过后,有被治愈的病患,将其在隔离村中的见闻,编成话本,讲述的正是这位女将军的柔情悲悯,人们早已在心中默默地将她看做是百姓的护身符。
与下九流不同的是,读书人自诩为高人一等。凡是能够进学堂读书的,非富即贵。他们以王氏一族马首是瞻,即使是小小县城,也有富贵人家攀附王家。
这些有权有势者,做的尽是欺上瞒下的勾当,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一肚子的四书五经,却不见心怀家国天下,只顾中饱私囊。
百姓无处申诉,只得将满腔的愤怒融入戏文中,通过周蒙生的一把青龙大刀,周婉灵的一杆银枪,聊以慰藉。
用乡间一位教书匠的话来说,就是:“金满床,银满笏,都比不过那鲜衣怒马,银枪铁马任平生。”
感慨于人们的牵挂,韩子文飞鸽回京,向老皇帝奏报视察的心得体会。只是他还不知道,即使奏报送到京城,如今怕是无人能够批阅了。
“周大人,这是今日呈报上来的公文奏折,韦公公说陛下太子都无法批阅,又不能耽搁太久,您看该怎么处置?”
尚书台的官员,手捧一堆书册,意识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来这些都是由韩掌典亲自处理的,可现在韩子文不在京城,官员们都有些焦虑。
“先放下吧,等我初审后再呈报给太子殿下审批吧。”
婉灵用了两个时辰的功夫,将这批奏折全部审阅完毕,然后亲自送到东宫,经过太子的同意,在公文上盖上太子的印鉴。
经过两位大师的调理,太子已经能够下地走动,只是还不能做剧烈的活动。清宁随侍身侧,两人正在东宫后花园内,与孩子们一起玩耍呢。
“晟儿,快下来,你父亲身体尚未痊愈,不可这般顽劣。”清宁担心太子活动得过于激烈,引起身体不适,赶紧让福晟从太子身上下来。
“哈哈哈,无妨,晟儿才几岁,根本不重。难得跟孩子们呆在一处,你就让我好好陪陪他们吧。”
“只要每日用膳的时候,殿下能跟我们母子在一起,就不会觉得疏远了。”
“你说的对,本宫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晟儿,以后父亲天天陪你们吃饭好不好呀?”
“好~”福晟奶声奶气道,两个肉嘟嘟的小脸蛋,红彤彤地。
太子忍不住用手捏了捏晟儿脸上的水肉,手感极度舒适。晟儿都起小嘴,唇若施粉,发出婴儿般的憨笑声,酥罪了太子的心窝。
婉灵见太子一家人其乐融融,不好打搅,索性将一应文书奏折放在太子平常办公的大殿上,便往偏殿而来。
周桓贞自从那日中了蛊毒,便将养在东宫的偏殿内。兰瑾和如云一早得了消息,就进宫来贴身伺候着。桓贞身体本就健硕,用不了三天,就痊愈了。可是太子死活不让他轻易回府,非要挽留他多住几日。
“哥哥,你且在宫里好好享受一番,难得有机会跟嫂夫人朝夕相处,说不定嫂夫人还能怀上个一儿半女呢。”
“你净拿我寻开心,整日里好酒好肉地伺候着,我都胖了一圈儿了。再不回去锻炼,恐怕连你的银枪都提不动喽。”
兰瑾和如云自顾自地在一旁掩面偷笑,婉灵只是喝了几杯茶,便自行出宫往百丈楼去了。
看着面前浑身是伤的太子妃李氏,原本的面若桃花,如今只剩下云鬓仍旧黑亮。不过那齐腰的发丝披散在伤口处,与干涸的血液融为一体,没有了光泽。
“我有个疑问想要加以证实,你之所以倒戈向王奇山,仅仅是因为不受宠的缘故吗?”
李氏虚弱地讥笑了几声,自嘲道:“让周大人见笑了。”
“可是你有没想过,殿下为何偏偏就是不喜欢你?”
“只要有清宁在,殿下永远都不会看到我的。”
“这只是其一,更深层次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你可能承受不了这最后的真相。”
婉灵喝了一口案台上的茶水,继续说道:“我去过你的寝宫察看,你床头是不是常年摆放着一盆红花,你还记得这红花的来历吧?”
李氏缓缓抬起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中布满血丝。
“让我来告诉你吧,王奇山把你嫁给太子殿下,不过是为了迷惑监视太子罢了,他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成为未来的皇后。那盆红花虽然名贵,但却来自西蜀。花香虽然能令人精神达到放松,安睡入眠,但长期吸入,却能使女子不孕。”
“呼...呼...呼......不可能......不可能......“王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声音略微颤抖,她拼命摇头,不愿意相信事实。
“王奇山扶保的,始终都是长沙王,而不是太子殿下。就算太子肯接受你,他也不会让你生下任何子嗣的。否则有朝一日太子被他拉下马,你生的孩子毕竟与皇室沾亲带故,他很难放过你的孩子。”
空荡荡的牢房里,想起阵阵泣涕声。王氏沉重地低下头,双腿则瘫软地站不起来。两只手握住绳索,指甲深深地陷进麻绳中。她的身体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在木架上来回挪动挣扎,却无力挣脱被束缚的命运。
“其实你对他来说还是有用的,至少你为他看住了太子,知道不少辛密。当他遇到困难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想起你这个老熟人,向你打听消息。”
婉灵句句说进了王氏内心,王氏那双紧握的双手终于缓缓松开。
“说吧,你说了,或许还能得个首告有功的宽大。陛下虽说不愿意赦免你的罪过,但我会一再恳求,说不定还有生存的机会。”
“呵呵呵......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跟王奇山对付太子,同样没放过害你的机会。”
“我觉得你情有可原。一个被利用的棋子,下场往往都是可悲的。你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也摆脱不了背后这只大手的控制,这种感觉我感同身受。”
“想不到堂堂周家小姐、东宫女官、二品将军,竟然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哈哈哈......真是有趣。好,我答应了,希望你说到做到。”
“你放心,很快就会有大赦,你应该能被改判成流刑。至于以后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搞定了王氏,婉灵开始思考对付王奇山的法子。
王政希回府后,就告病请假了。可能是不想亲自面对这些事情吧,政希郁郁寡欢地窝在房间里,不愿意出去,也没心情写字。终日披头散发,躺在兰惠的怀里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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