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豪华婚礼 极品葬礼（1/2）

钱伯发勾引白牡丹的事到底被黑牡丹知道了，她恨死了钱伯发，也恨透了她的妹妹俊伢，不讲脸的婆娘杂种，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轮到她“值班”时，摸了一把菜刀在枕头底下藏着，谈得好，出五百块银元给妹妹带回家，作养身钱；谈得不好，就一刀砍了这个不讲脸的杂种。钱伯发喝了酒，进了黑牡丹的房，俯下身子，摸着她的腿，嗲声嗲气的说：“我的牡丹妹妹，你的脚瘸了，好了些吗？我跟医生说了的，要他来为你治的。”

“好了，心里疼，”黑牡丹斜着眼睛瞅着男人。钱伯发摸着她的Ru房，“是这里疼啦？来，让我跟你揉一下……”

“死开去，”黑牡丹一把推开了男人的手，问道：“你在外面做的几好的事啊，还瞒着我！”“是么事唦？你照直说，”钱伯发的手摸着**就是不松。“俊伢跟我说了。”钱伯发一听，凉气从脚底经背心直透到了头顶，陪着笑脸，说：“你我夫妻一场，又没有跟我生个儿子，我想她生个儿子呢！”

“你呀……你，你要嫖女人，到汉口的花楼街、城里的‘一品香’嫖不到一些，只要你有力气，我才懒得管你；你独独嫖上她？”钱伯发拱进黑牡丹的怀里，说：“漂亮女孩人人爱，有钱的男人个个坏，我不是嫖她，是真心爱她，想娶她。”黑牡丹一听，更加火了，说：“哪有亲姐妹嫁给一个男人的道理？你叫我怎么回娘家？”“莫急、莫急，听我慢慢把话说完。”钱伯发像只温驯的猫缩在黑牡丹的怀里，说：“唐朝的皇帝——唐明皇你晓得吧，他娶了杨贵妃以后，杨贵妃的几个姐妹都争着和皇帝好上了，瞒着杨贵妃，几个姐妹和皇帝在华清池洗澡，都脱得一丝不挂，在赭色条石砌成的大池子内，泡在从骊山流出来的天然温泉水中嘻戏、玩乐，有一天杨贵妃撞见了，那恼哇、那气呀、那口血啦，她还不是新姑娘的屁——忍了！”“你比他啦，他是皇帝，把她的姐妹一个个都封成了国夫人。你呢，拿什么给我们姐妹俩？”“钱唦，我给钱还不行吗？”“给多少？”“一百块。”“不行。五百块。”“五百就五百，钱又不是哪个的儿；再说，只要我动一点脑筋，给六百块也不成问题。”黑牡丹转怒为喜，心窝子的话都掏给了丈夫。受到男人滋润的女人起得早，梳洗打扮、做家务，为的是讨得男人的欢心；劳动一夜的男人起得迟，钱伯发日出三丈高才爬起来，在床上找袜子，无意中从枕头底下翻出了一把磨得发亮的菜刀，心头一惊：妇女的心，铁门板钉，原来黑牡丹有杀我之心啦！

以后，钱伯发找了个不是，把黑牡丹卖给了桂林做木材生意的老板，黑牡丹在船上骂了三天三夜，几次投水自尽，都被救起来了，船经富水河、天门河、汉水、长江、洞庭湖、湘江、灵渠、漓江，来到桂林家中，热热闹闹举行婚礼，有赶五元钱的、也有赶三元钱的不等，客人们坐着矮方凳，围着矮脚大圆桌，桌面中心锯成一个圆洞，洞中放上火炉子、锅，配上龙胜县出产的辣椒、生姜、蒜子，猪排、猪肝、猪肠、鸡肉、禾花鱼、漓江黄古丁鱼，用豆腐做成鸡蛋大、炸成空心、灌进肉剁成细末配了佐料的灵川狗肉丸子，人们吃着喝着、谈着笑着，划拳饮酒，从中午12点一直喝到晚上12点，愈喝兴趣愈浓，“吊***拜，‘九头鸟’吃的么东西，这个妹子怎么长得这样白白胖胖？比刘三姐还漂亮呢！”黑牡丹离开家乡一千多公里，置身在海洋山和越城岭之间的山水中，漓江的水汩汩流过，听见热情善良的广西人这样赞美她，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客人们几次邀请黑牡丹入席，她见盛情难却，只好出得房门，同客人一块吃饭，品尝了桂林的土锅红薯酒，好似郎酒的酱香中带有一股红薯的甜味，不及茅台酒缠绵细腻、柔和，却比高粱酒香，容易进喉，好喝。女婿捧来一碗米饭，夹了泡的龙爪菜，酸酸的，好香好香的，但是不及家乡的藜蒿香，女婿为她夹了桂林腐乳，介绍说：“这是桂林特产，配料是大豆、辣椒、食盐、米酒、沙姜、八角，祖传秘方，佐餐佳品，曾是宰相陈宏谋献给乾隆皇上的极佳贡品呢！”黑牡丹望着男人，细细吃着饭菜，心想，难怪说“常饮漓江水，不做屈死鬼”的，就认命吧，哪里不住人？！

转眼到了一九三七年，杨道荣、钱望财已经到武昌读大学了，日本人的飞机在膏盐地的上空不时轰鸣而过。听说日本人所到之处，奸掳烧杀，无恶不作，见了花姑娘要“赛果”，做父母的捏一把汗，赶紧把成年的和将要成年的女孩子嫁出去，免得被日本人害了。

钱伯发的大女儿钱望香19岁了，如今要出嫁了，男方是长江埠开百货铺的大少爷，真正是桌子对桌子、板凳对板凳。出嫁那天，浩浩荡荡的娶亲队伍，前面是八面红旗、八对高罩、六对锣、六杆铳开道，依次是六架盒子，装着肉、鱼、饼、面、酒，抬得闪闪甚，官轿彩轿，后面是八十多人背的杠子、红绳子的队伍，进到湾口，六杆铳朝天鸣放，浏阳鞭噼噼啪啪……

钱伯发的鞭炮迎接，烟雾如同桂林海洋山中飘出的云，钱伯发家并排三座三进两口天井的屋里开宴席，四十八桌同时开，上蒸笼时，人要爬到梯子上去码，厨师怕它倒了，用杉木棍子把蒸笼在楼枕上固定。

钱望香的嫁妆是：八床帐子、八床被子、六挑子碗，抬细大床、八仙桌、板凳、椅子、衣柜、围柜、脚盆、小桶，两人抬一口英国产的皮箱，内面装的金银细软，四抬，再就是官轿彩轿……送亲的队伍有两里多路长。

为嫁钱望香，钱伯发还和搭官四奶奶吵了一架，搭官四奶奶说：“老爷，你不是只有望香一个女儿哇，你已经有十六个女儿、一个儿子哇，都像望香这样花费怎么得了？她一个人出嫁，花了三万多块银元啦！都像这样，得五十多万块银元啦！”

“**、**个**，三对膏洞一年就赚三十万，外加盐棚赚的不讲算，怕个么事？有我在，你放心大胆地花好了，我弄的钱，不在儿女身上花在哪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