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中）（1/2）

“那就，还是画只龟再走吧。”

也没问清楚梵高打算去找安妮还是去赴那个重要的约会，植根于她内心深处的超级计算器，仅掠过一丝小伤感，便即刻恢复了正常运作。梵高还没起身离开，淑卿已从袖子里取出一张光彩照人的雇佣合同书。

一个端盘子的伙计由此经过，一眼就望见了这一张化成灰烬都认得的卖身纸。莲香酒楼那么多个伙计，人人都是这么个卖法，合同条款都是清一色的终身制，除非被老板炒。

“这么快？”

微微吃惊的梵高，接过卖身纸，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条款内容，脑袋里就冒出了一个临时创造出来的“鬼”，那东西正怒气冲天地大吼大叫，为什么吃了这么多个人还不够饱，我要吃掉前面那只肥猪，还要吃掉猪的同伙。“鬼”一边嚎叫，一路狂追，但“鬼”的前面并无什么人或猪狗之类的目标。最后，“鬼”竟失足跌入了滚滚香江……

正当思绪万千之际，那醒目的伙计已备齐了笔墨，连盖手印的印泥盒都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梵高的面前。梵高客气地点头致谢，那伙计同样客气地报以微笑，却斜着眼瞧了瞧这位长着一头红毛的新同事，鼻孔里发出低沉的哼哼声，这年头，红毛鬼都来抢饭碗。明明就是很想要这份工嘛，还故意在这儿装嫩，什么叫做“这么快”，应该是希望即刻上岗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