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墨家小司马（1/2）

董卓屯兵郿城，谋士李儒问道，“主公进兵洛阳，何故停滞不前？”董卓叹道，“献帝已死，少帝为外戚朝臣掌控，一时出兵无名！”李儒献策道，“要个名义何难？主公大可以清君侧除奸邪为名进兵洛阳。”董卓茅塞顿开笑道，“儒真是我良婿。”又问道，“进兵洛阳需要先攻克长安何人可堪此重任？”李儒答道，“派校尉徐荣与华雄二将便可成事。”

长安是西汉都城又称西都，时司马防为京兆太守。司马防听闻董卓进兵洛阳日日忧心，近日又得知董卓派徐荣、华雄二将出郿城攻取长安，召集郡丞、主簿、都尉等一干官员商议对策。司马防道，“长安偏城势单力薄，西凉兵马勇猛彪悍，如今董卓派兵两路进逼长安，不知诸位有何良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末将愿率兵迎击西凉兵马。”司马防叹道，“本守知杨都尉骁勇善战，可是长安兵士不到一万，守城尚不足恐怕难以迎敌。”杨奉再度请命道，“太守只需给末将两千兵士，我自当击破西凉两路先锋兵马。”司马防虽不情愿也不想驳了部将的面子道，“好吧，本守与你兵士！”

司马防准许杨奉领兵出战后，反而更加郁郁寡欢，下令加强城池守备，独自徘步回到居所。郡府雅居闲庭竹院，竹木旁小亭里一个少年悠闲自在得看着书，时不时传来吟喔之声。朗读声歇，少年回身望来，将书籍放在石桌上转步走出亭子喊道，“父亲，你回来了。”司马防恩了一声径直往内房走去，少年追步跟了进去问道，“大哥说西凉兵要来攻城了是吗？”司马防瞥了他一眼道，“仲达快些回去读书，打战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小孩该管的。”司马懿饶有兴致说道，“攻为下，守为上，自来守城者占地利，再借守城之利以檑石箭弩相阻，长安高城只需五千兵士即可坚守百日。”司马防听着幼子夸夸其谈，依然眉头紧锁厉声道，“行军打战不比纸上谈兵，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司马懿发现父亲发怒顿时灰溜溜逃出门去，回头喊道，“墨守非攻。”

儒家、道家、墨家、法家、兵家、名家、阴阳家、纵横家是为春秋八大家。儒家仁爱礼制，道家自然无为，墨家非攻兼爱，法家君势权术，名家辨物求实，阴阳家命理卜易，纵横家天下捭阖。其中儒墨两家门徒最多，从事辨说的一派被称为儒士、墨士，从事武学的一派被称为儒侠、墨侠。司马懿自幼遍读墨子学术兼文修武，兵谋之法莫过攻防，墨术则主张非攻御守克敌。

杨奉领兵出城一路西进，与华雄所率领的西凉兵在扶风槐里城郊野相遇。杨奉自恃武艺率军掠阵冲锋，华雄坐骑西凉马，披盔戴甲手握长刀，驱马向前挥军迎战府兵。杨奉目不转睛盯着西凉兵主将华雄，双手挺枪刺去口中喝道，“贼将还不快下马受死！”华雄拍马跃身跳起，横刀长空势如苍鹰飞掠而下，长刀划过如流星入夜。杨奉只觉身势一矮，胯下坐骑已被刀锋劈成两半，在地上打了滚抓起长枪回视华雄道，“将军饶命，小将愿缴械投降！”说着将长枪举过头顶跪伏受降。华雄收住长刀喝道，“本将暂且饶你性命，如果让我发现你另有企图，定然将你碎尸万段。”杨奉毕恭毕敬道，“小将不敢，唯将军之命是听。”两军交锋，华雄一招就将杨奉屈服，两千府兵未战先屈尽数为西凉兵俘虏。

长安郡府内，一名军士慌忙禀报道，“大事不好了，杨都尉投诚敌军，诈开城门引西凉兵入城，此时正与守城军士搏杀，恐怕不多时就要攻入郡府。”司马防让杨奉去迎战西凉兵，没想到他竟然临阵倒戈，来回踱步不知所措，对长子司马朗说道，“你带幼弟从东门遁去，往洛阳向少帝求援，长安恐怕是守不住了。”司马朗见父亲一副唉声叹气大祸临头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出门来寻司马懿。

司马懿正在园中池塘边看书，忽见司马朗来喊道，“大哥，你可来了，我们来练剑，我都快闷死了。”司马朗摇摇头道，“父亲让我来带你离开长安。”司马懿问道，“可是西凉兵攻入了城中？”司马朗答道，“敌军来时汹汹，长安城是守不住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免得被敌军俘虏去。”司马懿眼珠子溜转着往屋舍方向跑去喊道，“大哥先走，我去取点东西稍会就来寻你。”司马朗循声问道，“还有什么比逃命还紧要的。”此时司马懿已经跑得不见了身影，无奈之下只好先行出府备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