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落幕（1/2）

天光将将乍现，市井坊间就流传出了一些流言蜚语。

说定国公府的徐六娘其实早就与入京赶考的学子方玉泽私定终身了，那徐六娘还送了一枚贴身玉佩给方玉泽做定情信物。

流言在外传得沸沸扬扬时，方玉泽却在家中悠闲的吃着早饭。

“泽儿，你这么做会不会引来定国公府的报复？”自古以来民怕官，方母骨子里对定国公府还是有些惧怕的。

方玉泽由始至终都沉着一张脸，“怕什么，出了这等丑闻于漳是肯定不会要那徐六娘的，定国公府最后还是得把徐六娘嫁给我。”

方母对儿子很是信任，听方玉泽这么说就放下了心来。

她刚把面前的一碟饼子推到方玉泽面前，就听门外传来一声怒喝。

“方玉泽！你这卑鄙小人，给我滚出来！”

方玉泽惊愕的站起身，于漳的声音他还是认得的，只是于漳怎么会来他这里，他认为于漳此刻应该正在定国公府退亲才是。

“方玉泽，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于漳还在门外高声怒喝，方母已经紧张的躲在了方玉泽的身后。

“我就说这么做要不得，人家现下找上门来了，这可怎么是好？”

“阿娘你待在屋内，我出去看看。”方玉泽大步跨过小院，拉开门闩，独身一人走了出去。

他先是朝着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于漳拱手一笑：“原来是于兄，不知于兄驾临寒舍所为何事？”

于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带不屑，“我为何而来，你心里应当明白，不知某何处得罪了方郎君，竟叫郎君这般报复？”

不等方玉泽出言反驳，他又继续道：“若我真有得罪之处，方郎君只管冲着我来，又何必牵连无辜娘子，使其名声受损！”

“于兄何出此言，某不甚明白。”方玉泽负在身后的右手微微攥紧。

他不明白为何于漳不去找定国公府兴师问罪，反而怒气冲冲的找上门来，直指他辱人名声。

见他死不承认，于漳愤而用马鞭指着他，怒道：“你敢说今日坊间流言与你无关？”

方玉泽抬头直视着于漳，“我不过是道出了实情罢了。”

他就不信于漳对那徐六娘会情根深种至此，只要他咬死不松口，于漳面上难堪自会离去。

“呵，实情。”于漳冷笑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实情就是你方玉泽居心不良，妄图攀附权贵。”

“你胡说！”方母突然从小院内蹿了出来，一把将于漳推开，“我儿说的才是真的，他与那徐六娘早就私定终身了。”

骤然被人推开，于漳猝不及防之下倒退了两步，站定后他拂了一下胸前被人推过的地方，“好好好，既然你不肯承认，那我也不必给你留什么颜面了。”

他再度翻身上马，环视一圈已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人群，拔高声量道：“昨日我与定国公府六娘定下亲事，念及你我之间有些许交情，便请人下帖邀你前来府中吃酒庆贺。因觅得良缘，席间我便将与六娘的定亲玉佩拿出来在你等面前炫耀了一番。”

“谁知你见了玉佩却起了歹心，将我灌醉后盗走了玉佩，还传出这等荒唐流言！”于漳怒目切齿的瞪着方玉泽，“我说的这些，廖兄等人皆可为我作证。”

骑坐在马上的廖明杰等人纷纷表示他所言非虚。

方玉泽傻眼了，若不是玉佩是他捡的，他都要相信于漳的这一番说辞了。

现在他骑虎难下，只能咬着牙坚持了，“于兄巧言善辩，只是玉佩确实是六娘赠予某的。”

“没想到你到了此刻还执迷不悟。”于漳惋惜的摇了摇头，“你说玉佩是六娘赠予你的，那我且问你，六娘是在何年何月何时赠予你的？”

这……方玉泽迟疑了一瞬。

“你不过是个刚到长安城数月的考生，又如何会结识定国公府的娘子？且六娘身子骨娇弱，自入冬以来就甚少出门，你又是在何处与她私定终身的？”

方玉泽的话漏洞百出，简直经不起推敲。

连于漳都觉得他这人有些蠢，想要赖上定国公府却编不出一套合理的说词。

方玉泽心思翻滚，嗓音干涩的道：“是定国公太夫人寿辰那日，徐六娘将玉佩赠与了某。”

他若说别的日子于漳还要再想想对策，可他说是太夫人寿辰那日，反驳的话于漳几乎是脱口而出。

“一派胡言！太夫人寿辰那日，我与几位郎君受定国公相邀前去贺寿，曾与徐家几位娘子、英国公世子夫人等一同在水榭吟诗赏画，我可不记得在水榭里有见过方郎君。”

“于兄，这等居心不良之人你还与他废口舌作甚。”廖明杰冷笑，一开口就要人脱去一层皮，“他偷盗玉佩不说还传出流言辱人名声、坏人姻缘，我看不如直接把他押去京兆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