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断翅的蝴蝶(1/2)
四月的天气是明媚的,阳光和煦了许多,叶子大部分都绿了,在温柔的微风中摇摆着。林蝶铃脚步沉重的走在和平街上,她昂着头,双手深深的插在黑色的尼绒大衣兜里,纯绒的围巾跟着细腻的风不规则的飘动,墨黑的眼镜挡住了她的双眼,但她额前的几缕细发,和她苍白的*,充分的说明了她是憔悴而低沉的。尤其是她那一身纯黑色的打扮,与这时季,与这天气,实在是格格不入,所以不时的会引起一些路人奇异的眼光。但她却丝毫不以为然,因为她的脑海里,正回忆着一个月以前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而当她想到深处的时候,她的面容便显的更加的难看。她缓慢的抽出纤细、白晳的双手,轻轻的播开了她的额前的几缕细发,这时,一种温柔,宽厚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小姐,你的卡片掉了。”
林蝶铃追随着那男士的声音转过身子,看见一张久维、熟悉的卡片拿在那男士的手上,不过她并没有很快的接过那卡片,而是定睛的看着它,一张细长的卡片,显然它的形状是拿来做书签的。纯白色的卡面上,画着一些形态万千的蝴蝶,有伏卧的、有展翅的、有悬空的、也有欲飞难飞的。她晕身的肌肉开始紧绷,由其是她的面容,而苍白的嘴角竟微微的在颤动。她盯住那张书签,一时竟忘记了拿回去。
“小姐,你没事吧,这张卡片不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林蝶铃急忙的回答,迅速的从那男士的手中拿回了卡片,这声音与她的行动,几乎是同时而出的,她低低的看着那卡片。那男士怔怔的看着他,似乎有些被她吓到了。
“你……姓断吗?断翅的蝴蝶?好奇怪的名字哦!”那男士怯怯的、轻轻的问。
林蝶铃听到这四个字,瞬间抬起双眼,她被这个四个字深深的刺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谁让你看我的卡片的?你不知道捡到东西要还给失主吗?”她非常不悦的,冷厉的说。
那男士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而本就有些糊涂,再被林蝶铃这么一质问,他就更觉的慌张、不安了。林蝶铃自知有些失礼,立刻转身就想逃走,谁知那男士一个跨步就挡在林蝶铃的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不是没有错的吗?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他在心底喃喃的自语,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他只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抓住她,以后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我的意思是说,可能我有些失态,有些慌乱,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种人,所以……”他的眼神不停的四处乱窜,脑子里的细胞不停的跳动,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把这个女孩留下来,结果他看见了自己正站在“昨天”咖啡厅的门口“所以,我可以请你到这间有名的咖啡厅去喝杯咖啡吗?”他的语气冲满了真诚冲满了力量,让人不忍心去扫他的兴,她渐渐的松弛下来,而且她明白刚才是自己先失态的,因为这些日子的确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想到这儿,她的内心一阵绞痛。她侧过头看了一眼那间咖啡厅“昨天”好特别的名字。她再看了一眼那位男士,这才仔细的打量着他,他的身高最起码能有一百八十公分,浓密的头发非常的有层次感,在他的五官中,最为突出的是他的眼睛,深沉、明亮、远邃,他的鼻子时分的挺拨,一张*不薄也不厚。而他的皮肤却有些偏黑,这在他雪白的衬衫对比下并不很难看的出来。他穿了一身颇为高档的墨蓝色西装,显现出他结实的身材。他的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系带皮鞋,整体看上去他是英俊而潇洒的。
“小……小姐,我……我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那男士小心翼翼的问。
林蝶铃定了定神,大步的走进了那间咖啡厅,那位男士见她走了进去,满心欢喜的跟在她的后面。他们找了一张靠玻璃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林蝶铃坐定后,用心的看着这间咖啡厅,这的确是一间不错的咖啡厅,整个窒内的颜色是以蓝色为主的,就评这点,她就会非常的喜欢这间咖啡厅,因为蓝色是她最溺爱的颜色。咖啡厅的顶棚铺的是蓝云的三维板,上面吊着一展蠕白色的磨纱玻璃灯,整间咖啡厅的桌椅都以透明的玻璃为主,每张桌子上都铺着一块白底蓝图的桌布,看起来非常的别致。
“这位先生、小姐,请问你们想喝点什么?”一位非常有礼貌的服务生拿着咖啡单走到他们的面前。
“哦谢谢,给我一杯黑咖啡就好。”
“我和这位小姐的一样。”
点过咖啡后没多久,那位男服务生便端来了两杯黑咖啡,然后留下一个真挚的微笑便走了。
林蝶铃拿起小勺,慢慢的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但她跟本无心去品尝。而面前的这位男士见咖啡上了桌,但林蝶铃仍然没有把那墨黑的眼镜拿下来,他感到有些失望,因为他相信她一定有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不过即使她没有把眼镜拿下来,透过阳光的照射也可以看见她若隐若现的睫毛,和那眼镜下白暂的皮肤。
“是庄生晓梦迷蝴蝶的蝴蝶吧?”他仍然是怯怯的。
林蝶铃停下搅拌,有些恍忽的看着面前的这位男士。
“我……我想是的。”她有些难为情,或许是为她方才的态度吧。“你也很喜欢李商隐吗?”她低声的问。
“是的,我非常的喜欢,由其是这首《锦瑟》,不过我不太喜欢最后一句,太苍凉了。”他的语气开始变的平稳。
“不过在我看过那张卡片之后,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当他提到那张卡片的时候,竟有一丝尴尬在他的脸上浮现。而林蝶铃也偏过头去,他明白自己提起了一些不该提的事,他便慌忙的解释,“对不起小姐,或许我不应该提,或许……我……我不应该看你卡片背面的诗,但我真的觉的那个卡片很漂亮,而……而那首诗也写的非常的好,名字也好,还……还有的就是……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他吞吞吐吐的说。
林蝶铃看着窗外的车辆、人群、树木、天空,这时她才开始觉的,这里和五年前不同了,到底不同在什么地方,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件事的原因。“我叫林蝶铃”蝶铃把眼镜摘下,毫无阻碍的,真正的直视着他。“我……我叫安雨寒,认……认识你很……很高兴。”他被捕捉了,被强烈的吸引了,他从未看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双眸,那似雾,似烟、似雨、似梦一样的双眸,闪动的、精亮的、朦胧的、忧郁的,他震撼了,也迷糊了,他定定的看了几秒钟,铃……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使他回过神来,“对不起,我接一下电话”林蝶铃下意识的点点头,表示没有关系。雨寒贴紧了电话,低下头“喂,请问你是哪位?”
“怎麽,有了女朋友,就把老朋友给忘记了。”
电话的另一方传来了一阵嬉笑声,安雨寒惊恐的抬了一下眼睛,他看见林蝶铃正低头端坐在哪,一点反应也没有,不过他却把音量放的更低了“我说柯……柯一凡,你不是在巴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一位小姐在一的。”
“嘻,嘻,这就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连老天都帮我,让我路过这间咖啡厅,看见你和一位神秘的小姐在一起,至于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嘛……这你就不用管了。”
“什么?”安雨寒边叫边转过头,细细的搜索着马路。
“怎么?你好象有事情对吗?”林蝶铃抬起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安雨寒。
“哦,没……没什么事”安雨寒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希望自己能镇定的回答林蝶铃的问题,但眼睛又不得不找寻马路上的哪个人,弄的简直是狼狈及了。而这时安雨寒把目光定在了对面马路上的一颗银杏树下,他看见一个身穿暗红色的毛衣,*是一条旧蓝色的牛仔裤的男孩,他一眼就认出来是柯一凡,他和三年前一点改变也没有,还是那样的*形骸、玩世不恭。安雨寒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才不自然的转过头来。
“对不起,才刚真是不好意思,我忘记我和我的一个朋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约会,这里是我的手机号码,我非常希望下次还能够与你见面。”
安雨寒把手机号码送到了林蝶铃的面前,林蝶铃收起号码,然后微微的笑了笑。安雨寒站起身非常绅士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咖啡厅,林蝶铃再一次的拿起杯子,向玻璃窗外望去,此时的她已是千头万绪,她没有想到回到家乡一个月后,会发生这么戏居的事情,不过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我们都在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她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好熟悉的一句话,这是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她说过的一句话,只是现在想起来仿佛很真实,又仿佛很虚幻。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像是在感叹她的人生,她啜了口咖啡,看见安雨寒正狂奔向一个男孩,她再仔细的看那个男孩,暗红色的毛衣,旧蓝色的牛仔裤,好像似曾相识的样子,这时她的心猛的抽畜了一下,整个思想、血液、肌肉,全体冲击起来,她的眉心越聚越紧,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手在强烈的颤抖,杯里的咖啡已快要洒出一半了,她屏息了片刻,迅速的放下咖啡杯,便匆匆的离开了“昨天”咖啡厅。
柯一凡双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懒洋洋的靠在树身上,他看见安雨寒正气冲冲的向他奔来,不尽的露出了一副奸笑。安雨寒气喘吁吁的跑到柯一凡跟前,他用手捂着胸口试图来压制胸口的伏动。
“我说柯一凡,你神出鬼没的本领,可真是练到家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上次你给我写信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一声呢,你太不够意思了,我都听你的话帮你照顾你奶奶这么长时间了,可你呢,一回来就坏我的好事。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被你这么一搅和,全都乱套了,还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呢,我说你这算是哪门子的朋友呀,关键的时刻你不但不帮忙,还跟着捣乱,我说柯一凡,是不是你在国外没有追到女孩子,所以特意回国拿我出气,看见我和一位漂亮的女孩在一起,你就受不了了吧?”
安雨寒又气又急,还没来的急休息就像放鞭炮似的说了一大堆。柯一凡一听他提起了女孩子,立刻像打了兴奋剂似的,起身和安雨寒面对着面,大声的说:“老兄,你别开玩笑了,我会为追不到女孩子而不高兴?你该不会是不了解我吧”他扬声的说“我们又不是一天的好朋友了,小学、初中、高中、我们一直在一个班,只是在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念的科目不同这才分开,可就算是分开也是一直有联系的,只有在我毕业的时候扭不过母亲,这才去了巴黎,我告诉你安雨寒,本少爷在女生堆儿里可一直是最强手的,国内国外都一样,我看你是摆不平那个黑衣女郎,在我这儿乱发脾气才是真的。”柯一凡一会音高,一会音低,一会笑笑,一会又拿出他那种藐视一切的表情,总之是手舞足蹈的也说了一大顿,弄的安雨寒是头晕脑胀,哭笑不得,而他最想不到的却是自己怎么会和天下最会狡辩,最会赖皮的人交上了生死之交。安雨寒定定的看着柯一凡,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柯一凡竟突然间收起了笑容,郑重的对安雨寒说:“抱歉,搅了你的好事,不过……不过坦白一点对你说,我真的不是很开心,想找你聊聊。”刹时间柯一凡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语气充满了诚恳,眼神充满了迷茫,这是安雨寒及少看到的,因为在他的眼里,柯一凡虽然有很多的女朋友,虽然很多的人都说他是*,但在柯一凡的内心深处,是有碎弱的一面的,那就是他的家庭,在他还没有满月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婚了,后来*和当地的一个男人结了婚,但却是在结婚快一年的时候才告诉他,自那以后,他和母亲的关系就一直的停留在红灯阶段。而他自己是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的,在他的世界里,奶奶就是他的全部,直到他大学毕业的时候,*才决定送他去国外读书,虽然当时他非常不满母亲的按排,但他明白母亲是为了他好,再加上出国的费用很贵,他明知母亲没有什么钱,但还是执意要他去,就这样一去就是三年。安雨寒吐出一口长气,抿嘴笑了笑,又拍了拍柯一凡的肩膀。“你小子,真拿你没办法,算了,也许有缘的话,我和那个女孩还是会再见面的”想到这儿安雨寒转头过望向“昨天”咖啡厅,而林蝶铃早已不见迹影,他想起她的书签,还有背面的诗,断翅的蝴蝶,他觉的自己好像身在梦中,梦见一只黑色的蝴蝶,他有些奇怪,因为蝴蝶一向是色彩鲜艳的,可林蝶铃从头到脚,全身上下都被一股哀怨和忧郁笼罩着,黑蝴蝶,一只似真似幻的黑蝴蝶,他轻轻的摇摇头,暂时停止了对林蝶铃想像,把她放在了一边,回过神去叫柯一凡“走吧一凡,我带你去”昨天“咖啡厅坐坐,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你的兄弟我,一定会支持你的。”柯一凡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和安雨寒肩并肩的走进“昨天”咖啡厅。他和柯一凡坐在他和林蝶铃原来的位置上,他们同样叫了一杯黑咖啡,两个人却都无心去触碰那杯浓热的咖啡,他们的心里都充满了心事。
“我说柯一凡你也真是的,朋友这么长时间,你回来也不事先通知一下,弄的我是措手不急,怎么样?到底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是回国以后觉的不适应,还是……还是家里的问题”安雨寒用洞察的口吻说。
柯一凡双手握着咖啡杯,可眼神却四处游移,他轻声的哼了一下,低沉的说:“也许是我长大了吧,在国外三年的生活让我懂得了很多东西,也学会了很多东西,但在我懂得和学会的这些东西里,也包括烦恼和忧虑,你不知道,最近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我的继父死了,对于我母亲而言这却不是最槽的。最槽的是他死后一分钱也没有留下,前几天我母亲在电话里跟哭诉了将近两个小时,说什么她牺牲了自己的青春,葬送了自己的年华,结果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就这样我回国了,我母亲家里被她弄的乱七八槽,我开始以为是进了小偷,谁知道是我继父的女儿从国外回来奔丧,想回家拿回她父亲的东西,可我母亲就是不让,把东西扬了一地,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我母亲是什么样的性情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回去的时候看着满地的衣物,觉的连收拾都无从着手,就让我母亲和我奶奶一起住,相互也好有个照应,而我本来是想回去的,可后来一想”说到这儿他更加的低沉了“离家都三年了,回来后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有我的奶奶,我最舍不得的奶奶,所以我把国外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现在天宏公司上班,新水还不错。不过我没有和她们一起住,我在公司的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虽然不大,可环境还不错,本来想请你去看看的,可我听奶奶说你最近在医院里可能很忙,才会这个时候来找你,还有……还有的就是,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帮我照顾奶奶。”他仍然不敢正视安雨寒,而此刻的安雨寒深切的体会到了柯一凡的无助与失落,同时他也明白,人真的是要在挫折中才能够长大的,可……可任何一次的挫折,都代表着无数的悲哀与痛苦。
这是一间大约有四十多平的房子,虽然这间房子不是很大,东西却一应俱全,这是林蝶铃回国一个月后租的一间单身公寓,她本来可以住在自己的表姐家,但五年的国外生活让她有了相当强的独立能力,和一份孤僻。墙上的时钟还没有指向七点,必竟还没有到夏天,所以天还是很快的暗黑下来。林蝶铃自从在“昨天”咖啡厅里出来后,就把自己深深的陷在沙发里,她觉的浑身好疲惫,思想好浑乱,可表面,她只能是那样静静的坐着,眼神在四周游动,窗沙依旧没有拉,桌子上的咖啡杯也没有拿下去,一切还是和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样,可……可只是一个上午的功夫,好像什么都变了。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来忘记那残痛的一幕一幕,来试着忘记这五年来的不幸与悲苦,可那个安雨寒的出现,打破了所有,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走进那间“昨天”咖啡厅,“昨天”?那个安雨寒是绝对不会知道她的昨天是多么的不堪回首,而昨天的昨天又是多么的悲怆与凄凉。那个安雨寒,那句“庄生晓梦迷蝴蝶”那眼神、那风度、那种成熟,似乎是她找寻了很久的,是那种可遥而不可极的,像是几个世纪的……还有他,那件红色的毛衣,旧蓝色的牛仔裤。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她觉的头好痛,痛的快要不能呼吸,往事的一切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交替着,重复着,她不相信世界上会这么巧的事,可自己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做个选择,她的左手死命的攒大衣角,她开始轻微的翻动,可是她觉的身体好沉重,头也好沉重。天已完全的黑了,而此时的林蝶铃已被发生的事情折磨的精疲力竭,她随手点开沙发旁边的小灯,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见了那个画满蝴蝶的书签,不知是在什么时候被急压出来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拿起那个书签,那是她所有的东西中,最喜欢的一样,是父亲送给他的。“哦,父亲,那位和蔼的男人,可他的一生究竟在讲述些什么呢?不幸吗?悔恨,还是报应。”想到这儿她浑身一颤。她把书签折到了背面,那是她十七岁时候写上去的诗,想到这儿她的眼眶里起了一层淡淡的雾。她在心里默默的读着那首诗我跌落在雨中,感到平凡人的伤痛。
泪一滴一滴的掉,心不停的燃烧。
若有天荒地老,若梦想不在用煎熬。
若誓言不飘渺,若真爱永到老,
我就不会眼看双翅渐渐的融化掉……
再看书签的下方,断翅的蝴蝶。“你……姓断吗?断翅的蝴蝶?好奇怪的名字哦!”她又想起了那个安雨寒,想起了“庄生晓梦迷蝴蝶”她觉的痛苦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滋生,她命令自己必须立即放下思绪。她把书签放在了灯柜上,又紧了紧大衣,四周环顾这若大的房间,就这样一夜过去,在这一夜她做了很多的梦,好像梦见了她的一生,而同时的她选择把命运交给上天来决定。
时间就这样一滴一滴的划过了,这已经是安雨寒第七次来到这间“昨天”咖啡厅,只是今天他选择了黑夜,而且夜也相当深了。半个月的时间就这样的过去了,可是他的始终没有接到林蝶铃的电话,这些日子他一直往“昨天”咖啡厅跑,希望再能遇见林蝶铃,而他自己也回忆了这些年的感情经历,可得到的答案却是零。是的,这些年他坦头苦读,希望不辜负父母对自己期望,尽力考上重点大学,无论是在工作上、亲情上、或是友情上,他都觉的自己是完美的,只有在爱情上,他似乎是一个失败者,可从未谈过恋爱的人又何谈失败呢。他拿起桌上的黑咖啡,在液体应照下他看到了自己的脸,难道她会嫌自己老吗?他又想起了林蝶铃,那双眼睛,就像夜空也如星斗,他看着咖啡杯,居然自笑了起来,放下咖啡杯后他望向窗外,看着满天的群星闪烁,看着明月当空,又开始神游起来。他想他这次是真正的爱了,虽然感觉有些虚幻,但那个黑色的蝴蝶已生长在他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抹去了。他回过神结果全身一惊,自己差点没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因为他朝思梦想的林蝶铃就端正的坐在他的对面,还是那双不似人间双眼的,还是那雪白的皮肤,只是她今天在*上淡淡的涂了一点口红,显出她很有朝气,不再像第一次那样的幽怨,可她浑身上下依旧是黑色。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闷闷的问自己“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林蝶铃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使安雨寒喜出望外。
“怎……怎么会是你?你知道吗?你在这儿等你好久了,我几乎是天天到这儿里,就是希望能再次的遇到你,这次,我真的明白什么叫有志者事竟成了。”安雨寒有些迷蒙、又有些似梦,在这一刻他真的想把所有的感觉都讲出来,让林蝶铃明白。
“是……是吗?那天你的好朋友找你,我看你那么着急所以就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请你不要见怪。”她细声的说,可心里正在挣扎着。“难道这真的是上天的决定吗?他几乎天天在这里等她?”想到这儿她又觉的非常的高兴。
“是的,他叫柯一凡,在宏天公司上班,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他是不久才回国的。上次很匆忙这才忘记告诉你我在渤海公司当企划部经理。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我相信这一次我们是绝对不会错过的。”他语气沉稳而郑重。
听到这林蝶铃收回眼光,默默不语,心中却百感交集。
十一点的夜相当深了,但月光是明亮的,群星是闪烁的,路边两侧已长满了嫩绿的小草,空气是清新的。这感觉使林蝶铃沉醉了。她与安雨寒并肩的在小路上度着的步子。安雨寒不时的偷望向林蝶铃,在晕黄的路灯照射下她的面容显的有些似有似无,忽稳忽现,那似水的双眸在路灯的衬托下,显的更加的楚楚动人。而林蝶铃也不时的偷看安雨寒,每一次当他们的眼神快要接触的时候,林蝶铃的心已快要跳出胸口。
不知不觉林蝶铃和安雨寒已走到她居住公寓的楼下。林蝶铃停下脚步“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我到家了,因为现在太晚了,所……所以,我就不请你上来坐了。”她结舌的说。
安雨寒抬头望向楼房,一共只有五层,不高不矮,楼面还算很新,不像是盖了很久的。“那我明天能来找你吗?”他很快的说。
林蝶铃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的有些惊慌失措。“我……我想不行,因……因为我明天还有事。”
安雨寒慢慢的走近她,他们的相距只有一尺之远,这是林蝶铃第一次与男人相距的那么近,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安雨寒便紧跟上前,她看着,感觉着安雨寒的呼吸,他的双眼布满了柔情,布满了诚恳,布满了渴望,她捶下眼帘,眼珠在睫毛的遮盖下乱窜,她的脸微微的透着热。
“知道吗?你是一只黑色的蝴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你往哪里去,但我现在知道,我知道如果我不抓住你,你就会头也不回的飞走,因为你是一只美丽蝴蝶,而我……我却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渺小的凡人。”他的声音轻柔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蝶蝴?他把她比喻成蝴蝶,对于她而言那是多么久远的事情了。她眨了眨双眼,睫毛有节奏的跟着附和着,她轻幽的凝视着安雨寒,她被那些话感染到了,眼底泛起了一汪清澈的泪水,悄然无声的从眼眶中流动。
安雨寒查觉有些不太对劲,他慌乱的说:对不起,对不起,蝶铃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太急近,我太卤莽,我不应该,不应该……安雨寒急切的指责着自己,顺手从裤兜里拿出了手巾为她轻轻的擦试脸上的泪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这些天很忙,等我有空的时候我会找电话给你,我是知道你的手机号的,你难道忘记了吗?”她的声音有些酸涩,有些含糊。
安雨寒再也顾不得礼节,一把拥蝶铃入怀,蝶铃的脸紧紧的贴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上。安雨寒用手轻抚着蝶铃的长发,把脸深深的埋进当中。
这是一星期后的晚间整十点钟,柯一凡刚刚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来,正前往回家的路上。这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是墨蓝色的西裤,只是他的衬衫不像他刚穿上时那样的雪白了,有了一些污垢,也有一些折皱,胸前的扣子散乱的解开着。而西裤呢?非常不*的伴着他大踏着步子。他的手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抓抓那儿,一边自语还一边看着这湿雾的天气。真是的大半夜下什么雾,要下雨就快点下好了,这该死的天气。还有那个安雨寒都告诉过他要找一身合适点的西装给我,结果还是弄成这个样子,这个小子,肯定是恋爱恋疯了,连兄弟都不顾。整整快一个月了,连四次面都没碰到。想到这儿他紧蹙着眉头。全身早已被雾气弄湿,头发上粘着一些密密麻麻的雾水。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双手插向裤兜,开始思忆起来。回国的这些日子虽然不和奶奶和母亲住在一起,但总是会时常回去看她们。奶奶还好,和从前没什么分别,只是要比从前老了许多,白头发增长了许多,可对自己还是一样的疼,还是一样的关心。而母亲……想到这儿他不尽的苦笑了一下,步子开始慢下来。她和以前一点区别也没有,原以为这三来,她可以改变一点,原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缓和一下他们多年来的疆硬关系,可……可终究还是失败了。这几天他都一直呆在公司里,心情是陷入谷底的。每天都要作到很晚才回自己租的地方去。他停下了脚步正了正神,把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顺势抻了个懒腰甩了甩头。他抬手一看十点半整。嗨——算了都这么晚了,还是赶快回家去吧,他心想着。柯一凡放下沉重得包袱,轻快的奔跑在路上,雾已快要渐渐的散开,天空也开始恢复晴朗。正在这时一个猛烈的撞击使柯一凡痛的叫出了声。
“哎哟……是谁呀这么不小心,走路没长眼睛吗?”柯一凡手揉着肩,半躬着腰,嘴中发出渍渍的声音气愤的说。真是挎张的可笑。可是好一会儿对面都没有动静,他便慢慢的睁开眼,对面站着的那个女孩让他若木鸡呆。透过散去的迷雾她看见那女孩一身白装,白色的衬衫,白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旅游鞋,头上梳着一条长长的麻花辫子,斜放在肩上,前额零乱的飘散着几缕发丝,但看上去非常的飘逸,非常柔美。两条似柳叶的眉毛,澄澈如水的双眸,只是她的面容没有丝毫的表情,显然她是非常不高兴的。柯一凡见此情景堂目结舌,满脸歉意的说:“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他早已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先生,我看是你不长眼睛走路,愣往别人身上撞的吧。”
那女孩的声音就是一串风铃在屋檐上舞动。柯一凡皱了一下眉头,眼神在她的全身审视,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子,也从来没有这样的在女孩子面前吃不开,他觉的自己好没面子,甚至影响到他的骄傲。他决定好好和这个女孩较量一下。那女孩移过眼神不再看他,只是傲慢的向前走。
“喂,你这女孩也太不尽人情了吧,我不是道过歉了吗?你怎么还是这种态度。”柯一凡挡在前面愤愤的说。
那女孩停下脚步,神气的转过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嗯……算了吧,那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她故意拉长声音说。
柯一凡一听,气的是头昏眼花,原来这个女孩在捉弄他。不过她笑的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让柯一凡不忍再生气了。结果他跟着那女孩的笑声,也笑出了声。
“好吧,就算我们打合了,我叫柯一凡,就在附近的宏天公司上班,你呢?还没请教”柯一凡想讨回一点面子,故意趾高气扬的说。
那女孩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然后扬起眉头,翘起眼角说:“我嘛,叫——林晓梦”
他们互相斜视过去,一同的捧腹大笑,一边笑一边走着说:“对不起,林晓梦,其实这三个字应该是我说的,不过……不过实在是因为我今天非常的不开心,所以……所以就……嗨,算了,总之今天好像什么都不太对劲,又好像冥冥中自有安排似的。”此时的柯一凡拼命的抓着脑袋,她一定认为他的表现差劲透了,憨透了,也糟透了。
林晓梦俏皮的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可爱极了,她如银铃似的嗓音传了出来,这次是扬声的。“哦——难怪你叫柯一凡,原来是”刻意烦“呀,我说像你这样的人没事就自寻烦恼,那不烦死才怪呀。”
“你……你……你……”柯一凡又被林晓梦的这句话气的是七窍生烟,鼻子、眼睛、眉毛、嘴巴,都在表演着各式各样的表情。柯一凡这才感觉到他真的是遇到对手了,活了二十八年,还从未听过谁在他的名字中作文章。柯一凡是又恼又怒,可就是说不出一句有力的话来对付那个厉害的角色,于是就只能随她一直向前走。
“不对。”柯一凡一叫停下了脚步“我说林晓梦,你在往哪走呀?你是不是把我气的要命还不够,还要把我买了才罢休呀?”他们走了好一段路柯一凡才发现方向不对劲,这方向与他住的地方,正好是相反的路程。
林晓梦也停下了脚步,听到他的话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神仙,还没有施展魔法的本领,你愿意往哪走是你的事,不管我的事,现在嘛——就请君自便。”林晓梦恶狠狠的瞪了柯一凡一眼,就要向前走。柯一凡灵活的抓住了她的手。
“别走,不许走。”
“不许?”林晓梦又扬起了毛眉,一副得意洋洋,战胜归来的样子。
柯一凡自觉有些莽撞,但他知道他实在不想放手,因为他觉的和这个女孩子在一起很开心,有一种无忧无虑的感觉。
“怎么,现在轮到你想把我买了吗?”她依然是牙尖嘴厉,不肯饶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太晚了,不如你到我家里去坐坐吧。”柯一凡语无论次的说。
“去你家坐坐……林晓梦提高了声音,惊奇的看着柯一凡”你没弄错吧,柯先生你知道现在是几点钟吗?都快十二点了,你不让我赶快回家,还让我到你家坐坐,我说你是何居心呀?
瞧,她又来了。柯一凡在心里想,看着她挎大的表情,嘟起了小嘴,他真是又爱又恨。柯一凡再想开口辩解,林晓梦却又说了话。
“好吧,看在你真诚的份儿上,看在你被我说的落花流水的份儿上,看在你能知进退的份儿上,看在你可怜兮兮的份儿上,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好了。”那林晓梦郑重其事的说,然后又咳了两声便神气十足的向前走走去。
柯一凡在哪呆立了几秒,因为此时他的思想已被这个林晓梦弄成一团糨糊,再也没有思考或是反驳的能力,只能跟着她向前走。
到柯一凡住处的时候正好是凌晨十二点。柯一凡走到厨房去给林晓梦倒茶。林晓梦便坐在客厅的沙发中,静静的环视着这房子。这房子应该说不是很大的,可由于客厅的家具很少,除了一张沙发,和一张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地面是老式的地砖,沙发摆在中间是深红色的,侧面是门,左面是厨房和卧室。客厅中间掉着一展白色的吸顶灯。
柯一凡拿着茶杯走到林晓梦的跟前,把茶杯放在茶几上,随之坐在林晓梦的身边,整个过程柯一凡都没有丝毫的表情。林晓梦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淡淡的茶烟缓缓而上,林晓梦低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向上弯曲。柯一凡怔住了,呆看着林晓梦。她放下茶杯正色的转头看向他,然后正经八百的说:“好了,柯一凡先生从这一刻开始我们放在战争,现在让我来听听你所畏的烦事吧。”
柯一凡愕然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古灵惊怪的女孩还有正经的时候,可当她一提起自己心烦的事,却又有低落起来。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自己那些伤心的往事,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讲这么多,但是他全都讲了,从很小的时候父母的离异,他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他和母亲的不和,但还是有一个好兄弟支持他,以至后来他听从母亲的安排的去国外,一直到回来……他讲了很长时间,而且讲的很认真,很仔细,最后他停下,目光肯定而掠带霸气的对林晓梦说:还有,还有的就是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今天,我终于相信了。
林晓梦感觉心跳的已快要冲出自己的喉咙,柯一凡缓缓将自己身体向着林晓梦靠拢。她终于看到了那张脸,他的皮肤是中色的,头发有些零星的卷,这像是他故意烫上去的,他的鼻梁并不是那样的直挺,但在他的脸上显的非常好看。他有一强略厚的*,看起来非常的性感。最后是他的眼睛,那道激情的光在他瞳空中闪动,有一种征服一切的威力,那种*,是她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的,不过这种眼神更赋有杀伤力。
她觉的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再的向后靠去,可是不行了已经到了沙发的未端,如果这时她再不走,他的唇就快要捉住她了。她猛一的抽身跳了起来,故作镇静的说:“算了,本姑娘不听你乱扯了,本姑娘要可要打道回府了,拜拜。”
林晓梦一挥手,撒腿就往外跑。而柯一凡紧追上去,大声的说:“你别跑呀,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收起你的好心吧”林晓梦藐视说。
“我告诉你林晓梦,这次你是跑不掉了。”柯一凡的声音更大。
他最终还是追到了林晓梦,把她送回了她的表姐家。
林蝶铃浑浑噩噩的躺在沙发上,她极度的疲劳,极度的想休息,但总感觉是欲睡难睡,欲醒又难醒。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林蝶铃摊软的支起自己的身体走到门口,打开门口后她看到安雨寒极具渴望与焦急的神情看着她,显然他来过好多次了。他们面面相观都傻傻的站在那。林蝶铃今天是一身的纯白色,纯白色的纱直到脚跟,再往下是一双透明的白色坡高跟鞋。她的头发还是披在肩上,只是不像以前那样的服帖,是散乱且蓬松的,一双眼睛深似谷底,雪白的面容,干燥的*,她像是病了,安雨寒再往里面看去,沙发上堆着一张单薄的毯子,天哪,她竟然没有在房里休息。安雨寒二话没说,一把跑起林蝶铃向她的卧室走去。他的举动有些吓到了林蝶铃,但她还是被动的让他抱着。安雨寒把林蝶铃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随手点开了床头灯,又小心翼翼的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林蝶铃的面前。她的房间非常的简单,一张床带两个柜子,床的前面是梳妆台,左边的正中间是透明的玻璃窗,被淡蓝色的窗纱盖着。
安雨寒握住林蝶铃的手,关切的说:“你很喜欢蓝色?你知道吗,它代表着忧郁,我不喜欢你这样,我希望你的生命里每天、每时、每秒,都充满快乐和喜悦,还有,我不喜欢断翅的蝴蝶,因为那太悲残了。”
林蝶铃的眼眶湿润了,她实在无法抵挡安雨寒的深情,但她自己又真的能承受安雨寒的深情吗?
“你知道吗?这些日子你没有找我,我都快发疯了,我一连好几在”昨天“咖啡厅等你,可是你没有来,我又好多次来你家找你,可是你不在,你知道吗蝶铃,你真的快要把我折磨死了,如果再见不到你我就快要活不成了,我……”
“不不,别说了。”林蝶铃伸出手扣住了安雨寒的嘴,然后再慢慢的放下。“什么都别说了,你知道吗?在这个人间里,有一种蝴蝶,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就称它做断翅的蝴蝶。它从出生到死亡只有二十四个小时,而在这二十四小时里,它只能爱一次,于是她把自己所有的爱都毫无保留的给了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就叫安雨寒。”林铃蝶沙哑的声音震碎了安雨寒的心。他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他俯下头,眼神炽热的凝望着林蝶铃,双唇紧紧的压在她的唇上。
林蝶铃睁开眼时羞红了脸,可安雨寒的眼神是热切逼人的。他抬起头细细的看着她“知道吗?今天的你和往常不一样,我第一次见到纯白的你,我觉的你更适合这个颜色,一只纯白的蝴蝶,一只纤尘不染的蝴蝶。”他柔声的说。
“不,世界没有纯白这回事,也没有纤尘不染这回事,我们只是些凡人,是这个人间最平凡最渺小的人物,我们有太多的往事,太多的过去,而被称为往事和过去的,一般都是悲伤的,不堪回首的。我们的肩上有太多的担子,我们的心里有太多的包袱,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只是凡人,一个平平凡凡的人,要承受人间最快乐的,同时也要承受人间最伤痛的。”
安雨寒深幽的看着林蝶铃,他总觉的林蝶铃是一个秘,这是他从未向林蝶铃透露过的,但这秘底是什么呢?每当想到这的时候,他就不敢再想下去。
“蝶铃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你好像从未提过你的家庭和你的背景,我只知道你叫林蝶铃,今年二十二岁,剩下的,我几乎是一无所知。你不愿意提起你的家事,是因为我们了解的不够深,还是……”
片刻间,林蝶铃的面容僵住了。安雨寒知道自己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无措的神情在他的脸上表现出来。
“对不起,蝶铃,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该问的,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他歉然的说。
“不,我没有,只是……只是到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她打断他,面容不再那么僵硬。
安雨寒趁机转回刚才的话题。
“蝶铃,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们是有能力能让一些事情好转的。让我告诉你,真正聪明的人是懂的得怎样去遗忘过去,怎样真正的面对未来,人生是有很多的无奈,但人生也是有足够的喜愉的,我们不能消极更不能沉沦,你说是不是。”他安慰的说。
“不,我们是最平凡的人,该……该来的……我……我们阻挡不了,不……不该来的我……我们也……也无法让它离去”林蝶铃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安雨寒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想着她说的话,他竟会有些不祥的感觉,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他自己也不知道。
林蝶铃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钟,她伸手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开始回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睡着的,但不管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安雨寒来过,把她抱到了房间,帮她盖被子。他说自己已被她折磨的快要活不成了,他说他不喜欢她忧郁,不喜欢断翅的蝴蝶,那太悲残了。他问了自己的家庭,他说自己知道她叫林蝶铃,二十二岁,剩下的一无所知。她感到有针刺一样的东西划过她的脑中,使她顿然清醒过来。春来就要到了,此时的蝶铃却感到无比的寒冷。她坐起身用被紧裹着身体。她又突然想起,安雨寒吻了她,那吻是那样的具有力量,让人感到无比温存,让人无法逃脱无法闪躲。可她更加的悲慌了,害怕了,往日的情绪又全体涌了上来。她咬了咬*,眼光移向床头的台灯,顺手打开,她又伸手从台灯底下拿出那张蝴蝶图案的书签,又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支笔,在书签上挥笔写了几个字,然后再从下方写上沿墨寄语柔纸间。
心为谁碎?魂为谁断?
林晓梦一身白色的装扮独自在这条即陌生又熟悉的小路上徘徊着,只是那天小路上空的天气与今天的截然不同,那天雾很大,一切都很朦胧。而今天的夜色是静美的,空中的星星闪亮的像一颗颗小小的钻石,空气中都弥漫着清香。还有路边的花,那一朵朵婉婉的精小的花儿,虽然不知是什么名字,但它们是非常美丽的。
可林晓梦却顾不得这些,她只是频繁的来回度着步子,不时的看看手腕上的表。一秒钟,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她开始回忆起表姐和她说的话。
“我哪有空说别的呀,你知道吗?那个柯一凡总是来家里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就在楼下等,每天都差不多要等到夜深人静才回去,我觉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恋爱就恋爱好了,何必那么折磨那个柯一凡呢,我觉的他对你用情已深,你就不要在折腾人家了。”
表姐在电话的另一端高声的说着,可以感觉到她十分的着急,必竟她还没有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可自己本就也是糊理糊涂的……想到这儿林晓梦突然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双臂,牢固的从后面缠住了她的腰,她一惊之下思绪全飞了。她刚想尖叫,那个人用力的扭转过林晓梦的肩膀,把*牢牢的贴在她的*上。林晓梦睁大着双眼,才看见是柯一凡抱着自己。他的双眼紧闭着,双唇在她的*上狂野的辗转着,他的*不停的添着她的,让她有些不能呼吸了。
她死命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的身体因过分的挣扎而擅抖。在她的额头可以隐约的看见一些汗珠。她大口的喘着气,可*上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味道。她气极了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她无声的嗫泣着。柯一凡措乱的捧起她的脸,用怜爱的依然逼人的眼神看着她,她那如夜空般的眼睛已被泪水浸的湿湿的,他帮她擦干眼泪。
“你知道吗?这可太不像你了,我认识的林晓梦是一个傲气十足的女孩,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哭的。”他悄声的说。
可你强吻了我,在我毫无防范的情况下,难道为这我连哭的权力都没有吗?她在心里想。
“你知道吗……”他的声音竟有些干哑,而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就像天黑找不到路回家的小孩,那样的惊措。“这些日子我找你找的好苦,我去过你表姐家,可是你表姐说你跟本不在哪住。林晓梦你在和玩捉迷藏吗?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一个失败者吗?难道你不明白我输不起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已陷的很深无法自拔了吗?”他倒抽了一口气,开始诅咒着“晓梦我痛恨那个夜,痛恨那个雾气弥漫的夜,更痛恨认识了你,如果你不出现的话我还是我,可以和任何一个女孩子打打闹闹,可以和她们随意的说笑,但自你出现以后我发觉一切都变了,你明白吗?你占据了我的生活,甚至……甚至占据了我的生命,晓梦我爱你,我要你,我会永远的把你锁在我的身边,永远永远。”他的眼中充满了霸气,语气是那样的肯定,他重重的捧着她的脸,使她不能动弹。
林晓梦只是想着他最后的那几句话“你占据了我的生活,甚至……甚至占据了我的生命,晓梦我爱你,我要你,我会永远的把你锁在我的身边,永远永远……”
柯一凡再次的把林晓梦拥进怀里,细捕着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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