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挂机(1/2)
一夜无话,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桥下的乞丐们开始悉悉索索地从地上爬起.他们省却了刷牙洗脸吃早餐,整理好随身携带的物品,为了一天的生计开始准备。
张湛本没必要和他们一样出去,戒指里还有一点食物。这个戒指除了活物放不进去,任何放进里面的东西无论过了多久,取出的时候永远和当初放入情形没有两样,里面的时间如同静止。此时里面还躺着三只热气腾腾的叫花鸡。
但是乞丐也有乞丐的原则,如果乞讨也算是一种职业,无疑乞丐算是最敬业的一种。除了下雨天,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没有休息,特别节假日更是忙碌。特别镇海这种地方,万一碰上十天半个月的阴雨天,微薄的收入在地痞流氓的盘剥下,没有做好准备的乞丐肯定要饿肚子。
今天天气很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所以天桥是个好地方。
这里距张湛临时居住的桥洞不远,却已经是两个世界。桥下车水马龙,桥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地奔赴不同的方向,却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生活。
张湛不是第一个到天桥的,最先看到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留着长发,穿着灰色夹克和一条洗涤发白的牛仔裤手里抱着一把破吉它的男人,姑且称为流浪歌手吧。用忧郁中带着些许落寞的嗓音唱着《我是一直小小鸟》,可惜面前的碗里还没有一只虫子。
离这位歌手不远的一位就比较吓人,露在外面的胳膊手肘以下都没有了,关节处用纱布包裹的地方渗出殷红的血迹。在他的脚下有一张纸,用大字写着自己不幸的遭遇,在工地小心被扎断胳膊,无良包工头不仅不支付医药费,还将他解雇。黑心医院耗完押金,不顾他重伤未愈,就被赶了出来。
悲惨的遭遇外加恐怖的伤势,让他面前已经零零散散的收获一些毛票,偶尔还有一元的。至于是否有大额进项很难说,一般情况下乞丐们都会在最短时间内把五元以上的票子收起,不仅是为了安全,有些人看乞丐收入不错,就不肯再慷慨解囊了。
再往前是一位摆地摊的中年妇女,在地上铺了一截篷布,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满了诸如钥匙扣、手机挂链、指甲剪等一些小零碎,不时会有人停下为这些只有一两元的东西讨价还价。这里不是啊呀呀,谈判未果的情况下很多人会放下东西离开,有时候这位妇女会把起身的人又喊回来,有时候却又放任他们离开,显然有些杀价的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对面的天桥入口也被两个人占领,张湛就在中央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盘腿坐下。从旁边的帆布袋拿出一只有个豁口的瓷碗,靠在后面的柱子上眯起眼,开始汲取阳光的温暖。
……
直到有人用胳膊顶了顶他的肩膀才睁开眼。
“嗨,小兄弟,有烟吗,借个火使使?”
听声音就知道,是昨天晚上那三个老头中的老赖。这人也真有意思,明明想蹭根烟抽,却问别人有没有火。
看看前面的碗里居然有张一块的,张湛心情好,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芙蓉王递给老赖一只,自己也点上一只。
“哟,还是好烟呢,有阵子没抽了。”老赖喜滋滋的接过,先是在鼻子上使劲的嗅嗅,才从身上摸索出打火机点燃,美美的吸起来。
可能是见张湛这么大方,老赖抽了几口就开始套近乎:“小兄弟是才入行的吧?”
张湛闲来无事,逗逗他也好打发时间,很配合的问道:“哦,你怎么知道?”
老赖以为自己猜的很准就开始发挥了:“看你白白净净的样子,头发虽然长,衣服却很干净,说明你很讲卫生。脸色不错,身体看起来也挺结识,抽烟又这么讲究,以前肯定生活的不错,额没说错吧?”
“恩”张湛含糊的答了一句,想看看他还会说什么。
“这些都是次要的,额们要饭的什么最重要?”既然老赖判断张湛是个新人也就没指望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当然是眼光,看看你选的这个地方就不对,天桥两头被人一堵,愿意给钱地,前面把钱掏了,后面就不愿给了。你要明白做善事也是有限度的。再说你往这一靠,两眼一眯就更不专业了。要饭要饭,要的其实不是饭,是同情。你这混吃等死的样子,瓜子才给你钱捏。”
张湛谦虚的说道:“听您这么一说,我真是长了不少学问。”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