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约法三章（2/2）

这小曹啊，也不怎么小，十七八岁的样子，瘦瘦高高的，宽额头，剑眉大眼鹰鼻，披散着长发，十指修长，浑身透着股英气。

“让你还贪睡！”大娘怒嗔着随儿子一起进屋，冲丈夫吼道：“老鬼，还不好好管教管教你儿子！”

正在狼吞虎咽的老曹头也没抬，憨憨的一笑，“都那么大人了，让我怎么管？”

“就是你惯坏的！这话你说了十多年啦！”大娘揪着老曹的耳朵，咬牙切齿的说，“还吃！就知道吃！”

“娘！爹正吃饭呢！”小曹拿起筷子，严肃的说。

“曹正海，曹日昇！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爷儿俩就知道护着对方！这个家要不是有老娘在，你们喝西北风都起不来早床！”

“算了！算了！小蝶，吃饭吧，我还要下地呢！”老曹温柔的说着，往大娘碗里夹了块儿肉，“你也怪辛苦的，多吃点儿！”

“娘，我改还不行吗？”

大娘面色和缓了些，开始吃饭。一家三口吧唧吧唧，一边吃饭一边闲聊着，无非是些农事方面的东西。每涉及到一个问题，老曹总会很客气的征求小曹的意见。看得出来，小曹对那一亩三分地毫无兴趣，敷衍着他父亲，不时闹些牛头不对马嘴的笑话。

小曹他娘不干了，大声斥责道：“我说你爹跟你讲话你就不能认真点儿听吗？”

“哎呀，昇儿还小，这都是大人的事，你又骂他干什么？”老曹憨憨的笑。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一会儿说孩子那么大人了管不了，一会儿又说昇儿还小！你的儿子，你是不是真要甩手不管啊？有你这么教育儿子的吗？”大娘再度发威。老曹憨笑。

“笑笑笑！你就知道笑！儿子都十五岁的人啦，有你这么当老子的吗？再这样下去，儿子都成下三赖啦！”

小曹衔着竹筷子，心说我怎么碰上这么烦的娘啦呢，嘴里却唯唯诺诺道：“娘亲，您别上火，昇儿会改的！”

“从今天起就给娘亲改！第一不能睡懒觉，一日之计在于晨，大清早的起来颂颂诗作作赋写写字，老大不小的啦！第二不要和那帮野孩子到处跑，他们都有个有本事的老子，都有个殷实的家，你看看你爹像什么德行！第三不准偷懒耍滑，读书要认真，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第四不准看那些不正经的书，娘亲再见到你从那些臭小子手里借来什么内史秘史野史的，统统烧掉。第五……”大娘一口气念出了三十多条，搔搔脑袋，“嗯，还有很多，等娘亲慢慢想起来再跟你约法三章！总之呢，就是要用功！听明白了吗？”

这厢，曹氏父子早已睁着眼睡着了。大娘一手揪一个耳朵，恶狠狠的吼叫道：“老娘说话呢，你们什么意思？！”

“你不是对昇儿说的吗？”老曹很是无辜。

“跟他说你就不听了啊？你到底是不是他老子？昇儿，娘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小曹心说听都没听怎么记，脑袋却没命的点着，捣蒜一般，“知道了！知道了！娘亲你放手！”

“老鬼，你呢？”

“哦……哦，记住了！”

“这还差不多！”

“现在可以放手了吧？”大小二曹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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