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不见归途（1/2）

朱一诺刹那认出了这翩翩公子为何人，若真如师爷所言，这里是他的心境，这翩翩公子是他的心结，那为何，自己的心结会是自己的表兄，墨茗？

他本该早早认出这形，到了最后还是因为那形如戒尺的莫语剑才认出了自己的心结。

此时状况不容他踟蹰，这心化墨茗握着莫语剑一剑袭来，朱一诺慌乱之中随手一握，只觉握到了一把剑的剑柄。低头一看，自己所握，竟是自己才把玩了小半天就消失不见得快剑瘦马。

老天师才探出手，这童子却是急忙躲闪。老天师不解，眉头皱起。

老天师摇头叹了口气，随后道：“如此，就由为师亲自送你入东界吧！”

老天师看着这孩子，自己终究无法做到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境界，到头来，面对自己的弟子，还是起了偏袒之心。

那哭腔依旧声气，道：“师父，弟子知错了。”

童子咧嘴哈哈笑，可那若葡萄般的大眼睛却是不自觉流出了泪。

听到了答案，老天师却是满面愁容，哀声道：“知途啊知途，为师年迈，早晚会抗衡不了天地法则。你这点孽债牵连，与为师而言，无关痛痒。可与你而言，却关乎重新轮回的机会。知途啊知途，你为何这般的傻？”

这次童子迟疑，上牙咬住下唇，犹豫许久，最后答道：“血海涛涛，不见归途，故遗忘。”

听到童子这般回答，老天师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张家术法，因何而忘？”

童子依旧直接回答：“人有千面，作尊者相，剑主相，又化催城之相。纵然双手血腥，依旧心存善念，当引回正途。”

老天师点了点头，沉思有顷，随后又问：“那暮知途为何化名奎木狼，奎木狼是如何收住杀心？”

童子没有迟疑，回道：“暮知途为杀尽天下恶人，可杀戮多了，最终心魔难抑，化作人屠。”

老天师点了点头，继续道：“知途啊，为师问你，暮知途为何会犯下滔天杀孽？”

童子大大的脑袋使劲点了点，意思让自己的师父只管说，他会如实作答。

老天师呵呵一笑，随后道：“知途，你这徒儿虽未成熟，可幼蛟不越雷池，难以化龙。你为他做的，够多了。为师有一事不解，你可能说说？”

这童子眉头皱起，可毕竟童子模样，不见忧愁，只觉一脸可有趣。

老天师被童子这模样逗乐了，笑得颇为开心，随后道：“知途啊，人生得意万千重，回梦醒原是空。红尘佳人如烟事，云淡风清一笑中。生前罪孽有万般，入了东界，诚心悔过，纵然时光漫长，一百年，一千年，终有到头那天。”

童子稚嫩的小脸之上满是羞愧，可这毕竟是张童子的笑脸，配上这么个表，显得颇为有趣。

徒太久没见了。”

老天师声音温柔道：“知途啊，你我师

老天师看到童子，脸上露出了慈蔼笑容，手微微上抬，写童子被一阵微风扶起。

这童子看到了老天师，眼中流露惊恐，随后化为愧疚。形透明的童子朝老天师作跪拜礼，声气道：“弟子拜见师父。”

那静静躺在云朵上的奎木狼尸体已经看不出人形，一个子透明，不过四五岁年纪，虎头虎脑的童子从奎木狼的上站了起来。

而在高空之上，依旧一天师道袍，白须白发，可面容同皮肤再次化若少年的老天师踩在浮云之上。

朱一诺不曾注意，再没雨水自屋顶破洞滴落，屋外疾疾而落得雨水也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朱一诺盘膝原地，闭上了眼，可不论他如何冥思，再无法进入自己心境，那被老天师称作梦蝶的地方。

诺大的演武厅只剩一堆宝剑插入地板同墙面，在门口不远处，还有那把忻都圣物，巨剑不恨。

朱一诺朝四周看，自己的师爷，那老天师已经不见影。再寻觅，这已经显得破败的演武厅也不见了奎木狼的尸体。

话终究未说尽，当朱一诺视线恢复，那广阔无垠的湖面不见，那心化墨茗自也再寻不到。

面对熟悉动作，朱一诺好似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急忙道：“师爷，徒孙还有疑惑……”

老天师再次挥动了他的衣袖，那衣袖再次遮住了朱一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