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收尸之人（2/2）

李云鸿举起双剑，看着这双似刀又似剑的兵刃，依旧不明白兄长意思。

李冈鸿知道自己小弟心里所想，他咧嘴哈哈笑，随后道：“你本事的确不差，可惜啊可惜，终究不过十六七的年纪，如何与你兄长抗衡？不过为兄高兴，为兄高兴的，是你给自己找了条路，不是别人走过的路，是只适合你自己的路。”

李云鸿此刻不自有了戒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兄长会不会又出手偷袭，意在夺命。

他自被破坏殆尽的茅草屋那捡起两团茅草，直接平铺在了地上，自己坐了一团，又招手示意自己小弟过来坐下。

看到自个儿小弟这般表，李冈鸿哈哈大笑，可笑声之中，竟又带有几分悲壮。他看了看桌椅，桌子裂为了七八瓣，四把椅子也没一把是能立起。

李云鸿接过了剑，一脸茫然，兄长说打就打，说停就停，这是闹得哪一出？

李冈鸿的处理方式极为干脆，用自己粗布麻衣的袖子擦干净了剑，随后反手握剑抛给了李云鸿。

打断兄弟二人斗剑的，不是疲惫，不是院舎的破坏。是不知哪只不开眼的笨鸟，自空中落下一坨白色鸟屎，好巧不巧，就掉落在李冈鸿那柄长剑的三角剑尖。

斗剑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简陋院舍哪经得起兄弟二人这般折腾。不说原本喝酒吃用的桌椅，就连那几间茅草屋也基本毁了大半，与其修复，还不如重新建造。

为了保命，为了问清详，李云鸿的剑也一点一点变的凌厉，变的凶狠。可惜啊可惜，他不曾注意，自己兄长虽说出剑一招狠过一招，可由始至终，他都不曾催动炁源能量。与自己斗剑所用，也仅仅只是剑招同技巧罢了。

听着兵刃交接的“叮当”声响，兄弟二人斗剑越发凶狠，隐约之中，竟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过去。

这一剑袭来太过突然，李云鸿全无准备，虽是成功格挡，但终究被占了先机。他还在失神，自己兄长抽回了剑，又从刁钻角度刺出一剑。李云鸿无可奈何，只得侧过子，随后借着旋转惯一剑劈砍

突然一道寒芒袭来，李云鸿本能反应侧剑格挡。抬头看去，竟是自己兄长，他眼神凶戾，全无先前的半点温柔。

李云鸿舞了一遍又一遍，往复循环十几遍，可好似依旧不过瘾，还在那继续。

李冈鸿收了剑，退到了一边，李云鸿依旧在那重复着方才所学。一剑又一剑，一招又一招，动作还未连贯，招式依旧青涩，可只是粗略看看，竟也有模有样。

兄弟二人就这般在简陋院舍开始一个舞剑，一个学剑。那场景，与十余年前的李家大院，如出一辙。

他催用的不是什么古剑谱易水寒，那剑法李云鸿从未见过，招式简单，动作犀利。只是随意舞动，一招一式都恰到好处，没有半分多余。李云鸿看得入迷，竟不自觉抽出另一把剑，跟在兄长后开始学起模样来。

语落，剑在手，子起舞。

“为兄本想将青燕留与你，现在看到这双兵器，也才明白过来，你之所学，非刀非剑，或该说，是刀亦是剑。”

不等李云鸿拒绝，李冈鸿一只手奇快无比探出，抽出其中一把剑。又见他子一动，到了院子中央。

“你我兄弟二人有多久不曾练手了？不如今天趁着酒意，为兄来试试你的本事，可有增长？”

听到声响，李云鸿双指不由颤动，侧过头看向自己兄长。本该醉酒熟睡的兄长，竟面带微笑看着自己。是他醒酒，亦或，不曾醉酒？

“好俊的一双兵器，人说刀剑不同路，这一双兵器，倒可以试着破破。”

他右手双指缓缓抚过剑刃，脸上不见喜色。

李云鸿拿到这一双兵器时候也是不赞叹于鬼婆娘巧夺天工的技艺，这么一双兵器，想来自己能为才能真正施展。

这么一双刀非刀，剑非剑，剑似刀，刀似剑的兵器，倒的确集合了刀劈砍挥斩同剑挑刺截挂的特点。

这一双银剑长近三尺半，都是单边开锋，未开锋那边虽如刀背，可厚度可不适合扛在肩膀上。更有特别之处，是刃尖位置。这等造型，若如唐刀亦或倭刀，应当单边刀锋，可这一双兵器却又是三角剑锋。

如何称呼，难以定夺，姑且，就称之为剑。

李云鸿将桌上剩余食物用一张尚算干净的牛皮纸打包，随后腾出一块空地，取来了自己那个细长包裹。解开，两道银芒闪现，是两把样式特殊，似刀又似剑的长兵。

喝着茶，吹着风，有虫鸣鸟叫，也有兄长睡熟的鼾声。

从地上拎起那壶菊花茶，李云鸿给自己倒了一碗，不是为了醒酒，只是喉咙干涩，想喝点东西。

“的确是杀不了他，可是啊云弟，你必须随我同去，但是啊，你去，的确不是为了杀人。”

“那我是去做什么？”

李冈鸿长长吁了口气，缓缓道：“为兄差一个收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