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智多星吴用（下篇）（1/2）

小二把酒菜端了上来，吴用钦佩地看着我，说：“押司如此廉洁，小生甚是佩服，想我大宋朝如果能有一半的官吏能够像押司一样，那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朝局昏聩，奸臣当道了。ｅｎｅｉ。”

“教授过奖了，小可何德何能，不过是不想贪图别人的便宜罢了。”

先喝了一杯酒，吴用说道：“小生久闻押司大名，住居咫尺，很想去拜会，不想机缘浅薄，没能见到押司。直到今日方才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我连忙回道：“小可也是久闻江湖上传闻加亮先生大名，不曾想今日在闹市之上见到了教授，想来也是有缘。”

客套话说了一些，接着喝酒。雅阁里就这么一张酒桌，说话也没有其他人听见，于是，吴用说道：“押司是一个大胸怀的人，为何肯在郓城县做一个押司，而不去求一些更高的功名呢？”

我知道吴用鬼心思很多，说话得小心一些，于是，回道：“小可只不过是一个疏顽小吏，在郓城县当押司都怕会不称职，哪里敢去奢望更高的官职？教授抬爱了。”

吴用充满睿智的眼睛动了一下，说：“依小生看来，押司就是到朝廷去做一个太尉，也不为过。”

我听了吴用的话，吃了一惊，说：“教授说笑了。”

吴用接着说：“小生所言没有半句假话，押司之才比朝堂上的那些太尉好上几倍。”

我小声地对吴用说：“教授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心里却暗暗想道：这吴用也不是个安分的人，怪不得会去劝说晁盖和阮氏三雄干智取生辰纲那件事，原来是他心里早就想过那种风风火火的日子，不过也好，都是明白人，何必掖着揣着？于是，我故意问道：“教授这般多才，为何不去考取功名，而是屈身在乡下做一个教书先生？”

吴用眼睛闪了一闪，捋了一下长须，回道：“不是小生不想去考取功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教导顽童的教书匠，只是当今朝廷奸臣当道，蒙蔽圣上，排挤忠良，官场上也多是他们的门生亲属，贪贿成风，小生可不想掺和进去，自己这些小学问，在这般黑暗的官场上，想做清官是力所不及，做贪官也没法心安理得，只好作罢，教书聊以自慰而已。不像押司，对吏道精熟，能在官场上应付自如。”

“教授过奖了，其实，小可现在对官场也不再留恋了，本也想辞掉这个押司职位的，只是现在是时知县在任，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小可也就暂时留任，在时知县手下好好当差。等他日时知县离任了，小可差不多也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时知县是一个清廉的好官，能在他手下当差，也是一种机缘。”吴用附和了一句。

我叹了一口气，说：“也就是郓城县还好一些，现今全国各地，肥缺多是朝廷那些所谓的重臣的亲党，难得再找出一个像时知县这般爱民如子的父母官了。”

吴用也说道：“都怪朝廷上的那些人闭塞了当今圣明的言路，借此结党营私，如果圣明不早点体察，再如此下去，大宋朝就岌岌可危。”

我把头稍微靠近了吴用，小声地说道：“小可有一些话，不知教授敢不敢听？”

吴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小声地说：“押司有话但讲无妨，小生是绝不会泄露半个字出去的。”

我知道吴用想让我也成为一个对时局痛恶的人，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说：“其实，依小可看来，大宋朝之所以会是现在这般境况，罪因都应该归在当今圣上身上。”

大概是没有料到堂堂的宋押司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吴用脸上全是吃惊地神情。我知道我的话超出了吴用的预算，于是接着说：“当今圣上如果是一个平民或只是一个王爷，那么他会是一个杰出的艺术家，但是他是皇上，管着天下苍生，怎能够置百姓不顾，只顾去专研自己的诗词书画呢？正因为他这般不负责任，才会让奸臣贼子有了可趁之机，大肆结党营私，假公济私，蒙蔽圣上，迫害忠良。所以，要我说啊，罪魁其实就是当今皇上。”

吴用听得呆了，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喝了几杯酒，说：“没想到押司竟然如此洞察世事，小生佩服。”

我见吴用有些乱了方寸，微笑着说：“教授，不会是被小可刚才的言语吓到了吧？”

吴用正了一下神情，回道：“押司不必担心，小生已经答应了押司，是绝不会把押司说的话泄露出去半个字的。只是押司说的话，让小生一下子如醍醐灌顶，小生须好好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