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药到病除(2/2)
聂山喝道:“谁不晓得二子他爹精巴的要死,又怎么会好心的借你钱?你胆是越来越大了,倒学会向爹娘撒谎了啊?”
聂梦被他爹一喝,心头扑扑乱跳,只得老老实实地将前因后果道了一遍。聂山夫妇虽是气儿子,但怎奈他们这呆儿子竟然连契约都签好了。已成了事实,反毁不得。
虽是挨了爹娘的骂,但聂梦心里一点都不悔。从小到大他都是个没主见的人,头一回凭着自己的能耐做了件“大事”,而且还是为了梦中的那个姑娘。他倒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男人了。
接下来的两天,每日,天还未亮透他便早早地起床,按着郎中教的法子细心地替那姑娘熬药,熬好了又小心地吹凉,端在姑娘的床边,一点点地将汤药喂入她的口中。
忙完了这些后又匆匆忙忙地赶到镇上的茶馆,做些跑堂以及打扫的活。直到天色黑透,方才能回家。到得家时早已是子夜时分。自家的农活虽重,但好歹自由又有爹娘在旁边看顾。如今替别人做工,往来路上都得大半天时间。聂梦倒不觉得什么苦,他爹娘瞧在眼里别提多心疼了。好在那姑娘服了几次药后,烧慢慢地退了下来。总算是没白费聂梦一番辛苦。
到了第三日清晨,聂梦刚吹凉了药,正要喂到那姑娘嘴里。忽见她眼皮微微颤抖了几下,然后缓缓地睁开。或许是初醒脑子还有些混沌,姑娘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陈旧的屋梁倒悬着蛛网,借着穿窗而过的晨光正好能看到晶莹的珠丝上一个小小的黑点在缓缓地移动。思绪一点点地集中,她的眉头微微拧起。目光再一转,于是便看到了坐在床沿边上的聂梦,他穿着一件灰不溜秋满是补丁的短褂,露出黝黑的手臂,手上还端着药碗。再往上看,则看到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的面容,许是骤然看到她醒来,一时间竟有些反映不过来,只是神情呆滞地望着那姑娘。
“这,这是哪里?你又是谁?”姑娘的声音极为虚弱,她撑了撑身子本想坐起,但浑身绵软根本使不上劲。
聂梦听得询问,面色一红,搁下药碗,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跑。未久便听到他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娘,醒了,醒了,您快去看看。”
接着便又听一个妇人的声音道:“醒了就醒了,瞧你紧张成这样?真没出息。”随着话音而话,便见一个中年妇人挑帘而入。虽只过四旬,但长年的劳作令聂母看起来颇为老相。头发半白,揪成了一个髻,髻上也无任何的装饰。皮肤干巴腊花,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在眼角眉梢处堆积。看到姑娘,脸上荡起了笑,却令她的皱纹更深的挤在一起。
“姑娘你可是醒了,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那姑娘昏睡了几天,除了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外,并无什么不妥,遂绵软地摇了摇头,而后道:“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聂母道:“我们这叫葫芦村。三日前,我儿子在河里救起你的。有甚话慢慢说,婶子先扶你起来把药喝了。”说着扶起了那姑娘,妥贴地她在她背后垫了个稻谷壳填的枕头好叫她靠得舒服。然后又端起搁床边上的药,喂她喝下。
汤药极苦,姑娘皱着眉头好不容易喝下,抹了抹嘴,正想问话,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见门帘拉来了一道细缝,露出聂梦半张脸来。在对上那姑娘的目光时,心头一虚急急放下帘子,一颗心扑扑乱跳。
聂母循着那姑娘的目光看去,见门帘微微地摇动,多少猜出了些缘故,笑道:“那是我儿子。他胆子小,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那孩子心眼实诚,对谁都好。那天夜里也不晓得他怎么就跑到河边去,正好看到你抱着个木头在河里瞟就把你给救回来了。对了姑娘你家是哪的?好端端的怎么就落到水里了?我瞧你落水时穿的衣裳,面料又滑又软,可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那姑娘神情一黯,垂头不语。瞧那神色,明明是满腹委屈却又闭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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