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药到病除（1/2）

二子爹为人苛刻，连对待伙计都是能苛扣的工钱绝不多发，先前那个伙计就是受不了他，一气之下甩手走人，落下老板一个人忙前忙后.这茶馆虽是小生意，但靠个老板又收钱又端茶递水的也着实忙不过来。此时经儿子这番提点，又看看聂梦，虽有些瘦身板倒算硬朗。略作思忖后道：“行，既然你着急用钱，王叔就用你了，也只当做做好事。不过，老邻居归老邻居，这话咱们可得先说在前头。你要到这来上工，五个月两贯钱，同意了就跟我进去画押。”

“爹，咱家以前的伙计不都是四个月就两贯的工钱吗？怎么到聂梦这儿成了五个月两贯钱？您也太扣了吧？”

二子爹精巴小眼一瞪，怒道：“小兔崽子，你知道个屁！以前请的伙计都是长工，干的稳。聂梦能跟他们比么？你问他能到这里一干干几年吗？哼，他干几个月，钱嫌够了拍拍**走人，我又得花心思招伙计，又是件麻烦事！得得！爱干不干，反正就这价。”说罢袖子一甩转身进了铺子。

聂梦不在乎是不是被二子爹占了便宜，反是想着凑到钱能替那姑娘请郎中心里头就喜滋滋的。

聂山夫妻俩本以为聂梦跑出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不想一夜过去却始终不见他的人影。心里登时急了，聂山寻遍了整个村子未果，知道那呆孩子肯定是跑到了镇上去。

聂母急得是眼泪巴巴直流，“这孩子从未去过镇上，要是迷了路回不来了可怎么办？”娘们急了能掉眼泪，大老爷们的无泪可掉，但心里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生生受着煎熬。那可是他们老聂家唯一的香火，牺牲了几个女儿好不容易才拉巴长大的娃呀。聂山无法可依只得扭头往外走。

聂母拉着哭腔道：“他爹你上哪去？”

聂山头也不回去道：“我到镇上去找他！”

刚走出院门，便见儿子遥遥归来，身后似乎还背个什么东西。临近看时，这才看清聂梦身后背得竟是胡须花白一脸老态的老者，老者身上还斜背着个箱药。

聂梦也不及跟他爹娘打招呼，径直就把老郎中给背到里屋。聂山想骂儿子几句，但又见他浑身被汗湿透，脸涨得通红，气喘如牛，也不知他一路上背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心有不忍只是拿眼狠瞅他。

老郎中慢悠悠地卸下了药箱，坐在床沿边上，先翻开那姑娘的眼皮瞧了几眼，又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把了把脉，半闭着眼睛似在思索着什么。

聂梦忍不住问道：“先生，她怎么样了？”

那老郎中手捋长须，悠悠地道：“索性未错过时间，尚还有得救。若是再晚一天半会儿，可就麻烦了。”

听到“有得救”三字，聂梦长长地舒了口气，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能放下。却又催促着老郎中道：“即有救，您快救她，别再磨饥时间了。”

老郎中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老夫救人用不着你这个外行人在说三道四，既然收了你的诊金，自当尽力而为。”说罢打开药箱从里头翻出一些晒得干巴的草药来，将煎煮之法细细向聂梦道来。

这聂山夫妇俩未料到郎中竟然真的被聂梦给请来，开始还以为是医者好心，不要钱就随着他们这个呆儿子来救人。眼下听到老郎中的话，这才知道竟是花了钱的。可是儿子的钱又是从何处而来的？

老郎中一走，聂山便拉下了脸诘问起儿子。聂梦垂下头，吱吱唔唔地道：“是二子他爹借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