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虎子（2/2）

凄清的月光笼罩着那个略显单薄的身形。可是就是这个身形却有着一颗执着的心。为着封王拜将的梦而执着。

“虎子！”聂梦忍不住奔到门外喊了一声，满腹的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虎子的脚步顿了顿，扬了扬手，道：“放心吧，我会保重的。我爹娘那边记得替我常去看顾。”说罢阔步而去，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愿让聂梦看到他眼角溢出的泪光。看着如此洒脱的人，到了这步终然未能忍住泪水。

聂梦像一个棍子一般杵在门口，看着虎子的身影一点点的被夜色吞没。他没有虎子的坚强，不觉间泪水已淌了一脸。

他自幼木纳，村里的孩子常欺负他。他也不知道还手，抱着个头任别人打。只觉得他们打够了就不会再打了。却不知时日一久反助长了别人的气焰，他不但没少挨欺负反倒被打得更惨。虎子是唯一一个站出来替他说话的人。

“呆子，他们打你，不会也打他么？”虎子曾经这样告诉他。

“呆子你怕啥？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虎子曾经这样安慰他。

“呆子你别哭了，像个娘们一样。受伤的是我，我都没哭呢。”虎子为他打架受伤时这样对他说。

可如今，他唯一的伙伴就这样离去，追寻着自己的梦而去。只是，此一别他年再遇又将是怎么样一番情景？

第二天，天将将放亮。虎子的爹娘就风风火火的赶到聂梦家，看见聂梦亟亟追问虎子的下落。聂梦不好隐瞒，支支吾吾地将前因后果道了一遍。

虎子他爹一听拔脚就去追，但聂梦知道隔了一夜，虎子又有心走，根本不是他爹能追得到的。

虎子的娘听完话，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两条腿在地上乱弹，沾了一身的尘她也不在乎只是哭骂道：“这个小砍头的，他这是要去作死啊！呜呜……我的娘喂，我咋就这么命苦喂，怎么就生了这个么个小砍头啊！呜呜……他这是要我的命啊，叫我可怎么活！小砍头的……”

聂梦瞧她哭得这样，心头直泛酸，泪珠也跟着啪啪直往下掉。聂母围着虎子娘左劝右劝都没劝住。侧头间看到儿子也哭得稀里哗啦，脸一沉，骂道：“你这个娃也是不懂事，早点说出来大人们也好拦着点。现在知道哭顶啥用？真是不懂事呀，这起义军是那么好当的么？哎！弄不好可是丢命的勾当。”听到这话，虎子娘哭得更凶。引得隔壁的男人女人纷纷围到聂家门头观望。

聂父劝道：“虎他娘快别哭了，大伙都看着呢。这人多嘴杂的，叫是人家知道虎子的事，万一哪个多嘴再给说出去，那可不得了。官家对这事向来管得严，到时再来拘人罪可大了。”

虎子娘被这话一吓，眼泪鼻涕登时给止住了。挥着袖子往脸上一抹，抽噎道：“我不哭了，不哭了。”临走时还不忘千叮万嘱，吩咐聂梦别把这事给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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