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异梦再起(1/2)
烈日当空,炙烤着大地。道边的野草打着卷儿,毫无精神。似乎是有所察觉,野树林里的本就呱燥的蝉鸣声响得更起劲了。蜿蜒的土道上一列甲胄鲜明的队伍遥遥而来,烟尘被扬起,如雾一般地弥散开来。马蹄声远远传来,当中还交杂着长官的呵斥声。
“啪!”将军的鞭子凌空一甩,声音震耳,“快点走,磨磨蹭蹭的拖到明年也到不了涿郡。注意车上的粮草,要失一粒米本将绝不轻饶!”说罢双足一夹马肚,驾下骏马加快步子,一溜小跑已去得老远。而后头绵延几里的士兵虽已是疲乏至极,但仍极力地迈动着步子好跟上行进的队伍。
这是一队押运军粮的军队,连续已行了十日,只知道目的地是涿郡,但涿郡到底离他们有多远,他们根本不知道。每日只是不停的行走,将军骑马,他们只能步行。
聂梦交杂在众军当中。他戴着头盔,因跑动而被晃歪了一边,却无暇去扶正。身上穿着沉重的甲胄,看似威武,但贴身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粘连在皮肤上甚是难过。脚上的军鞋子早已被磨破了底子,裸露在外的脚趾头因破了个水泡而血淋淋的,此时早已被尘土包裹,黑不溜秋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伤口。他肩头还抗着个长矛,很沉,他很想把它扔了,但他又不敢怕会被长官责打。
“砰!”一声闷响,方才还在聂梦身旁随着他一道奔行的一个兵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行进的队伍因此而停顿了一下。但仅仅只是一下,其他的人立刻收拾起了情绪,绕过那个昏死过去的兵继续前行。
“装什么死?快起来!”随着一声厉喝,一个校尉折返回来,手起鞭落,狠狠地抽打地上的兵。那个兵感知到疼痛,身子在地上不断地扭着,但就是爬不起来。
旁边的兵虽看着不忍,但又能怎么样?自顾不暇之时,同情只是多余的负累。
那校尉打了一阵无果后,将他踢向路边,拍了拍手,嘟囔一句:“娘的,又一个不中了。”一侧头看聂梦还呆愣着,剜过一眼,骂道:“看什么看,你也想吃鞭子么?”
聂梦吃他一瞪,心头一凛正想走,但看到路边已奄奄一息的人,终是于心不忍。大着胆子道:“王校尉,这里荒无人烟,把他丢下他就只有死路……”
“啪!”话还未说完,鞭子冷冷地甩来,聂梦避不过,脸颊上生生地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疼。
“你要同情他,你背他走。要是回头你走不动了,可没人可怜你!”丢下这句话后王校尉转身离去。
聂梦捂着面颊,心忖道:我有力气,不会走不动。他呆劲又犯了,也不理会旁边人好心的劝告,俯身背起那个兵,跟着队伍大步地走。
烈日之下,长途行军本就疲乏,而聂梦又背了一个人,无疑是雪上加霜。行了不多久便已气喘如牛,步子也似有千金斤重一般。那校尉看到少不得又是一顿喝骂,聂梦也只当充耳未闻。
眼见他就要被落到队伍的最后,前头忽然传来一声高喝:“就地扎营,埋锅造饭!”原来天色已暗,难辨细物。前头领队的将军们也在马上颠簸够了,只想饱饱地吃一顿,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觉。至于前方的军情如何,倒成了其次。
聂梦听到停止前行的军令,如获大赦,软趴趴地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稍觉缓了缓,掏出腰间的水壶正要喝,又听一声极为微弱的声音传来:“水……水……”侧目看去,那个被他一路背着兵,眼帘半睁半闭,发白的嘴唇一张一合艰难的吐着字。
“水来了,水来了!”聂梦扶起他,将壶口对着他的口小心翼翼地喂水。清冽的水瞬间便滋润了他干竭的口腔,同时也换醒了他昏迷的意识。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聂梦紧张兮兮地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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