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入陵（2/2）

两个小厮从国舅身后转了出来，走到了余阳的面前跪下。余阳急忙把他们搀了起来。又向舅父道了谢。国舅转身离去。不远处的大臣们看到这一幕也是唏嘘长叹。看到国舅回来了，便跟随着慢慢地离开了陵寝。

国舅梅国恩最是喜欢余阳，听说他被废了太子还贬为庶民，并到慈云寺为母亲守灵去了，真是震惊到了极点。他几次要到宫中想问个明白都被太监给挡了回来。对于皇后同牛贵妃的关系他略知根底，心中大骂皇上简直糊涂透顶。可是看到牛贵妃迟迟没有被册封为皇后，他的心思也略转了转，心想这其中的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太子被废出宫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只好挑选了两个精壮的小厮，前去侍候。可是，心中又怕牛贵妃一旦真的迷住了皇上，然后借题发挥打压自己，那样到时自己很可能身家不保，所以一直在静观其变。今天得知余阳要为母守陵一年，才急忙把两个厮叫来。

众人走后，整个陵寝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皇后的陵寝位于皇城西一百多里的地方，在主陵的东边，是距离主陵最近的一个陵寝（大约三百米）。主陵当然就是余甲的陵寝了。这个距离表明皇后同皇上还是最为亲密的。

余阳此时站在夕阳的余辉里，看着主陵那边还在施工的人们，而这一边由于母后的安葬也来了几百人的陵卫，守卫在陵寝的最外边。内院之中拨排来了十几个陵卫，此外就是一些负责陵内管理事务的人，加起来也有五六十人。按照咸余王朝的祖制，皇上的侍卫部队就是将来陵寝的陵卫。所以在皇后这里的陵卫也应该是从宫内调拨过来的。他们应该统归于宫中侍卫首领王信。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这些人同太子余阳还是有相当感情的。陵内的管理人员当然也是从宫中调拨来的。因此余阳在这里还是受到了相当照顾。小厮跑来报告说在中院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宽大的房间，他们两个也被安排到了左近，而其余的人都退到了后院。余阳从这个消息中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中院有一个角门可以直通到余阳现在站立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巨大的陵内花园的一角。此时百花开得正艳。余阳无心看花，他在心中盼望着天快黑下来。就这样一直站到太阳完全落了山，余阳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晚餐是两菜一汤，非常简单，不过比起在慈云寺只能喝粥已经强多了。吃过了晚饭，余阳就把小厮打发走了。两个小厮当然早已经了解到了太子是有喜欢独处习惯的，所以乖乖的离开了。此时已经过了定更。余阳来到了院子里看到四周确实无人。才走回到了屋子里，从袖中取出了榆前送给他的三粒金丹，用水服了下去。然后拿出榆前给他的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将着的是三本书：一本是《导气生根》；一本是《吐纳离魂》；一本是《真火炼兵》里面还有榆前给他留下的一封信。余阳刚要展开信纸。

突然，觉得脖子里一阵子的胀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把脖子给撑开一样。他急忙用双手捂住脖子，触手处便觉得皮下有无数的筋脉在向下延伸。他一下子想起了榆前说过的话。心想难道自己的榆木脑袋要生根了。这三粒金丹是助根生发的。可是，怎么也得让自己有所准备吧。现在也来的太突然了。但是，金丹已经吃了，头部生根的力量已经发动，自己就只好见机应付了。刚想到此处，肩上也开始了疼痛，耳中听到皮膜咔咔地胀裂之声。疼痛还在加剧。余阳害怕惊动的两个小厮，所以急忙把书藏好，跑到了院子里。他把身上的汗巾塞到了嘴里，以免忍受不了疼痛喊叫时发出声音。刚把汗巾塞好，后颈处一根有拇指粗细的肉筋沿着脊柱蛇行而下。它所带来的冲击让余阳痛到喘不出气来，几次险些晕死过去。这条肉筋一直延伸到了尾骨底端才慢慢收住。余阳这才缓过一口气来。汗水早已经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