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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举目难瞻天地尽,天涯何处容他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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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枫骂道:“胡说,这么巧,就被你猜着了?”面目阴寒,走到程品华近侧,冷问道:“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你一直跟着我,我在紫金山上的所有行动,你都了如指掌。说,当日那封挑战书,是不是你假冒我的名义发出去的?”

程品华心口一颤,哪还能再说一句?只后心冒汗,紧紧盯着柳枫的身影,防止着那可怕神色。

就听柳枫极是确定道:“挑战书,是你下的,决战之地,是你定的,青儿才一出事,你就头一个获知,前来报信……”说此,冷望程品华,直让程品华身躯一栗,不发一语地对视柳枫,以免开口,会出现错漏。

柳枫把剑锋转到她的颈项,逼进她道:“你最好老实交待,把青儿带哪里去了?”言说间,咬牙怒道:“不然我就杀了你!”

程品华吸了口凉气,道:“天一老师祖就在外面,你敢杀我?”

柳枫不让她狡辩,板起脸喝道:“回答我的话!”

程品华底气软了半截,怯弱道:“反正没出紫金山,我说过她死了,你又不信,你可以在紫金山再找找尸首……”就把落崖的地方,告诉了柳枫。

柳枫大惊,死活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乍听程品华这么坚定的说话,心神俱无,手上一松,以致程品华摆脱掣肘,逃向门外。

柳枫这才反应过来,待要提气追将出去,程品华早已吓破了胆,就在门口狂乱地疾呼:“天一师祖,救命呀,小师叔要杀人啦!”

看看此女怎生狡诈,转瞬之间,就改称柳枫为小师叔,博取同情。

天一老人本也就杵在附近,程品华话声才落,他就现身门首,横身挡道,直教柳枫冲出没多远,便适时止步。

天一老人捻着飘拂的白须,面色也不好看,看了柳枫一眼,沉声道:“放她去吧,枫儿,到底是之焕的血脉!”

柳枫动气过甚,又被适才的噩耗所累,闻话后放松神智,直接虚脱,软倒在天一老人足下。

这位老人低望爱徒,深深长叹,将他扶回屋内,寻了一地躺下,又紧闭门户,确定四下无人了,才又走回柳枫身边。

此刻,柳枫正自昏昏沉沉,猛然间,他看见天一老人神容有异,立在一丈外,久久端视着自己,好似再也见不着一般,不由觉得奇怪,叫道:“师父!”

天一老人感喟一声,截住他的话道:“枫儿,你这会儿感觉还好么?”

柳枫与老人多年情厚,在老人跟前从来都是个实诚君子,就老实答道:“师父,我想赶去那处山峰看上一看,可是四肢提不起力气,想来是伤势复发了!”

天一老人颇为心酸道:“那是你几个晚上不睡,太劳累的缘故,还有你心疲,也不治伤!”说着,话声一顿,突然衣袖扬起,五指搭在柳枫肩上。

柳枫但觉身子往上一拔,顷刻被天一老人提了起来,在墙壁跟侧坐定。

老人移到他的后面,与墙壁仅有丁点距离,抓住他手臂,说道:“为师用内力打通你体内的郁结之气,将受损的经脉调合,从现在起,你莫要乱动!”

柳枫总觉哪里不妥,还要开口再言,天一老人已经不容他再说,捏住他的脉门,当下他手腕处一热,一股内力已自手臂节节攀升,以电闪之势传入他的心口。

柳枫一下子觉得丹田肺腑舒畅了许多,就知道天一老人果真在为自己疗伤,也就不再多疑。

过不多时,天一老人叫他凝目,不可分心,然后身子拔高,在半空中倒转须臾,顷刻双足蹬住壁面一撑,倒落下来,双掌拍向柳枫脊背。

但有丝丝热流一股脑地涌出,全都从天一老人那里转向柳枫身躯,直通心经,老人双臂动作,显得沉稳熟练,掌心所在,炙热如火。

柳枫这才惊觉当中诡秘,原来他接受了老人的内力,自觉舒妙了,全身更有一种新生之力源源不绝地化入,而且老人与他本就一个门派,如此一来,老人的内力与他原有的内力融合更快,不及他做出响应,就消散了,全被他吸收。

这内气浓如烈火,一下子宛如江河决堤,从老人体内倒流,淌出这许多,老人能承受得住吗?

柳枫便赶紧喝止天一老人,可身后的天一老人神情冷肃,对他的话,根本充耳不闻。

柳枫大急之下,拧身欲走,但老人的双掌好似具有吸附之力,他半分挪动不得。

柳枫就伸出双手,反转向后,试图将老人推拉下来,可一推之下,忽觉自己手臂软绵绵的,就是身子也早就无力了,哪能阻止老人?

约莫盏茶工夫,他的真力复生,体力逐渐充沛,由无中生有,由弱变强,越来越有精神。可他明白,如今木已成舟,天一老人这是箭在弦上,真气逆流,悉数倒灌而出,难以遏止。

柳枫想到日后,分外惊怖,心里叹道:“哎,师父的命休矣!”

所谓他头脑徐徐清醒,接纳这么多内气,人如在瑶池仙境飘着,云里雾里一般腾驾,天一老人却如坠炼狱,霎时头昏脑胀,待到传功毕了,睁开眼时,已几近晕厥。

老人衣袍尽湿,大汗淋漓,终于与柳枫分开,横卧于柳枫身旁。

柳枫赶忙回身看去,叫了声‘师父’,话才出口,目光过处,不由惊骇已极,只见老人从头到尾已经完全变样,现出应有年纪的老态。

原先老人虽是耄耋之年,但鹤颜白面,目中神光熠熠,如星曜也似,长须纵有白色,也还不是那干疏的模样,满头白发也还算浓密,今下却掉落无几,人也龙钟不堪,喘息几声,也是干涩嘶哑,皮肉塌陷下去,使得他连那身衣袍都撑不起来。

他整个人似乎随时都能被风吹落,柳枫见此,心痛不已,就伏在老人身上流泪。老人眯着眼睛,有气无力地笑道:“好啦,为师已将毕生功力传授于你,免去你许多艰辛苦练,枫儿你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柳枫感激涕零,立刻躬身拜倒,诚恳地磕了几个头,想及老人不计得失,把一生心血倾与自己,而这全是老人所费几十年寂寞时光勤修来的,就觉不是滋味。

他话声已有些颤抖,哽咽道:“弟子身受大恩,实在不知该怎样才能报答恩师!”一语未尽,跪行到老人跟前,扶住老人问:“师父,您还有何心愿,弟子竭尽所能,也必为师父完成!”

老人瞧着他,胸膛不住起伏,笑道:“傻孩子,师父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呀。师父老了,上次被丹阳那孽徒震伤经脉,他那掌力不比凡俗之人,师父纵使想尽办法,这把年纪,也是回天乏术,师父怕你难过,就没告诉你。后来呀,端木静那女娃挥剑自戕,情急之中,她性命难保,片刻耽误不得,用药已是不及,为师唯有用内力为她延续一命……”

言说未尽,天一老人惨然苦笑,叹道:“为师寿元已经到头,正如雪上加霜,迟早要去,又何必把这一身功力也带走?”伸手摸了摸柳枫的头,道:“目今了去一桩心事,剩下的,你它日若有空暇,就多照顾泗义那孩儿,你们都是为师门下,为师归天在即,再无机会多做交待,只望你们师兄弟二人齐力同心,互相敬爱!”

柳枫含泪遵从,突觉天一老人身子向前一冲,手臂垂落,头也倒向一旁,柳枫诧异至极,探他鼻息,已然气绝。

数年来,恩师就像他的亲人,情谊之厚,远非外人可以想见,恩师也待他如同己出,隐隐之间,老人也是他人生中不可分离的一部分,而且老人倾囊相授,恩情莫可名状,自己俨然就是半个老人的生命。

换句话来说,他之所以能有今日地位,老人功不可没,却就这样离去。柳枫霎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哭了一阵子,他跪在老人的遗体前拜了几拜,突在深夜中挟起老人,冲上山。

他一连奔了数里,才找着个幽静所在,缓缓放下老人,刨了个土坑,将老人尸体埋了,以木牌立碑,在坟前守到日上三竿。

下山时,经过天绍青坠崖之地,他孑立崖边,望着山谷深深,只觉得亲人个个不在,当真是孤家寡人了。

昔日与师父的一幕幕,与天绍青的点点滴滴,交融在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孤身立在那里凭吊,颊面留下了眼泪。

但柳枫忍住哭声,沉痛地回忆了一会儿,突然人如飞鸟,向山崖方向,呼地一下落出。

柳枫当然也没有死,他只是冲出崖边,攀着石壁下去,期间险阻无比,几次手指打滑,抓不住陡峭的山石,会滑落数丈,才能勉力找着落足点,真真是死里逃生。

他五指紧紧把住石崖,时而依靠轻功,使身子灵便,借着一股冲劲,看准下方苗头,可落数尺,终于看见了谷底,他身形一折,宛如木叶般落地。

只听扑通一声,他落入一片湖里,激起水花四溅。

但他彼时一切动作,都是自然反应,脑海昏昏沉沉,还是空白,只有一个信念:“青儿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他就下到水底搜寻,时刻紧绷着心弦,不敢放松一分,生怕错过什么,或者悬起的希望,又落回原点,变成失望,看到个自己害怕接受的事实。

寒天里,湖水冰凉,好在有天一老人的内力护体,他一时还不至于有事。

然而寻找数遍,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又来到岸上,四下瞥视,不时在周围走走停停,直至出了深谷,也一无所获。

柳枫才要抱着一线生机,当做天绍青无事,忽在前方谷口见到两具弃尸,他的心就悬了起来,屏住气息,壮着胆子走近,果然那就是一男一女的身形和衣着。

柳枫满心颤抖地看了看那女尸,看到面貌时,突然一愣,只因**迸裂,已模糊难辨,身躯也已溃烂不堪,但那身衣裳,确实有些像是天绍青穿的。

他回看男尸,也是差不多的样子,那一刹那,柳枫整个神智全失,只觉浑浑然,似乎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他,喉头发出一种嘶哑之声,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哀鸣。

山风溢劲,挟裹狂卷之势,打起他的衣角沥沥作响,柳枫不觉难受更甚,过了数个时辰,才醒转过来,忽的扔下那两具尸体,狂奔而去。

后来垒坟埋了死尸,他去了苏家,探问苏乔有无回府。

柳枫不相信面目模糊的尸体,会是他们。

从崖顶摔下来,的确有可能摔成那般模样,但他却告诉自己,天绍青一定是摔在湖里。

他认为程品华在欺骗他,拿了两具假尸体顶替,那么天绍青究竟是生是死,身在何方,必须找程品华一问究竟。

柳枫心智已然迷乱,然也许亦可以说他异常清醒,回京的路上,他都在思量着京城的变故,但他回去,却一切安然无恙,只有柳敏儿躲在暗处,远远瞧见他进府,松了口气。

满朝之人,是比较在乎他的生死,可他上殿时,并没有多少人现出开心之色,皇帝也一样,还对他出现颇为意外。

那一天,下朝后,他就在思索着李清尘的话,在这个地方,他确实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即使有一些与他有交情的,或怜悯的,在皇帝跟前,也说不上话。

大势去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这朝廷中人,已经不再如当初那么需要他,他继续呆下去,极易招致祸难。

李清尘说的对,既然皇帝早有忌惮,朝廷难以立足,何不暂且隐退?

正好他已有寻找青儿之心,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但柳枫不是个完全背离信念的人,他盘算着找到青儿,带她一同享福,他要让青儿分享他的成果。

是以他略作沉思,又返回宫里去了,还是将早已准备好的奏章递于皇帝。

皇帝听说他陡然要走,本也是求之不得,盼也盼不来的事,但从未想过他会自愿提出,一瞬间还觉得心酸,兴许真有冤枉他的成分,想想他以前立下的功劳,自己还曾许诺,待他如兄弟。

如今事已至此,李璟瞧着他半响,也有不舍,就问他这告假还乡,前往江湖寻妻,要历时多久?还说天下好的女子何其之多,为何要为个女子而隐退。

柳枫说道:“非是隐退,只是暂别朝堂,日后天子若有需要,或待臣找到青儿,定会回朝复命,重新为陛下效劳!”

其实皇帝也是起了怜慈之心,才转而改了措辞,可是柳枫知道,皇帝并非清醒之下挽留自己,也可能是做做样子,而待自己果真留下来时,必为皇帝轻贱,还当自己这是刻意演戏。

柳枫当下拜倒在地,恭揖道:“陛下应该知道,臣这辈子不是为了女人而活,虽然那样的生活是臣向往已久的,但臣不敢奢求,情虽醉人,也可以杀人,梦虽是甜美,可是这些是不属于臣的。”

李璟这时也没心思留他了,仅仅念及他的一腔痴心,真诚地感喟道:“那卿家你何苦还要去找那名女子呢?何况此刻,她也许已经和另一个男人走了,纵使你找到她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柳枫坚决道:“不会,这个世上,谁都有可能背叛臣,但是她不会!”

李璟听了这番话,半响没言语,也不知柳枫这话有无话外之意,否则这背叛又是何指?

不过李璟再没拦阻他,柳枫走的那一天,燕王李弘冀亲自送出十里,在城外一间长亭里为他备上几杯薄酒,并承诺道:“大哥,珍重,时过不久,我一定讨到圣旨,让你回来!”

柳枫苦涩地笑了笑,也未拂逆他的好意,之后,就甩一甩衣袖,消失在尘烟里,只留一个漂泊的影子,在远处与苍黄的天地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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